家属院是层六楼高的居民楼,房间布局几乎一模一样。
江晚意被陆铭生带着,走进了他的那一间。
203。
江晚意记住了。
这是一个小小的一居室,从门口进去就能望见正对面的厨房,厨房不大,勉强能容纳一个人。
再往旁边走,就是卧室和厕所。
房间干净,整洁,被子叠成豆腐块堆在床头,桌椅清一色的原木色。
非常的……
部队化……
在明面上,除了牙刷毛巾等常用物品外,几乎看不到任何的私人物品。
陆铭生将行李箱提进卧室,拉开衣柜的门说:“家属院是按人头数申请的,我就一个人,屋子小了点,你将就着住。”
“好……”
“我的东西不多,你看看随便收拾一下,没用的就扔了吧。”
“好……”
陆铭生将衣柜里,自己的两件T恤拿出来之后,才缓缓回头:“那……”
“江小姐,你早点休息。”
江晚意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往旁边站了一下,将中间的这个道儿留给他。
她低头看着脚下的地砖缝,陆铭生微微低头看着她。
这个家属院,他是不常来住的,但因为距离警局很近,有时候值班累了,也会过来打个瞌睡。
所以东西一直不多。
他也一直觉得很冷清。
可现在只是单纯的多了一个人,他却突然多出了一种非常眷念的感觉。
好一会儿,他才收回目光,极为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江小姐,那我就先走了。”
“我送你。”
江晚意跟了他两步,就被陆铭生拦下来了。
他脸上带着笑:“我只是回局里。”
啊。
这。
江晚意的脸,突然一下子爆红起来。
她甚至都不记得今天晚上自己究竟脸红过几次了。
陆铭生见状,心情大好,他抬着右手,抵住自己的鼻梁,轻声笑着。
灯光落在他的头顶,衬得他整个人高大又挺拔。
江晚意不好意思的挪开目光,然后才说:“那我就不送了。”
陆铭生止住笑:“好,那我走了。”
他说完,就真的走了。
江晚意看着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在楼道口,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反应……
怎么那么像小时候在家,爸爸要出远门,妈妈说的话呢……
真是!
太羞耻了!
她猛地一下关上门,这才开始整理房间。
说是整理,其实真的没什么好收拾的,爱干净这一点,她或许还比不上陆铭生。
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摆放有序,井井有条,她要做的,就只是将自己的东西拿出来和陆铭生的摆在一起而已。
说来奇怪,明明陆铭生的人都不在这里。
可是当她把她的牙刷杯和陆铭生放在一起之后,她却有了一种奇妙的感觉……
好像……
同居了?
怎么办?
有点羞耻呢……
陆铭生的水杯是墨绿色的,就放在书桌上,书桌不大,上面就放着一本书。
江晚意翻开来看——《犯罪心理》。
咳咳。
打扰了。
她小心翼翼的放回去,然后又把自己的化妆品等放到桌面上。
忙活到了大半夜,她刚洗漱好躺下,又收到了陆铭生的消息。
他问她:“江小姐,睡了吗?”
江晚意忍不住的嘴角上扬:“还没有呢。”
陆铭生又问:“住得还习惯吗?”
江晚意看了一眼天花板:“都好,谢谢陆中队。”
陆铭生笑了,他正准备回,眼角余光却飞快的瞥到了一个人影朝他走过来。
他反应那叫一个快,立马就把手机扔进了口袋里。
紧接着,温采就一脸郁闷的揽住他的肩头,重重叹了口气。
陆铭生皱眉:“怎么?”
温采疲惫的摇头:“真是个难啃的硬骨头。”
陆铭生眼神紧锁:“还没供出来上线?”
温采闭眼,深呼吸一口器,眼神再一次变得凌厉:“老子总有一天能撬开他的嘴!”
“让他后怕在我温采的辖区内走私!”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全是红血丝,像是恨不得把对方的祖宗十八代都给从坟里面扒出来问候一遍似的。
陆铭生没讲话,眼里都是杀意。
好一会儿,温采才收起凌厉的气势,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喝两杯?”
陆铭生不动声色的将他的手从肩膀上抖下去:“我不去。”
温采一愣:“有任务?”
陆铭生冷着脸:“嗯。”
行。
言尽于此。
虽然大家都是同行,但彼此心知肚明,各种详情是不能对外人袒露的。
温采深深叹了口气,然后又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我刚过来的时候,听你们这个院子里的人说,你带了个姑娘回来?”
“……”陆铭生:“谁说的?”
“都在说。”温采来了兴致:“是不是那个江晚意?”
“跟你有关系吗?”
“那怎么没关系?”他可太感兴趣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年来,想跟你交往的女孩子都快把你们这武警大队的门槛给踏破了。”
“这千年铁树开花,我必须得跟着凑个热闹。”
“哪有那么夸张。”陆铭生闻言轻笑。
温采见状,嫌弃得咋舌:“你照镜子了吗?”
“怎么?”
“你现在这个表情有点恶心。”
“……滚。”
温采立马笑出声来,爽朗大气。
陆铭生斜着眼睛看他,两人一同往厅里走,沉默了一会儿,他忍不住问:“我上次回家,听我妈说,你去相亲了?”
温采挠头:“是。”
陆铭生挑了挑眉头,又想起江晚意莫名其妙问他的那句是不是去相亲了。
总觉得这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巧合。
他犹豫一下,又问:“对方是个什么样的姑娘?”
温采眯了眯眼睛,想了半天,才吐出一句:“挺可爱的一小姑娘。”
“我这几天忙得日夜颠倒的,好几天都没回人消息了。”
“多半怕是黄了。”
他说着,深深叹了口气,“你也知道,干咱们这一行的,哪个不是孤家寡人的。”
“就这么一个身子,给了国家就没法给家庭。”
陆铭生沉默的听着,没应声。
他抬头看了看家属院的方向,微微皱眉。
以前他心无旁骛,就算死在任上,壮烈牺牲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
七尺男儿,理应保家卫国。
可现在,他却觉得,心里多了一抹牵挂。
他想,如果可以的话,也不是不能兼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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