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有些话可不能乱说!”东方旭握住皇叔那带着老年斑的手无奈的说道。
“皇叔老了,也许用不了多久就要去见先皇了!只是呢现在朝堂上人心惶惶的局面,再发展下去,国将不国呀。先皇苦心经营的大好河山就要葬送在这班小人的手上啦!”恭亲王越说越气愤!
“皇叔多虑了,新皇上任,总有一段血腥打压异己之人的时期。这也正常。”东方旭安慰道。
“异己?我看他是忘恩负义……”恭亲王是越说越激奋。
“皇叔,有些话不能说……”东方旭也有些无奈,环视一下四周,见景郡王正走过来,其他倒没别人。
恭亲王也见景郡王过来,倒也没再言语。
他与骆宾及骆宾父亲都颇有深交,深知他们一腔爱国热情及一颗忠肝义胆竟落得如此下场,他除了唏嘘不已也没别的办法,怪只怪骆家看走了眼,护错了人。
要知道骆家为扶东方林上位,自然要与众人争,自然得罪了不少了。而骆家是扶新皇上位的第一功臣,而正得势的呢,自然盼着能把他打下去,他们才有上位的机会。而另一班人呢?中立或者立场不鲜明者,很多都自顾不暇,不对骆家投井下石就不错了,又岂能有人为骆家辩护?
恭亲王自己年纪老迈,早就不再握有实权,只得个虚衔而已,也知心有余而力不足。
景郡王走了过来,拱手向恭亲王和东方旭见礼:“恭亲王,很久不见您老上朝了。七王爷!好久不见。”
恭亲王无奈的摇摇头,“今日来看看在外征战的皇侄,幸好他自己有个护身符,否则今日景郡王也见了,凶多吉少呀。”
景郡王沉吟不语,面上有几分沉重。若不是女儿景溪对东方旭一见钟情,求了她娘永福公主去宫中说亲,今日也无需面对如此左右为难的局面,但是他也知,既然亲已定下来了,自然,要面对的终是要面对的。何况女儿眼光倒是不差,这小子确实有些本事,他若是再有些野心……他日……想到这里,景郡王笑道。“恭亲王,吉人自有天相,您老就不要太操心了。”
“但愿吧!你们聊,本王身体不适,要先回家歇息了!”恭亲王步履蹒跚的离开了。
“景郡王,近来身体可好,今日事,多谢景郡王了。”东方旭向景郡王道谢道。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何须言谢。上回见你还是五年前,你学艺归来,那时还是个小小少年,这一转眼就变成了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了。”景郡王很是感叹道。“改天去我府上做客,小女景溪常常担心七王爷的安危!”
“景溪?噢!”若景郡王不提,东方旭怕是要忘记了自己已经与景郡王的女儿定了亲。周妃为他定的,曾写信轻描淡写的提过。“好!改日再登门拜访!”
东方旭匆匆辞别景郡王,却需去拜见周妃。那个养他的女人,未曾善待过他,但是也未曾亲自虐待过他,对于她,他的情感也是万分复杂的。
新皇入宫,先皇的妃子们自然也换了住所。周妃如今要称周太妃了,住进了延禧宫。
路过往日住的景秀宫,东方旭微微驻足,这里实在不值得他留恋什么,那些儿时的记忆都是那么的悲惨,只有她,骆雨的眼泪及微笑一直留在他的脑海里。
而那个女人,称作母妃的女人,她无疑是美的,但又是冰冷的,她总是对他淡漠到残酷。
“母妃!”他一次次叫她,她总是淡淡点头,连嗯一声都极为难得。
小时候他是很喜欢过这个母妃的,她那么美,像个仙子似的,肯定心里是善良美好的,她一定会像母亲一般给自己爱。
那时,他总想接近她,讨好她,幻想在她的怀抱里幸福的成长。
可是,他很快就发现,她总是冷冷的喝斥他。在他靠近时,总有太监或宫女拦住他,把他抱开,或者让他要守宫中礼仪,不能放肆。
于是,他再不敢靠近她。看见她,也是远远的行礼,她淡淡的回应,无喜无悲。她于他只是一个符号。
她与他隔着桌子还隔着长长的距离,到了后面他也便自觉的离她远远的。看她都是怯怯的眼神。
五年前,他去见过她,她也一如从前。淡而无味的见面,不知从何说起的言语,在略略问起他的近况后,便浸入沉静,那样一场令人压抑的见面,及尴尬到令人想逃的饭局。
很长时间他不想回京,或许或多或少也与周妃的冷淡有关,名仪上,她是他的母亲,于礼他该日日请安,时时孝顺,可惜他恐怕做不到。
东方旭抿唇苦笑。此次回京,于礼,他恐怕应该接周妃去他的府砥居住吧!
在延禧宫门前,通报的太监领了他向宫内而去,此宫并不大,不过转得两转,就到了主室。
周妃——如今的周太妃坐在主位上,淡淡的倚着扶椅,若有所思的看着地面出神。肤色依然白净,但到底老了,眼角唇边略透出岁月的痕迹。
“母妃吉祥!旭儿向您请安!”
东方旭迈过门槛便行礼,那样一个远远的距离,一如从前。只是他不再是从前低眉顺眼、害怕胆怯的模样。
“旭儿多礼了!坐吧!”周太妃语气依然平淡,只是眼里有了一些期盼!“母妃给你的信,你都看了吧。”
“嗯,我都收到了。”东方旭淡淡道,自己方从战场回来,却不问我在战场可否受伤,这些是如何辛苦,只记得她要出宫之事。
“先皇既然仙逝了,按照宫中规矩,可以跟随儿子出宫居住,颐养天年了。”周太妃显然很是在意此事,语气里有些急切。
“母妃所言极是。儿臣是应该接母妃出宫。”东方旭语气平淡的说道,“父皇虽然赏赐了儿臣豪宅,但因旭儿这些年一直在外征战,并未真正入住,只有少量奴仆,平日打理也不甚勤快。宅子荒置,还需些时日收拾布置,方可接母妃前往居住。”东方旭解释道。
他虽不满周太妃,但到底是她收留了自己,于礼,该他做的,他做了便是。也不在意在自己的宅子里多个人居住。
“母妃并不在意,房屋是否精美,只望你有这一份心在。”周太妃眼里略略失望,显然,她并不想多等,所以才难得在这事上,与东方旭重复了几次。
东方旭也略感诧异,周太妃实在是个奇怪的人,她向来冷淡,对谁都是如此,仿佛这世界万事万物,她都不再放在心上,只是,近日,倒老想着出宫,像是有什么事让她变得急迫似的。
带着一丝疑惑,东方旭告辞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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