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晴兰突然想起一事,转身对赵勇道:“今天你做的很好。辛苦了。”
赵勇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这不都是属下应该做的嘛。”
“对了,你母亲到底得的是什么病?看你说的,好似已治了多年,却不见成效似的。”赵晴兰本不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人,只是赵勇一来本事不错,以后需要他出力的地方还有许多。二者,赵勇品行过硬,赵晴兰也愿拉笼他为自己所用。
说到母亲的病,赵勇脸上的笑意就全没了。“母亲的病由来已久,自我记事起,母亲身体就一直不好。总是腰酸退痛,全身不适。但父亲去世得早,母亲不得不扛起家里的担子。初时,为大户人家洗衣服。但是到我八岁时身体已每况愈下。”
“我八岁那年碰到了我的恩师,他带我到他隐居的地方学武,还不收我学费。每年回家一次,第一年母亲还装样子,不让我知道,她其实已经做不了什么事,养活自己都困难了。只盼着我过得好,学得好。”赵勇越说语气越低沉。
“到第二年,我回去时,母亲病到床上几乎起不了身,装都没法装了。我知道我必须照顾我娘,我去山上砍柴、打猎,去水里抓鱼,不过这些也仅够生活。十三岁就进了钱庄做护院,收入也高了起来,可以帮母亲好好看病了。但是大夫就说母亲年少是受了寒气,伤了身子,都是各种补,但是都不见好。好时,能起床活动活动,大多数时候只能躺在床上,还身体到处痛。”赵勇说到母亲默默流泪。
“现在有个山里来的的神医,在其他镇上说是治好了许多疑难杂症,我便请了他来帮我母亲看病。神医看了,说母亲主要病症在腰,现在吃的都是护腰的药。说是要吃十个疗程,每个疗程十两银子,需得连续吃十个月,方能痊愈。现在吃了一个月的药,母亲说是好一点,我看着也没有大起色。后面的药,他要我一次付清,才肯再拿药给母亲。我只盼着这坚持吃完十个疗程真的会好吧。”
“那有如此做生意的神医?十个月的药,那么大的量,怎么能一下子全买来?买来放在那里,受潮受湿,又如何能用?”赵晴兰摇摇头,心中冷笑,什么山中神医,还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游医骗子。
“这神医的药,都是药丸,倒是不需要每天煎药,每日一丸,很是方便。神医的脾气比较怪一些,也急着要去云游四方,不耐烦待在这里。我倒也能理解,算我运气好,才能碰上这神医。但愿如神医所说,十个月后,我娘能康复,这比啥都好。”赵勇根本不疑有它。
江湖骗子的话,倒是把这赵勇骗得团团转。兴许是关心则乱吧,再者病急乱投医,也就死马当活马医了吧。
“改天你带我去你家,我给你母亲看看。兴许我有办法治好你母亲。”赵晴兰淡淡说道,也不提那神医是骗子,估计说了他也未必信。
“姑娘,您说笑吧。”玲儿不解的道。她可不记得姑娘什么时候懂医。什么时候成大夫了?
赵勇显然也有一些不相信,这么漂亮的姑娘唱唱歌,弹弹琴是可以的,当大夫么,别说不会,就是会,这个小小年纪,那也医术不会好到那里去。
眼见着赵勇不信,连自家丫头都来拆台,赵晴兰不由得叹口气道:“你们也是知道的,来我这里的客人,非富即贵,你们岂不知道还有个江湖神医,也曾听过我的曲。他给了我个秘方,恰好就是治腰伤方面的,若是你母亲恰好确实腰上的问题,岂不是很合适你母亲?但是神医也教了我怎么来辨别症状,所以要见过你母亲,才能确定是否可以用。”
“哦,原来如此呀。”玲儿细细回想,可就是想不起何时自家姑娘接待过什么神医,当然了,姑娘说有,那肯定是有的。“那真是太好了。这样,伯母的身体说不定真的就会好了。”
“可是母亲已经在吃神医开的药了,再吃别的药,怕是会有冲突吧。更何况,要是让神医知道我不相信他,还另请了医生来看,说不定一生气就连药都不卖给我了。”赵勇现在是钻进了死胡同,一想到神医说他母亲有可能痊愈,他就顾不得其他的了。
赵晴兰也不由得皱皱眉,傻子!
玲儿生气的道:“让我们姑娘看看,你还能有损失?万一你那边的神医是骗子怎么办?现在骗子可多着呢,你可得多留个心眼。”
“这应该不会吧,我是有天碰巧碰到一个大叔,他根本都不认识我,也不知道我家里有病人,正好聊起来,才知道他家亲人也是被神医救好的。后来推荐我去找的这个神医。”他又不得好处,怎么会骗我,赵勇此刻还是坚信那个人就是个神医的。
“那我问你,那个大叔的家在那里?他家的病人你见过嘛?你说他不知道你家有病人,那他应该是在大夫门外碰到你的,因为大夫给你开的方药,然后在你出了大夫家的门之后不远,就遇到了这个所渭的大叔,而且这个大叔正在跟另一个人谈论有个神医如何的神,然后被你听到了。对吧?”赵晴兰淡淡问道。
“咦?姑娘说得没错,跟姑娘说得一模一样,姑娘当时也在场。”赵勇一愣。
玲儿沉默了一陈,突然恍然大悟道:“我们姑娘怎么会在场。姑娘之所以猜到,是因为这样的场景,我们以前在茶馆里听说书的讲过,这就是假神医骗人的伎俩。”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赵勇喃喃道。脑子一下嗡嗡直响。
看赵勇一副想疯的样子,赵晴兰一下子明白过来,想必这深信不疑的赵勇,怕是已经把药钱给了人家神医了。那神医怕是连假药都还没给齐吧,不然赵勇之前就不会担心得罪神医了。
“赵大哥,你怎么了?你不要急嘛。也许我们姑娘说得也未必正确。你先别慌嘛。”玲儿安慰着赵勇。
赵晴兰听到这话,就不由得翻了个白眼,这丫头算是白养了。
“我已经把钱都给神医了,不对,还有五两银子没给呢。神医昨天带的药,份量不够,说是过两天补给我。说要买药材,所以先付银子,就只留了五两银子,算是最后给。”赵勇沮丧万分,听到赵姑娘这么一说,他都能记得这样的骗子的事,可是那个时候脑子里就一门心思的想着,自己真的遇到神医了,自己母亲的病有救了,从来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
“你先回去找找那神医,你应该知道他住在那里吧,或者他还想着拿那五两银子呢。”玲儿好声安慰道。
“我不知道他住在那里?我告诉他住的地方,他来过我家几次。”赵勇沮丧的说道。
“反正,还有我们姑娘呢。她不是有神医的秘方嘛。”玲儿不忍心的劝道。
赵勇摇摇头,他觉得他一定是被骗了,细细回想细节,越想越伤心,垂头丧气的走了出去。
让玲儿怪不忍心的。
“赵大哥,好可怜。”玲儿忍不住抹了抹强忍的泪水。
赵晴兰看一眼玲儿,淡淡道:“睡吧,过一会儿天都该亮了。”
听着玲儿不一会儿也在外间睡着了,赵晴兰却还想着今日的事。
山贼觊觎这些财物,倒也正好可以利用,所以未必全是坏事,自己的计划里,虽然没有这一环,可是有了这一环却能更快的推动计划的进程。
赵晴兰细细想着,想了许久,天空渐渐露白,才觉得疲惫到了极点,沉沉睡去,这一睡倒起得晚了,玲儿虽说也也是很晚才睡,倒是乖巧的在旁侍候着,并没有偷懒。
赵晴兰去到外间去寻红姨,却见红姨正习惯的站在仙乐坊门边张望。
“妈妈,一早站门口做什么?现在这个点那有什么人来呀?”赵晴兰淡淡说道。
“哼,做生意不勤快可不行,客人不拉不行的。”这大概是红姨一辈子得出的经验吧。
赵晴兰看着红姨,她一张涂脂抹粉的脸,其实已是老了……
“哟,晴兰,盯着我的脸看,干嘛,是不是我今天脂粉没抹匀?”红姨有些不自然的用手扶扶脸。
“妈妈,你不问一下昨日夜里的事嘛?”赵晴兰淡淡叹口气。
红姨本来笑逐颜开的脸突然耷拉下来。“晴兰,你可别吓我。不会真的与我仙乐坊有关?与你我有关?”
赵晴兰点点头道:“不巧,还真是。”
“你这丫头,昨天晚上怎么不拉我起来?”红姨一张脸失了颜色。
“妈妈,昨日玲儿问我,要不要叫妈妈起来。我想不如让妈妈且睡个安稳觉吧。告诉妈妈也不过是徒添烦恼罢了。以后多少个日夜,妈妈怕是要睡不好了。”
红姨一愣,确实是这么个理。拉着晴兰道,“我们进屋里去,好好说道一下。我现在真的是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没了主意。现在还想什么生意呀,命都快没了。”红姨哭丧着脸拉着赵晴兰往里走。
在自己的房里坐下,关好了门。
赵晴兰把赵勇昨天所说的,又重复了一遍。“现在他们约在了十日后,再确定方案。我们现在可不是活生生等着待宰的鱼嘛?他们压根就没想过我们能逃得掉他们的手掌心,他们现在想的是怎么瓜分我们手里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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