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儿应声,去里屋拿了衣服就悄然离开了。
殊不知,没一会儿,白纤纤听了丫鬟的禀报,气得当即变了脸色。
“难道我穿不上的衣服,她也能穿?”
“这个奴婢不知,只看到云小姐皮肤白皙,那腰盈盈一握,身材……极好。”
白纤纤气得咬牙。
她最为骄傲的,就是她的纤纤细腰。
在这将军府,乃至整个京城,比她身材曼妙的人,少之又少。
如今来了一个云初然,居然把她轻易地比下去了。
她冷着脸思考一番,心下有了计较,对着樱儿嘱咐了一番,这才离开院子去了主院找严淑惠。
关于这云家小姐的事,府里人几乎都得知了,大部分人是嘲笑云家不自量力。
尤其听说了云初然狼狈到府的样子,这些捧高踩低的人背地里更加鄙夷了。
“姑母,人来了。”
白纤纤连忙进屋禀告。
屋内严淑惠穿着一件弹花暗纹锦服,侧靠在榻上撇了一眼,眼底划过一丝冷冽。
“来便来了,还要我出去迎接她不成?”
严淑惠端起杯抿了一口,这才抬腿坐到了榻边,由丫鬟伺候着穿了鞋。
这云家小姐,她倒是有点印象。
在前朝时期家里倒是有点势力和财力,老爷子那时候也还只是个乡野村夫,能跟他们家攀上亲戚,是尹家高攀了。
只可惜,一朝天子一朝臣,任他云家往日再风光无限,现如今也早就落败了。
那云初然说起来好听,是云家的大小姐,但也不过是个粗鄙的乡下丫头。
让她嫁进将军府,哪怕嫁的不是她的亲生儿子,她也嫌那女的身上的乡土味儿玷污了将军府的门楣。
这要是传出去,恐怕他们将军府就成为京中最大的笑柄了。
自己躲在乡下就算了,居然还敢亲自找上门来,这脸皮是有多厚?
她摸起腕间的佛珠,嘴里念了起来,丝毫没有要传唤云初然的意思。
白纤纤猜出她的意思,没有出言打扰。
见许久没人出来相迎,云初然知道这是将军府给她的下马威。
不过这些小伎俩都是小事,比起郊外的刺杀可好太多。
院子里的下人时不时瞟着她窃窃私语,就连隔壁院子都听见了动静。
“主子,外面有下人在传闲话,说是云家小姐来了。”
尹珏城仍旧戴着半边面具,阳光下银辉涌动,发出异样光芒,反倒衬得他整个人有几分邪魅。
“嗯,算起来是该到了。”
他勾了勾薄唇,饶有兴趣,“走,看看好戏去。”
等了足足半个时辰,严淑惠终于出来,见了云初然颇有几分惊讶:“哎哟,我还以为是哪个云小姐呢!”
一旁的白纤纤也上下打量着她,没想到同样是一身白衣,却衬得对方冰肌玉骨,整个人愈发出挑,光芒甚至盖过了她。
她捏紧拳头,指甲几乎要陷入肉中。
“尹夫人,这是信物。”
云初然唤了严淑惠一声,将手中抱着的古琴呈上。
“不懂规矩!”
严淑惠骤然喝了一声,目光虽是对着身后下人,却更像刻意指桑骂槐。
“客人来了也不知道摆座,府里的规矩看来都白学了。”
严淑惠既没明说,云初然也只当没听出来。
她轻抿着唇,跟着众人进去大厅,白纤纤的目光一定若有似无的瞟着她。
严淑惠坐回主位,不紧不慢地呷了口茶,俨然一派矜门贵妇。
半响才慢悠悠开口,“不知云小姐要多少银子才能退婚?”。
“夫人这是何意?”
云初然脚步一顿,虽说她是来退亲的,但严淑惠语气神色里的轻蔑,总让她很是不爽。
果然,如她所料,这将军府,就没有让她进门的意思。
“云家落败多年,而我将军府却是炙手可热,天朝境内多少名门贵女挤破头想嫁进来,你觉得,我会挑你这个不懂规矩的乡野丫头当少夫人?”
严淑惠眉目一蹙,嘴角却是似笑非笑,“我儿何等矜贵,连郡主都配不得,何况是你。”
话音刚落,云初然忍不住嗤笑一声。
什么皇权贵胄,今天看了这一圈下来,将军府也不过如此。
严淑惠的表情登时僵住,冷声质问:“你笑什么?”
“夫人,你之所以要我主动退婚,不就是怕坏了将军府的名声吗?你们不守信用,还妄图欺世盗名。”
她将琴放在桌上重重一磕,眸子坚定而倔强。
“当初是你们尹家老太爷,死乞白赖与我云家亲自定的亲,如今倒成了我云家高攀,不觉得可笑?”
古琴发出沉闷的声响,并没有因为昨天淋雨而受潮,反而更让人体会到岁月的沉淀。
严淑惠表情也冷了下来,一个几十年前就离开天朝的家族,早就被世人遗忘当初的功勋荣耀,竟还有脸在她面前撒野?
她胸中有了些怒火。
“没有规矩的野丫头,叫你一声云小姐是给你面子,还真以为自己是小姐不成?”
云初然脸上依然笑着,语气不卑不亢。
“退婚当然可以,不过得让全天朝知道,是你们将军府毁约在先!”
她说罢转身就走,骂她可以,但绝对不能侮辱云家。
一时间,屋里气压骤然低了几分。
“慢着。”
严淑慧冷冷地叫住她,“既然如此,那你开口,你们云家要多少钱,才肯息事宁人回到你们那乡下去?”
这是打算拿钱来堵住她的嘴?
云初然顿住脚步,扫视屋内一圈,声音越来越冷。
“今天我把话撂这儿了,将军府的少夫人我不稀罕,不过要退婚,也是你们言而无信在先,这琴留给你们,谁想要谁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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