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俺小两口信心满满准备向博士进发时刻。一天下班回来,宁宁神色黯然地说:“老公,告诉你个不幸的消息,你可要有思想准备哦。”
就你小资的日子滋润着,不幸的事儿还会降临到你头上?怕是平凡的日子过得平淡无奇了,想寻求刺激吧?我不以为然地,“噢,是吗?道来你老公我听听。”
她庄重地点着头,那自然的神情真不像跟我开玩笑。于是,我也只好回到严肃认真的轨道上回复:“说吧,就我这苦堆里泡大的穷孩儿,还有什么不幸的消息能击倒我?”
“老公。”宁宁嗲声嗲气地上来就环住我脖子,“人家最近老恶心,发困,想呕又呕不出来,还总想吃酸酸甜甜的东西,你说怎么办哪?”
“你怀孕了!”这哪是不幸的消息啊?分明是天大的喜讯!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差点儿击晕。
“老公,你怎么了?怎么了?你可别吓我呀?”看到老婆从没有过的惊慌失措地摇晃着我,我看到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窃喜。
“这哪是不幸的消息啊?明明是天大的喜讯,你要当妈妈了,我要当爸爸了,我高兴啊!”
“可人家还没准备好呢?”
“这有什么好准备的?到时生下来不就行了?”
“不行不行,生孩子最破坏女人的三围一线,你愿意我成为大腹便便木桶一样的黄脸婆呀?”
“那你想怎么办?”
“咱不要孩子好不好?你我一辈子就这样你侬我侬的过二人世界多好。”老婆说完,满脸立马绽放出小妹妹般天真浪漫的表情。
“废话,不生孩子,那你找男人干嘛?”我心想还你侬我侬呢,我早烦你了。
“找男人就非要生孩子吗?宋美龄一辈子就不孕不育,和老将不也琴瑟和谐白头到老吗?”
这小娘们可真能调词。我当即回应:你老几呀?还想和宋美龄论资排辈?再往下意思就是:哪怕你有老宋丁点的渊博知识和素养资质,老子也准许你这辈子不孕不育的!心想着,说出来的却是:“咱一个小老百姓,讲的是开门七件事,老婆孩儿热炕头,能和政治家相提并论吗?”说完,暗自又道:皇后娘娘还得生皇子呢,你鼻子插根葱,你说成象就成象了?你敢不生孩子,那你离弃妇的日子不远了!
宁宁似乎不为所动,她一招不成,又另出新花样:“可是老公,我们宝宝胚胎着落的时候,是不是在优质孕期的范围内呢?这一点是最重要的,而恰恰又都被咱俩给忽视了,你不吸烟这一点是肯定的。但这期间你喝没喝酒呢?这我还没考证,你也没注意,是吧?要是在你喝酒期间着落的胚胎,那就不能要了,所以,要好好想想那段时间你喝了没?再是,怀孕期间该怎么保养?都需要吃什么样的营养品你我都还没想好吧?还有怀孕后,我们就不能老住在我妈家让我爸爸侍候是吧?再有到产期的时候,该用什么方法生产?找谁侍候月子,这一系列的问题你计划好了吗?”
(2)
真没想到,平日看似没头没脑没心没肺的老婆,这会儿居然儿科专家似的,有条不紊的罗列出这一系列我想也想不到的东东来。
“咱出生的时候,不也是说生就生,咱爹妈也没有这计划那规定的,一个个不但健康茁壮的成长,还该成才的成才,该保家卫国的保家卫国,你看现在哪行哪业缺乏人才了?”我驳斥道。
“现在能跟咱那时候相提并论吗?如今是高端的时代,高端就意味着竞争,竞争就意味着要寻找高着落点,试想,一个歪歪斜斜的不在点上的着落点,能一炮冲天,直上云霄吗?”老婆的气势提的很高,她想以势压人,她还以为自己一针见血的理论就可以把我盖住。但她却不想,她老公是谁呀?本人要是就被她一两句话就难住的平庸之辈,我还能被她当选为老公?
“照你这逻辑,那农村人都不用生孩儿了?你知不知道,几十年里高等学府里,百分之八十的学生都是来自农村,当今挺起中国脊梁的大多数都是农村人呢。开国元勋国家领导里有几个是地道的城市人?你爸也是农村的吧,难道他们的父母都经过科学研究论证后,又得到皇后娘娘般调养侍候后才生出这样尖端的社会精英?最有力的现实是,你老公我——我爹当初既抽烟又喝酒,且抽的是那种直冲嗓子眼的劣质旱烟,抽得俺家天天跟着火似地;喝的是七毛二一瓶的老白干,你看我现在是缺智商了还是缺情商了?而且我是在我妈如厕的时候“淋浴”而出的,你看我现在缺哪部件了?本男连幼儿园都没捞得上,且小学到高中都是在乡村部落完成的,不照样考上北医?我的妹妹呀,一个巨型人才的形成,是三分天赋七分勤奋,是经过自身不断努力和锤炼才成型的!”
我引经典故,有理有据入木三分的解说,老婆彻底无语了。
我得意洋洋,小样!就你?还想跟我来论证法,也不看看对手是谁!谁想,我高兴似乎早了点儿,没一会儿,老婆张嘴就来,“哼,还好意思说了,看看你哥,典型的烟酒产物!”
我只知道无知者无畏,但内行人说外行话的,除了眼前这个人模人样楚楚翘立的女人,我还是人生头一次听到,至少目前是这样!我只好再一次给她普及最起码的医学常识捎带着打击打击她的嚣张气焰。“我的大小姐,你好歹也算是医务工作者吧?且是具有十来年工作经验的医务工作者,真的不会连脊髓灰质炎是因为什么引起的都不知道吧?还烟酒后遗症?你呀,也就是在我面前说,出去可千万别什么都张嘴就来!那样下不来台的不但有你本人,还有我呢。”
“我跟你讨论的是优生优孕问题,你扯这些干吗?”宁宁很不服的翘起樱桃嘴辩解。
“是你先扯我哥病情的好不好?”
“不管谁先扯的,反正,我还没准备好,还不知道妈妈该怎么当?还有小孩子小衣服小裤子小被子什么的,都还没准备呢?”
“怎么还要你准备呀?你是会缝还是会裁?商场超市不都有现成的吗?买回来就是了。”
“不行,人家就是没准备好。”老婆松开环着我脖子的双臂,撅着嘴,苦着脸,走到沙发上坐下。
“我的好老婆,你现在不是才刚刚有吗,还有八个月的时间你可以慢慢准备呗。”我坐到她身边继续哄。
“可我自己还没整明白自己,怎么就能当妈呢?再说了,咱二人世界我还没过够呢,就来个小捣乱的,烦不烦啊?我不生了我不生了!”老婆说着,挥舞着双手,身子扭秧歌似地扭开了。
吓得我赶紧把她摁住,“我的姑奶奶,可不敢乱动,头三个月正是胎儿紧要时期,可不敢有半点闪失。”
“你怎么这么自私啊,人家才二十六岁就让我当妈呀?”
“这不是赶巧了吗?俗话说,择日不如撞日。现实和科学均证明,自然的,才是最好的。我刚才列举的伟人精英不就是最好的例证吗?你还准备什么呀?”我轻声细语哄三岁女娃般哄着,心想,姑奶奶,你可千万别给我生个和你相类似的乖乖女,否则,咱这家可真正阴盛阳萎了。
她沉默着,沉默即默认。我松了口气。当下,我兴奋地无以复加,如果哥哥可以忽略不计的话,俺袁家已经两代单传了。虽然父亲不曾在我面前表露,但从他每次见到我那期盼渴求的目光里我读到他对第三代的渴盼!
(3)
第二天,在班上,趁着片刻的空闲,我用单位的座机给父亲报告了这一喜讯。果然话线那头的父亲听了,竟孩儿般呵呵地笑出声。
傍晚下班上老丈人家噌饭,一进屋,看到老丈人围着围裙一个人在厨房里又煎又炒。本来照条件家里完全可以请个保姆,而且按岳父级别,军区也有配备勤务兵的福利待遇,但老两口坚贞不渝的认为,家里猛不丁安插一个外人,别扭不说,也有24小时生活在监控下的嫌疑。于是为了自由故,岳父只好从将军到保姆,他每天在厨房里忙碌并快乐着。我很是不解,一次我问他:“爹啊,您从一位统领一方人马的将帅到天天上街买菜,回家后,又得洗又得烹饪煎炒的家庭主男,您怎么还干得乐此不疲的?”
“傻小子,这你不懂了吧?”岳父呵呵一笑,打巴打巴刚择完韭菜的手,说:“骏马驰骋千里最终也要回马厩休息,舰艇航行万里最后不也得停靠港湾休整?!家,永远是一个人的归宿和温暖的港湾,她和英雄草莽无关,所谓百川归大海说得不正是此理吗?所以说,家,不是个较真的地方,也不是个讲理的场所,她是提供温暖提供爱,让心平静安稳停泊的地方。”
岳父所言的家,我没有过多的体会。但老丈人的知书达理,尤其是理解尊重我,深深地感动着我。说实话,虽然他不曾生养我,但通过两年的朝夕相处,我和他的感情,我对他比对生我养我的我的亲爹还情深意浓,对他的留恋我甚至超过对他闺女我老婆还留恋十分。此时,我把外衣一脱,撸起衣袖接过岳父手中做饭的家巴什。
说起来惭愧,我出身虽贫寒,但贫家自有她娇宠孩子的一面。11岁以前我从不和厨房打交道是毋庸置疑的。第二年母亲去世后,因为上头有个姐姐,所以我又受到另类母爱般的关怀。直至认识宁宁前,我基本衣服不会洗,除了会煮方便面,剩余的基本生活也仅限于勉强料理而已。婚后,我很自知之明的买了几本关于烹饪的书籍突击学了几招,在岳父家小试几招后,如今两年有余,厨艺大有长进,每次出自本人之手的菜肴,不说人吃人夸,最起码的至今还未曾当面指出不好吃或边吃边摇头的事件发生。此刻,我成了主角,岳父转换成打下手,锅碗瓢盆交叉声中,我把这一喜讯告之岳父。岳父一听,一连迭声,“好啊好啊,这下子你就全美了,你们袁家也算后继有人了。”
“瞧你们爷俩高兴的,什么好事啊,说出来让我也分享分享。”原来岳母也下班了,她站在玄关上,边换鞋边囔囔。
“你呀,又要当姥姥了。”岳父笑容满面地接过岳母手中的包。
“是吗?这么快啊?”岳母脸上的灿烂就像青春美少女。
“还快呢,都结婚两年多了。”岳父显然不满意老伴的不会说话。
医生的嘴护士的腿。因为宁宁不可能像她妈和她老公那样基本能按时上下班,按点回家用膳。所以陪她爸她妈吃饭的通常是我这女婿,本就惺惺相惜的三个知识分子经过两年多耳鬓厮磨,我和老两口的感情也突飞猛进。常常地,只要我在厨房忙碌,岳父就进来给我打下手,岳母要是在家也一样,有时候岳母回来晚了,争不上手,她就盛饭端菜摆碗筷。饭后,我要涮碗。岳母大人就反对,说:“男人做家务本就是没出息的表现,再涮碗洗碟的那这辈子就真完了”然后,就夺下我手中的碗筷。宁宁在场就让她上,宁宁不在,她自己亲自动手。
“那俺爸爸不是上街买菜,天天泡在厨房煎炒炸的,保姆一样侍候一大家子,那不就是典型的家庭妇男了。”两位老人的随和以及久长的相处,我也实在得无须注意措词。
“你爸不一样,他是事业有成后,属于光荣的完成了人生的任务和历史使命解甲归田了,现在过起这含饴弄孙恣意的家园生活是人生最成功最完美的谢幕。”岳母果然毫无介意,她振振有词落地有声地反驳我。
“你妈呀,这辈子我都没说过她,你还想说服她?小伙子,你还嫩了点!”岳父在一旁呵呵地点化。
不知是不是我的缘故。自从我正式加入这个家庭后,甭说大姨子梁艳艳一家三口,就连两个大舅子一家除了重大的节假日,平日无故从不回家看望他们的爹和娘。记得有一次,二大舅子对我说:“老弟呀,我看你干脆把姓氏也改了,给我爸当老儿子算了!”话酸溜溜地,满含讥讽。但我不得不承认,岳父母在他们的子嗣中,包括儿媳妇女婿,老两口的重心确实偏移到我这边。连他们闺女我的老婆也无不酸溜溜地对我说:自从你正式加盟我家,爸妈好像比以前开朗也爱说爱笑了,以前爸妈可并不怎么把我当回事,自从和你结婚后,对我不但重视,且珍爱有加了。我真不知道你身上到底哪处闪光点,竟闪耀得我老爸老妈唯你马首是瞻,连我也得跟你沾光。
(4)
要当爸爸的喜悦充斥着我全身各个神经末梢,我丝毫没有意识到随之而来的“不幸”伴随着我的竟是我当父亲坎坷而艰难的历程。饭桌上,我正和岳父母兴致勃勃地讨论宝宝降临后一系列的养护及雇佣保姆的具体事项时,房门打开了,一看是老婆回来了,我赶紧地撂下筷子,迎上去,接过她的背包,又从鞋柜里拿出拖鞋,放在她脚底下,看着她换上鞋,我又到厨房给她盛碗米饭连同筷子端端正正地放在她面前。
“不是到一点下班吗?怎么现在就回来了?”岳母问。
“妈呀,你不知道怀孕有多难受,困得要命,还不能睡,肚子饿又吃不下,我现在是一闻到饭菜味就想吐,你不知道有多遭罪!没法子,我才跟小韩子换班。”宁宁说完愁容满面,有气无力的拿着筷子恹恹地数金豆一样扒拉着碗中的米饭。我看着心里一阵阵难受,念书的时候,就知道女人刚怀孕时候有各种反应,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如今看到老婆受苦受难受刑般痛苦着,我真切感受到女人的不易,难怪把祖国比做母亲,没有父亲什么事。确实就凭活生生一个小人儿在肚子里给你孕育了好几个月,而且还是无偿的,你能说这个人能不伟大?
“瞧你这话说的,我要不知道,你们四个怎么来的?”岳母很淡定的批评她闺女:”刚开始怀孕都是这样的,过三个月就恢复正常了,当女人都得过这一关,别那么娇气,忍一忍就好了。我当时不也是这样,上班不要紧,还得上手术台呢,那时还和你爸爸两地分居,不爱吃食堂,回家还得自己做饭,收拾家务。现在这两样都不用你,你不过是在尽一个女人本能的职责,和我当年比比你已经够幸福的了!”
“不吃了。”突发性地,老婆突地撂下筷子,转身向门口走去。
完了完!老婆的脸翻得越来越突飞猛进了。不等老两口子指示,我再一次赶紧地撂下筷子,紧随其后。
“老婆,你咋这样呢?妈说得又没错。”一路上我陪笑陪小心陪谨慎三陪的安慰着她。
“就算是这样子的,那也不能说我太娇气了,我娇气吗?”老婆转脸问。
“不娇气,不娇气,我老婆最勇敢最辛苦,反应这么强烈还得挣钱养家,实属巾帼豪杰,应该大力表彰才是。”我想,只要你平平安安顺顺溜溜地把孩子给我生下来,你让我把你当武则天都成,何况现在只不过上下嘴唇碰碰整点好词好句而已。
“这还差不多。”这傻婆娘果然眉开眼笑得意忘形。
要说女人在她爱的男人面前就是零智商。真心实意和拍马溜须真就看不出来?真不知是真傻还是装的?可女人就是这么物种,明知男人虚情假意的甜言蜜语,她硬拿着鸡毛当令箭,还一副欢天喜地小鸟依人的甜蜜样。此时,看着一副小人得志,好像全球女人惟独她一个会怀孕生孩子似的老婆,我真的好想再赏给她一巴掌。
原想就此平安无事静候当爹,谁想这仅是我一厢情愿的美好幻想。
多日后的一天午夜,正睡得香甜,突然被推醒。“干嘛呀?”我闭着眼,游离在梦幻与现实之间。
“老公,咱们不能要这孩子。”宁宁的声音好似炸雷在我耳蜗炸响。
“怎么了?”我一下子睁开了眼,瞬间清醒。橙色朦胧的床头灯下,老婆裹着被对着我,认真地说:“我突然想起来了,那段时间你应酬挺多的,哪天回来不是喝得醉醺醺的回来,纯粹的酒基因,生下来不是弱智脑残,也是个病秧子,所以这个孩子绝不能要。”
“你说这大半夜的,你觉不睡个觉,你发什么神经啊?”我想无语但现实却不允许。
“谁发神经了,你好好想想。”宁宁瞪大的双眸里是满满得认真二字。
“哪段时间呀?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我依然懵头懵脑。
“就是上个月中旬,你带我去见沙总,我不喝酒他非要我喝,说不喝就看不起他。”老婆兴致勃勃地描述着:“就是长得类似村里大叔的那个搞房地产的沙总。”老婆的认真我也不敢掉以轻心。
噢,想起来了。那是土地规划局凌处长介绍来的。那天,凌处长来电说晚上一定要带上夫人上厉家菜。
(5)
好家伙!厉家菜!尽管早有耳闻,但还从未涉足。因为我知道那不是一般二般人想去就能去得,那可是誉满京城的宫廷菜,传说这家菜的老板祖上是老佛爷的专用御厨,经过一代一代口传手教,传承到了今天。你要不提前预约,即使再有钱你也坐不上席的。凌处长是黄哥介绍的,每次赴黄哥的饭局,一准就能看到他,由此我推断他和黄哥交情不一般。我和他也仅处于在一个桌上吃过几次饭,私下并没什么交情。今天冷不丁单独打电话要请我,而且还在这不一般的场所请,到底几个意思?我心里嘀咕着放下电话,马上就给宁宁去电,并告诉她好好打扮打扮,晚上要带她见个重要人物。
宁宁身着一身洋红色裙装,乌黑的卷发不经意的散披在肩,跳动的睫毛点缀在幽静的眼眸上,一动一静,分外动人。说实在的,这两年随着交往人层次的提升,美女也见过不少,但我私底下还是认为眼前这女人还是最漂亮的,她从不浓妆艳抹,常常的都是淡妆,即使素面朝天,她也依然美丽动人,是那种天然原生态的美。我不认识似的两眼不眨地直瞅她。心说,如果她的脾气一如她的外表漂亮动人,那我这辈子真是赚大了!
“看什么呢?不认识了?”老婆杵了我一下,把我的臆想打破。既要温柔又得漂亮,既上得了厅堂,又下得了厨房,这样的女人只能是传说了。而今我实实在在四占二,我可以了,我心里美滋滋的自我安慰。
“真漂亮,连我都不认识了。”我发自内心的感叹道。
“那是,我是谁呀?总不能灰头灰脸的给我老公丢脸吧。”老婆是人来疯,属越夸越来劲型。
“说你靓,你还章子怡了?”我用手指指前面的司机,然后附耳道:“美女,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会让人褪色的。”
“本来就是呗?我要和她一样整容,她就得靠边站。”宁宁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继续囔。
“这是大实话,她不就是长得周正了点儿吗?要卸了妆,指不定连妹子三分之一都赶不上呢。”的哥转过头,横插一杆。谁知他是实话实说呢,还是为了讨好他眼中所谓富人口袋里的小费。
果然,老婆美不胜收,两酒窝深陷其中的对我发言:“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连人师傅都这么说,这说明什么?说明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嗯嗯,俺老婆是天下第一美女,行了吧?”我不想让事态发展只想息事宁人。
到了目的地,果然老婆很豪爽地甩给的哥一张,并大气的声称不用找了。一句话,一分钟不到,净挣六十。这钱挣得真让我无语了!
进了包厢,做东的人早就到了。凌处长和一个我并不认识的男人正在亲密交谈。一见俺俩口子进来,那男人两脚如同遇到明火一样跳起来,迎上前,热情过火地紧握着我的手,嘴里一连迭声道:“袁大夫,您好您好。”然后,又如法炮制地握住身旁俺老婆的手,不知是在乎男女授受不亲,还是被他如履平地的表面现象不屑,俺看见老婆的手直往回抽。
这是个外表普通得有点走样的中年男人,平头,即便西装革履也掩饰不了村里大叔的相貌,不管怎么看实在看不出他有什么过人之处。如果不是凌处长随后的介绍,真的无法想象一个房地产大鳄竟普通得如同大街小巷乱闯得的哥。
凌处长介绍说,凌达集团沙总。老婆立马笑脸盈盈的主动地把本要回抽的手紧紧握住对方那熊掌,说:“原来是沙总啊,久闻大名,如雷贯耳!”
废话!就和中国人不知道国务院总理是谁一样,当今国人还有不知道凌达的?除非他是山顶洞人!沙总很随和,没有丝毫架子。他频频对俺俩口子举杯,酒过半数,俺终于得知他宴请俺两口子的目的。原来他老母亲得了冠心病,久治不愈,且愈发严重。经多方打听,就这样曲线救母的找到国内一流的心脑血管专家的女儿女婿。在这房产大鳄热情举杯邀请下,那天,俺两口子双双喝高了??????
老婆就这样在酒精的作用下自以为是的把我儿子给否决了。看到容器里刮出的毛茸茸的残余组织时,我再也绷不住了,泪刷一下子就出来了。这可是我的子孙后代呀!就这样,说没就没了!
老婆无动于我的感受。她类似甩掉鼻涕般轻快地说道,”这有什么呀?你怎么就敢保证就是儿子而不是你女儿呢?”
也是哈,仅凭一个不到三个月的胚胎组织,我怎能就能断定一定是儿子呢?也许还就是闺女呢?我顿悟般的转而想到:遵照一对夫妇只生一个的基本国策,而我夫妻俩又谁都不属于独生子女可生二孩的范畴,所以,这辈子想有个二胎基本无望。这真要是闺女的话,那我岂不是断了接班人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或许因祸得福,明年就生个大胖小子呢,如同脑血栓突遭细胞疏通了,我倏地神清气爽。就是,又不是不会生了,大不了再等上一年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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