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大火冲散

窗外的小鸟不停地啼叫，惹得被薄荷而烦恼的姜姝心烦不已。

茯苓看姜姝皱着眉头不再说话，赶忙道：“奴婢这就出去问问其他人，看能不能给三姑娘打听点儿消息。”

茯苓说完很快就没了影子，姜姝也不愿就此放弃，于是从凳子上起身来到了萧氏的房门口。

“祖母，孙女有一事请教，不知祖母可有闲时？”

门很快就开了，萧氏躺在床上目光和蔼地看着茯苓，挥挥手让身边的人退下后对姜姝道：“坐下吧。”

姜姝依言坐在萧氏床边，看萧氏面色红润不由笑道：“祖母今日气色看起来格外红润，想来让郎中开的药有了效用。”

萧氏闻言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回答，问道：“你有何事不明？”

提及正事，姜姝忙正色道：“暗香阁的阁主给孙女出了一题，本来一切妥当，奈何孙女寻不到一味名为薄荷的花，调香一事因而遥遥无期，身边的婢子也是一问三不知，孙女不才，只得来烦扰祖母了。”

萧氏听闻姜姝所说的薄荷不由得皱起了眉，大海中思索了很长时间仍是无果，只得无奈一笑：“想我老婆子活了大半辈子，竟是从未听闻过此物，你从何处得知此物？”

姜姝一愣，担心自己回答慢了会让萧氏起疑，故赶紧回答道：“让祖母见笑了，此物是孙女不久前在一个话本看到的，话本上道此物花朵小，问起来沁人心脾，兼具提神醒脑之效，正适合此次阁主给我的任务，奈何却是寻它不到。”

听到姜姝是从话本上知晓此物，萧氏不由笑道：“那话本上所说的话又如何能相信，左不过是出书人胡乱写到，你切莫当真。”

看萧氏也不知晓薄荷，姜姝只能压抑着内心的失望，笑道：“祖母说的是。”

离开了萧氏的房间，茯苓也恰巧赶了回来，看到姜姝坐在床上闷闷不乐，只得缓步走过去，嘴巴几张几合，不知该不该说出口。

看到茯苓的样子姜姝就知道事情无果，只能挥挥手让她先下去休息，自己出府去成衣乔装打扮了一下来到了甜水铺，铺里的伙计都已经被轻水打点好了，故看到姜姝的身影赶忙将她安置好后请来轻水。

轻水没想到姜姝如此快便找上门来，对姜姝福了身问道：“我观公子今日周围无香，怕是有求于我？”

姜姝看轻水轻而易举便猜出自己的用意不由笑道：“什么都瞒不过轻水姑娘的眼睛，实不相瞒，我近期准备调制一香，奈何其中一个材料苦寻无果。”

“何物？”

“此物花朵小，花香沁人心脾兼具提神醒脑之效，轻水姑娘可有线索？”

轻水听到姜姝的描述不由得歉意一笑，摇摇头不无惋惜地说道：“此物听起来不是凡物，我未曾听闻。”

纵然早就猜出会是这个结局，姜姝眼中还是流露出些许失望，便辞了轻水喝茶的邀约。

姜姝走在回府的路上准备放弃此香，可是脑中细细思索，却是再想不出适合的男子香水。

怀着心思，第二日姜姝调香时不免难以聚神。

沈文澜看姜姝的状态顿感不满，再次叫停她手中的物什问道：“可是调香遇到阻碍？”

姜姝无法，只得将自己苦寻不到薄荷一物的事告知沈文澜，沈文澜听了姜姝的描述后沉思片刻，抬起头笑道：“我倒知晓一物，同你所描述之物很是相似，不过此物生在西北，路途遥远。”

听到沈文澜有线索姜姝心下一喜，眼中的欣喜险些溢出眼眶，“不碍事不碍事，阁主你快将那东西的样子画于我，到时候我自己前去即可。”

看着姜姝抑制不住的开心，沈文澜不由得有些担心她的安危，想了想其中的利害关系后缓缓笑道：“不必，正巧暗香阁近日有生意在西北，需要我亲自过去洽谈，你同我一路即可，以免到时横生枝节。”

一听途中开销不用自己出，姜姝马上同意了沈文澜的提议，仿佛生怕他会突然改口。

准备了两日，姜姝在临行前给萧氏辞别后，又吩咐茯苓和小桃在她走后好生照顾萧氏，然后兴致冲冲的登上了沈文澜的马车。

一路上二人稳稳当当，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姜姝见此不由卸下防备，每天仍是在沈文澜的教导下学习古法调香。

没过几日，二人便到了柳州县。

一下马车，姜姝便被街道上的繁华所惊，街道上人头攒动，大小商贩层出不穷，沿途的叫卖声此起彼伏，繁华程度不比邺城差。

姜姝悄悄拉了拉沈文澜的衣角，低声问道：“阁主，我竟是未曾想到这柳州县竟繁华至此，想来邺城也若这般。”

沈文澜没有理会姜姝饱含惊喜的话，径直朝着一处客栈走了去，姜姝简装赶紧跟上，撅了噘嘴心中有些不满。

坐在客房的姜姝可是耐不住性子了，她便知会了一声沈文澜，就到外面逛去了，道路两旁售卖的东西各不相同，饭店中穿出来的香味扑面而来。

待姜姝感到疲倦时回到客栈已是傍晚，沈文澜看到姜姝手中提着的大大小小的包裹，打趣道：“我竟是未发觉自己的徒儿也有寻常女子的爱好。”

姜姝把那些包裹放在桌上刚想说话，就听到楼下传来的惊呼声：“走水了！走水了！”

因着客栈周围正在贩卖纸做的玩具和金元宝，故火势很快便打了起来，登时整个客栈嘈杂一片，所有人都跑出客栈准备逃命。

姜姝和沈文澜打开房门没走几步，就被熙熙攘攘的人群挤的分散了开来，沈文澜有心寻找姜姝的身影，奈何人多势众，也只能被人群推搡着踉踉跄跄地出了客栈。

姜姝被人挤着险些摔倒，等她从人群中挣脱出来时才发现和沈文澜已经走失，姜姝环顾四周高喊沈文澜的名讳却听不到他回应。

姜姝实在没了办法，余光一瞥看到了坐在不远处的流浪汉，姜姝走上前去询问道：“请问如意客栈”在何处？”顺着流浪汉的手看过去却空无一物，还没等姜姝反应过来，便只觉颈间一痛，很快没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