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兔子孔明灯和狐狸孔明灯

“怎么了？”

“不，你没钱，我也没钱。”苏衣衣眼神迷蒙，继续摇头。

“方才我仔细摸了摸，还有几两银子。”南风辞看着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的苏衣衣，面不改色的扯了一个谎，克制了自己又一次想上前捏一把苏衣衣面颊的冲动。

“我选这个。”

苏衣衣听到南风辞还有钱，马上就选好了一个兔子造型的孔明灯。

“你选这个吧？”

苏衣衣选了兔子造型的孔明灯，又给南风辞选了一个火红狐狸造型的孔明灯。

南风辞自小就没来过赏灯节，也未买过孔明灯，更别提什么许愿了，在他眼里那都是骗小孩子的说法，是以什么形状的孔明灯都觉得无所谓。

若是一个孔明灯就能叫人实现愿望，天下岂不早就大乱了。

“好。”

南风辞望着一手举着兔子造型孔明灯，一手举着火红狐狸造型孔明灯的苏衣衣，决定还是许一个愿望。

“子期子期，你看，还有面具。”苏衣衣取了挂着的一个兔子面具，憨态可掬，她很喜欢，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叫子期叫的非常顺口了。

南风辞拿着孔明灯跟在苏衣衣的身后，看着苏衣衣戴上了一个兔子面具，嘴角不觉得挂上了一丝真实的笑意。

听姚安说赏灯节是个热闹的节日，如今一看姚安说的倒真没错。

“这个暗红色的狐狸面具适合你。”苏衣衣又瞧了一会，取了那个狐狸面具，狐狸面具做的惟妙惟肖，那眼睛弯起来，似是包含了许多情绪。

她私心觉得一袭暗红色广陵长衫的南风辞与这狐狸面具十分相似。

“与你的孔明灯也十分相配。”南风辞双手拿着孔明灯，苏衣衣见他不便，干脆替他戴上了狐狸面具。

“嗯，都听衣衣的。”南风辞低头配合着苏衣衣给他戴上了面具，垂在耳边的一缕墨发被苏衣衣别到耳后，纤细的指尖擦过他的耳朵，勾起了一点涟漪。

火红的狐狸面具将如玉的面庞遮去了一半，只能看到南风辞双眼中熠熠的星辉。

“放孔明灯要往哪边去？”苏衣衣收回了手，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亲手给南风辞戴上面具，还将他的头发整理到耳后，许是自己真的喝醉了吧。

不经意间擦过耳尖的触感叫她有些心跳略微有些不平整，开口换了一个话题。

许是不到放孔明灯的时辰，规定放孔明灯的场地中稀松有着三四个百姓，还有提供纸笔墨水供孔明灯写愿望的几个小商贩。

“愿师傅大仇得报。”苏衣衣提笔郑重的写下了这几个字。

“国泰民安，四海升平。”南风辞写下的八个字后边还带了一个犹豫的笔画，不过最终并未出现在寓意吉祥的红纸上。

苏衣衣偷偷瞧了一眼南风辞的红纸条，国泰民安、四海升平，倒是个心系百姓苍生的好王爷。

南风辞撇头也看见了苏衣衣的红纸条，愿师傅大仇得报，应该与卫文翰有关。

渐渐的场地中百姓也多了起来，二人引火点亮了孔明灯，苏衣衣近乎虔诚的盯着孔明灯渐渐升空，直到那兔子和狐狸状的孔明灯变成了模糊的黑点，再也看不清，兔子面具下的脸色晦暗不明，才收回了目光。

人群熙攘推搡着，南风辞与苏衣衣几乎贴在一起。

苏衣衣觉得这百果春酿好像是有后劲，方才喝完只觉得酸酸甜甜顺口极了，现下脑袋却晕乎乎的，就连自己差不多就算是贴在南风辞身上了，也没有避躲。

“嘭”的一声，一道亮光冲向夜空，一大颗烟花炸开，流光溢彩，将整个夜空都照亮了。

一朵金色牡丹在空中盛开绽放，分裂成无数细小的光亮，纷纷落下，霎时牡丹就熄灭了，转即十几支小礼花一起窜上去，像是大批的细碎星光从天上倾泻下来。

一时间翠绿朱红金粉交替，吸引了众多人群驻足抬头观看。

苏衣衣也不例外，她仰着头凝神观看夜空中闪闪发光的烟火，回想起那年师傅带自己来燕京城，还未来得及看过如此好看的烟火呢。

苏衣衣凝神看着烟火，南风辞凝神看着苏衣衣的侧颜，带着兔子面具看不清她的脸色，绚丽多彩的烟火下苏衣衣的面庞明明暗暗，眼神不带焦距，不知随着什么飘远了一样。

“衣衣，卫文翰是杀害你师傅的仇人吗？”

南风辞被人群挤得又靠近了一些，手轻轻的握住了苏衣衣的手，苏衣衣也没有避躲，依旧安静的看着烟火。

“嗯。”苏衣衣盯着烟火放空了自己，南风辞柔和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空中绽放的烟花已经数不胜数了，五彩缤纷，姹紫嫣红。

绽开、落下。

都是一瞬间的美丽，一瞬间的光彩。

冰凉的泪珠划过苏衣衣的眼角，落在青色的衣衫上洇开了一朵小小的水圈。

“交给我。”南风辞食指弯曲轻轻的擦过了她的面颊，轻轻握着的手又用了三分力。

苏衣衣感受到南风辞的食指擦过，慌忙低下了头，用手胡乱的擦了几把。

“我大概是喝醉了，子期莫要介怀。”

“很快。”

百果春酿确实上头，苏衣衣听了南风辞的话，迷迷瞪瞪的又看了一会烟火，本身五颜六色像流星雨的烟火，渐渐的成了一片模糊。

苏衣衣睁开眼的时候，就是小别院内熟悉的屋顶，她努力回想昨天的经过。只能想起来自己许了愿看了烟花，还有南风辞轻声的安慰和划过眼角的泪滴。至于自己是怎么回来的那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应当是喝醉了，自己的酒量委实不太好。

酒途漫漫，仍需磨炼。

苏衣衣坐起来，没有宿醉后的不适，只不过有点口渴，看来珍馐阁的酒也是好酒。

刚睡醒的苏衣衣懒懒散散，圆润的小脚没穿鞋袜踩到了地板上，准备去倒一杯茶水喝。

摸到了桌子边上坐下，还有些许困意，一口凉茶下肚清醒了许多，刚才迷迷糊糊没看到桌子上放了两个小罐子，凉茶下肚才注意到。

苏衣衣拿过来打开一瞧，水果的清香气息飘散出来，是昨天南风辞说要给自己送过来的水果糖和牛乳糖。

这是昨日夜里送过来的，还是今天早上送过来的？

苏衣衣心里挺纳闷，用小勺子挑了一块绿色的水果糖，剥了糖纸送进了嘴里，是梅子味的，酸甜中带了一点涩味，苏衣衣喜欢这个味道，番邦进贡的水果糖果真味道不错。

吃罢觉得不过瘾，又打开另一个罐子挑了一块牛乳糖，入口丝滑奶味香浓，深得苏衣衣心。

一大清早吃了牛乳糖和水果糖的苏衣衣心情不错，洗漱过后觉得自己不管怎么说也应该去与南风辞道谢，不光为了这牛乳糖和水果糖，还为了昨日珍馐阁发生的事情。

于是苏衣衣愉快的穿好了衣服，推门叫了桃红询问南风辞现下是否在府中，手中还捏了几块块水果糖和牛乳糖，好歹也叫南风辞尝尝鲜不是？

“小红，王爷现下在府中吗？”

“姑娘，王爷昨日回府中便起了一身的红疹子，府医正在主殿给王爷瞧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