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试探又试探
上次的老伯?宁长浩眼神中闪过一丝困惑,却很快反应了过来。他看向宁栎桉,“看来是岑伯来了?怎么?随我一起出去见客?”
宁栎桉却也不觉得意外,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便自顾自地向外面走去。
宁长浩却叫住了他,“桉儿,话虽然那么说,但是你心里也知道,事情并没有到那样的地步。这岑伯今天来,恐怕就是要最终定下了。他的孙女,你到底愿不愿意娶。如果不愿意,那便是我赔尽了笑脸,也会为你挡下来。他那孙女,我自会尽我所能为她寻一个好的去处。”
宁栎桉停住了步伐,伸出手来,指尖还跳动着点点细碎的阳光,温温热热的,有种不骄不躁的温度。
“我愿意娶。”他清冽的嗓音,带着一种奇异的能安抚人心的力量。
宁长浩眸光暗沉,看着走在前面的身材颀长的儿子,仿佛有什么话想说,但却最终还是紧紧闭上了嘴,跟着向外面走去。
老爷子百无聊赖地在会客厅等着,欣赏着前面花园里面的一草一木。他特意找时间溜了出来,便是来这里要解决一下事情的。
远远地,那父子二人的身形逐渐变得清晰起来,老爷子便也坐直,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等待着他们。
宁长浩走近,先拱手笑道,“岑伯?那日你去得匆忙,却也没有问清楚你如今家住何地,这过节时的节礼和年礼,却不知道怎样送上门了。今日一来,可要把这些东西都补上了。”
老爷子一笑,“别。你也知道,我可不在乎这些虚礼,来这些还不如直接请老头子我吃一顿饭来得实在。”
宁长浩失笑,“岑伯可是饿了?来这里之前可用过饭了?”
宁栎桉却更为直接,对着自己身后的常安吩咐,“告诉厨房,给老爷子多炒几个菜来,我与父亲也还未用午膳,便摆在这会客厅,与岑爷爷一起吃罢。”
老爷子听了,眉头一挑,却并没有开口阻拦,反正今天他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讨论,边吃边说也是不错的。
宁长浩笑眯眯地听自己儿子布置下去,伸手引着老爷子,“岑伯,来里面坐吧,这外面虽然景致好,但是总归风有点大,吃饭还是上里间去吧。”
老爷子从善如流,跟着进去了,只是眼睛却一直在偷偷地看旁边有些沉默的宁栎桉,怎么看也觉得,这小子会招女人喜欢。
那究竟是为什么,阿枝一觉到他,就要跑回来退亲呢?
老爷子百思不得其解,这次来便还是想再看看,究竟这少年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宁长浩陪着他坐下,思忖了一下便开口道,“老爷子今日来,可别说只是来串门子的吧?”
“哈哈,那自然不是。我此次来之前,却已经和我孙女说了明白。和宁少爷的亲事,怕也是心里有数了。今日我便来看看,你们这城里人成亲有些什么讲究,我好一一准备了来,不好坏了规矩。”
宁长浩爽朗一笑,“却哪里有那么多规矩?却按照寻常人家办喜事的规格来一躺便好。”他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只是岑伯孙女,才不过十一岁光景,还未及笄,还不能成亲吧?”
老爷子摆了摆手,“这是自然,老头子我也并不着急,只是这次来问两句,说道说道。”他有些浑浊的眼球盯着宁栎桉,“栎桉啊,爷爷这辈子的牵挂,也就只有我孙女一个了,想把她交给你,却也心疼得紧。”
宁栎桉愣了一下,低着头,“岑爷爷自是信任于我。”
老爷子也不接话,只是乐呵呵地把放在桌子上的茶水端了起来,“老头子我虽然生活在乡下,但却也知道你才华出众,以后定是不平凡。只是我这心里便总是在犯嘀咕,若是以后前程辉煌,你可会嫌弃我这孙女?”
宁长浩一听,这老爷子是来找事情了。他最清楚自己儿子的品性,知道他最厌恶的便是这试探与逼问,便连忙看向了宁栎桉。
果然,宁栎桉的脸色瞬间变得很不好看,冷峻的面庞上隐隐有些怒意。
宁长浩赶忙说话打圆场,“岑伯,你看你这话说的,如若是您的孙女,那宁某自然是奉若掌上明珠,万万不敢有一点亏待的。”
“我没问你,我问他呢!”老爷子丝毫不领情,摆了摆手,继续紧紧地盯着宁栎桉。
宁栎桉深呼吸了一下,平复了一下怒气,“晚辈自然是不会。读圣人之书,便要行正人之事。我辈读书人,皆以此为铭,发妻不可抛,富贵勿相忘。这千百年来传承的古训,晚辈怎可轻易忘记?爷爷切莫再说这样的话了。”
宁长浩这才松了口气,心中暗暗庆幸,这小子没有在这时候发起脾气来,不然还真是不好收场了。
随之,他心里又开始有些埋怨这老爷子,老爷子也真是莫名其妙的跑过来要桉儿娶他的孙女,现在又过来多番试探,确实是叫人很为难。
老爷子看着眼前的宁栎桉,眼神中的赞许之色一闪而过。
“不错!应该生气!这样才有血性!”老爷子连连夸赞道,“别人都怀疑到脸上了,若还是像个闷葫芦一样一声不吭,那样才不是男人呢!”
听着老爷子爽朗的大笑,宁长浩有些无语,合着您老人家,这才是真正的试探呢。
宁栎桉愣了一下,嘴角抽搐了一下,便也没有继续说话。
老爷子叹了口气,“你这小子,算我这老头子没有看错人,就看在你今天说的这番话,哪怕以后你们两个只能相敬如宾,我也认了。我认得便是你永远不可能抛弃她,这我便知足了,有你们照顾我的孙女,我便是现在立时闭眼也是放心的。”
这一番话说出来,唬得宁长浩就要伸手去捂住老爷子的嘴,“岑伯可切莫胡说?什么立时闭眼,便是这亲事现在定下来了,您老也得看着他俩成亲!”
老爷子笑了,“那我便再坚持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