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当面对峙
云府,云暮正在庭院里的池塘边上,悠哉悠哉的钓鱼。明天的池塘碧绿,红色的鱼儿欢快地游来游去,好一副富有生机的画面。
只是这画面在云暮看来,却好像并没有什么所动,他只是目光漠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好像世界上再没有什么能打动他的心。
“少爷!少爷!”
院子门口突然传来了惊慌失措的喊声,他眉头一皱,向那边看去,淡漠的目光仿佛没有一丝感情。
“是我平日里对你们太纵容了,还是怎么?连我的规矩都不知道了,这个地方允许你们在这里大呼小叫吗?不知死活的东西!”
来人被吓了一跳,连忙跪在了地上。
少爷自从那件事之后,便性情大变,之前平易近人从来不随便发脾气的,他变得对下人动辄打骂,出言也经常很不客气。
看着跪在地上,发着抖嗫嚅着不敢说话的人,云暮脸上带着一丝残忍的微笑,“说吧,到底怎么了?”
已经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家丁,正准备急急的开口说些什么,却听到园子的门口又传来了一阵喧哗声。
其中还夹杂着几声惊呼。
“您不能进去!!”
“您进去少爷会打死我们的!”
云暮听着外面传来的这些声音,眉头皱的更深了,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却看到园子那边已经进来了一波人。
他目光一凝,看着被摁在地上,无花大绑着的小顺儿,还有那即便经历了这样的混乱,还依旧风骨卓然,青竹傲立一般的宁栎桉。
他垂下了眸子,抓着钓鱼竿的手逐渐握得发白。良久,带着眼角眉梢都能轻易看出来的粉刺,缓缓的开口,“好久不见啊,宁少爷。”
宁栎桉看向眼前这个与他至交多年,如今却变得有些面目全非的故友。
他微微低下了头,仿佛也在克制着心里某种激烈的情绪,“你不该这样做的。”
云暮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你在说什么?宁少爷,我怎么有些听不懂,你突然带着人来闯进我的院子,这是不是有些不妥?不知道你爹是不是就是这样教育你的,还是说,县令的儿子,在这个清远县变能为所欲为了?”
宁栎桉紧紧地看着他,有些固执地说道,“我相信你应该明白我在说些什么,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搞这些花招,你知道的我最讨厌这些了。”
云暮走了过来,看着跪在地上的小顺儿,他脸上带着不清的伤风,刚刚经受过一顿打,只见他此时抿着嘴角,脸上带着说不出的神情,却也不肯看他。
“宁少爷此言差矣,这人我本来不认识的。怎么把它绑来我这里了?这是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宁栎桉听着他刻意疏离的语气和他的语气中满满的敌意,心里头一颤,”你不必这个样子和我说话。你做了什么你我都心知肚明,我只是过来跟你挑明,白了以后再拿这种威胁人的手段,未免有些太下作了,这不是我记忆中的你。”
云暮笑了一下,只是那笑容中蕴含着冷意,“什么时候宁少爷也来做这种教别人做事的事情了?那想必你也知道,我最讨厌的便是别人来教我做事,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心里清楚得很,请你把你那讨厌的自以为是收起来,带着你的人滚出我的院子!”
宁栎桉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的时候,眼睛里面却又恢复了他一贯的淡然。
“却也不必这么声色俱厉,想必你心里也清楚我是今天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他垂下眸子,看着跪在地上微微颤抖的小顺儿的背影,“你自己说吧,做了什么没做什么,我想没有人比你们心里更清楚了。”
小顺儿颤抖了一下,紧紧的抿着嘴唇,好像在犹豫该说还是不该说。
云暮眼睛一眯,语气里半是开玩笑半是威胁地说,“你又是谁?别以为你随便押个人过来,便能把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怪到我的头上来。”他眼神中划过一丝危险的光芒,“想必这些诬陷人的事,如果被自己的父母姐妹知道了,这辈子估计都抬不起头了。”
宁栎桉皱了一下眉头,手紧紧得攥着自己的衣角,变得更白了。这从来不是他记忆中的朋友……
小顺儿听着两个人话语中的交锋,眼睛闭了闭,终于是开口说道,“我说,我说……”
他支起了自己的身子,好像想让自己的姿态看起来不再那么卑微,“是云暮少爷,他抓了我的家人,用家人的生命安全威胁我,要我死心塌地地为他做事。一开始他只是简单的要我汇报少爷每天的行踪给他,可是最近不知道怎么了,他变得越来越暴躁,竟然让我两次下手谋害少爷。”
他看了看宁栎桉,眼神里面的愧疚和悔恨显而易见,“少爷一向待我很好,我本是不愿做这些事情,这是家人的安危在我心头,实在不能不去顾及。”
云暮嘴角的笑意加深了,“既然你说你的家人在我的手上,如今又怎么不顾他们说出这种话来,不怕我真的对他们动了杀心吗?”
他一甩袖子,冷哼一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看就是你们主仆二人联合起来来泼我这盆脏水,既然这小子说他的家人在我手上,如今却怎么又不顾亲人,跑到我面前来揭穿我呢?所以这小子说的话一定不是真的。宁少爷,可莫要信错了人!”
宁栎桉却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眼神里面神情交错,最后却也没有说出什么话来,只是复杂地看着他。
云暮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继续盯着小顺儿,“小子,我劝你自己想想清楚,是否真的要给我扣上这样的罪名!”
“我虽不像是宁少爷这样只手遮天,在这县城里面这样无法无天也没有人管。但是我觉得我说话还是有一定用处,你若是还要再这样空口白牙地诬陷我,可别怪我一会儿不客气了!”
小顺儿温顺地跪在地上,却什么话也不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