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花前月下
“小丫头谦虚了,你说的很对,亲你爱你,所以称你为卿,我不称你为卿,谁该称你为卿?哎呦,这个浓情蜜意啊,酸的我倒牙,你说我是不是啊该唤你一声嫂子啊?”
平君看这暮丑面露窘迫,忽然笑起来嘲笑似的看向潇怀:“你瞧,你是心悦人暮姑娘,可人不定心悦你呢,任重而道远,你加把劲!”
潇怀无视平君的胡闹,侧头看看暮丑:“别听她胡说,可卿用作表字自古有之,算是范用。”
“嗯。”暮丑点头,抽出被他握在手心的手,皮笑肉不笑的主动夹了一筷子菜放他盘里,“公子,试试吧?”
“……好。”潇怀看了眼她填的那筷子辣椒拌辣椒,轻叹一口气,这小丫头是在报复他。
他和着米饭将辣椒咽下,都没敢多嚼一下,脸色依旧被辣的通红。
“好了,大家开饭吧,年夜饭就别搞得这么拘谨了。”暮丑看他咳嗽,倒了杯推过去,招呼大伙儿道。
潇怀正了正神色脸还是很红,低声询问:“这辣椒是你做的?”
“嗯呐,是我做的,没想到公子能以身试毒,豪迈的很。”暮丑对他没好气道,这货今天吃错药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骚话,让她尴尬的不得了。
“我是真的觉得可卿这两个字很配你。”潇怀还是好脾气的笑。
“你以后敢叫我这两个我保证用辣椒水灌你,不信就试试看。”暮丑威胁的将小勺子比向他。
潇怀嗤笑出声,语气略带宠溺:“好,都听你的,不叫就不叫。”
暮丑被他笑的一愣,这才注意到所有人都暗戳戳的用迷之微笑的打量他们。
啧,这饭还能不能好好吃了。
想着手往下探掐了一把潇怀大腿,咬牙切齿的从牙缝往外蹦字:“你到底想干嘛?”
“嘶——”潇怀吃痛,赶紧揉揉火烧火燎的腿,“总要想办法让东厢房的知难而退,得让她们知道我是个惧内的才好,免得夜里脱光了衣服来勾搭我不是?”
“……”脱光了衣服勾搭?暮丑下意识的看向柳儿,这些人里就属她嫌疑最大。
潇怀叫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惊讶和醋意,顿觉心情畅快,压低声音附耳道:“这次你还真是误会人柳儿了,脱衣服可不是她,而是你最中意的依然。”
什么叫人不可貌相?她以前虽也时常遇见,但这样的剧烈的反差还是叫她一阵懵逼不能适应。
“啧啧,这饭还让你让人吃了!在这么看下去我胃酸都能倒出来了!”平君忽然用筷子敲了敲碗,愤愤道,“吃完了各回各屋你们爱怎么亲密都没人管得着,但现在,给我好好吃饭!”
被平君这么一申述,暮丑抱歉的笑笑,对潇怀道:“先吃饭。”
“嗯,先吃饭。”潇怀点头,乖得很。
之后几天潇府来了很多拜客,门庭若市,你来我往,潇怀当然也得忙着去别家府上拜年,居然又是忙的成天见不着人影。
平君也是,只要不喝酒从来不找她说话,偶尔见了面不是摆着一副冷冽模样就是要打趣她一阵解解闷儿,反正全看她心情。
暮丑也是宅的久了,哪哪都不舒服,想着去找张树拜个年,结果人年前就回了老家过年,怕是元宵后才回来。
“小舒,陪我去园子逛逛。”她招呼道。
小舒赶紧跟上去,小声嘟囔:“姑娘倒有心思闲逛,也不想想那晚下了公子的面子,公子是在没来找过您,您就一点不担心?”
“再说这话就拿针把你嘴给缝上。”暮丑幽怨的看向小舒,这屁大丫头整日里唠叨她,像这样的话几天里说的她耳朵都起茧子了。
谁说她下了潇怀的面子,人那明明是上赶着找不痛快,怎么到了别人眼里她倒成个泼妇了。
“不说了不说了。”小舒赶紧摆手。
耳根子总算清静一会儿,暮丑欣慰的点头:“小丫头日日都这么懂事才好,小小年纪成日的做派像个老妈子。”
小舒委屈:“姑娘说笑了。”
这院子她是闲了便逛逛,绕着二进门把规划较好的西北走廊走一遍又绕回花园,大半个时辰也当锻炼身体了。
只是不知今日为何会人不知鬼不觉的绕到乱树林子,要知道从他的院子绕到这儿可算相当不顺路,
小舒疑惑:“姑娘怎么上这儿来了?这可太偏了,现天色晚得很更没看头,我们折回去吧?”
暮丑却笑着摇了摇头,不知道别人是不是也同她一样,越是诡秘浪漫的地界越是喜爱的紧。
“来都来了,也去看看海棠花再走吧,这时节恰是花开正茂,想必美得很。”
说着绕过廊子抬脚往里走去,这亭子走着走着也觉着这亭子修的太偏,不仅偏还老,又潮又湿布满青苔在月光下显得斑驳神秘,别样的美景。
东风袅袅泛崇光,香雾空蒙月转廊,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
原先她读这诗时脑子也曾过过诗中的景,可远远不及亲眼得见,这才知道一首诗一曲歌远远表达不出它的美。
“真是来对了,真漂亮。”小舒举着灯笼转着圈的看,眉眼下全是惊艳的神色,“只是这儿这么偏,谁来点的灯呢?”
闻言,暮丑这才注意道他们一路过来确实都是视线无阻,廊上点了烛灯的。
“是不是有什么人来过啊?”小舒道,捞开挡在眼前海棠花往林子里走去。
暮丑也皱眉跟上,因为林子里确实有这么条踩出来的小道。
没走几步便看到不远处的潇怀和依然,小舒应该比她先发现,指了指前方想要说话,暮丑赶紧捂了她的嘴拽到树后:“嘘,别出声。”
说着借着草笼偷偷打量树下的情况,她是万万没预料到随便逛逛也能在这儿遇见潇怀幽会佳人。
俊男美女,花前月下,一个顾盼生辉低声浅语一个落笔如烟低眉浅笑,真正沐浴在美色的海洋不能自拔。
试想前几天潇怀还在她跟前甜言蜜语这会儿倒是都忘干净了,看吧,男人的假把式,像她这样的蠢女人总是比较容易上招,真是信了他的邪!
“走。”她冷声道,拉着小舒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