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要买这奴隶?”商贩目光惊艳。
青石路面,脚印浅浅,问矢未看那商贩一眼,直径走至那眼神空洞的人身前,伞沿微抬,“可有名字?”
目光无神,眸子空洞得印不出她的身影,良久,木冷的嗓音自唇缝飘出:“夙止。”
“夙止……”她复述着,执伞遮过两人的头顶,略带询问看他,“你可愿意跟我走?”
桃花两三,混迹雪中从伞沿飘下,划过在两人之间,落地之时却被一声粗壮的吼声散了香。
“你不能带他走!”或许是被无视羞辱,商贩的言语暴戾。
“你卖我买,我付了钱,你收了钱,为何不能带走?”问矢话中听不出任情绪。
商贩一时哽噎。
问矢看着夙止眸中逐渐清晰的自己的身影,唇角扬得深,“且你卖五两银子,而我给了你十两银子,按理,你还应找我五两银子?”
台下人群顿时喧哗吵嚷了起来,商贩紧捂着手中的银子,口气坚决:“买卖出手,概不退还。”
“如此,我带走我的人,你有何资格说不!”问矢缓缓转过身,一双眸子冷得渗人。
商贩被那眼神震得一滞,“我,我说的是其它人五两银子,他……他是二十两银子。”
此话一出,众人安奈不住了,纷纷指责商贩。
“你这分明是敲诈!一个奴隶最多也就三四两银子。”
“对啊,你这是敲诈……”
商贩不为所动,似是这样的行为也非头一次,“怎么?给不起!若是给不起……”目光淫游在问矢身上,“这样吧,你要是伺候我一晚,我也可以将这奴隶少去十两送你。”
问矢冷冷的盯着商贩,一言不发,在商贩以为此番买卖达不成而失落时,那如三月桃花凝脂的唇瓣微微掀起:“今夜巳时,沉香楼来取。”
“好!好!”或是没想到问矢会答应,商贩兴奋得连连应声,激动地几乎全身都在欢愉,“希望到时候姑娘不会推辞现在的承诺。”
推辞?
隐了眼角的一丝讥讽,转身看着身后的人,“你——同我走么?”
夙止静静的看着问矢,黑眸中平澜无波,却又深邃如渊,半响,下颌轻点。
问矢薄唇微扬,扬得路边一颗从未开花的寒梅树上的积雪‘簌啦’坠落,露出一朵含苞的花伢。
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人群方才从那魅骨一笑中回过神,议论纷纷,“这么漂亮的姑娘可惜了。”
“可惜什么?你们刚才没听见这姑娘说是沉香楼的。”
“沉香楼的怎么了,再说沉香楼的姑娘个个姿色貌美,像他这样的下作无奈都不配进沉香楼!”说着人群同时唾弃的望向台上一脸淫相的商贩。
“就是!不过……我怎么从没有在沉香楼见过这位姑娘,照说这么一位绝色的美人,我是绝对不会忘记?”
“确实是没有见过这位姑娘……难道!”
“难道什么?”
“你们可有听说过这沉香三楼?传言说这沉香三殿住着一种蛊人,只要你支付相应的代价,她能为你种任何蛊。”
“种蛊?那要支付什么样的代价?”
“管它什么代价,只要是能上楼看她一眼,什么样的代价都值了。”
“对对,要是能和她处一晚,哪怕是死都值……”
入夜,七里桃林琉璃如河,而沉香楼静立灯河尽头,笼了一铺美色。
沉香三殿,问矢捧着杯茶水倚靠着窗,淡凝的眸子望着无月的夜空,不知在想什么,直到房门上传来‘扣扣’敲门声,方收了思绪。
“姑娘,人带来了。”
随着‘吱呀’推门声响,问矢转身朝门口看去,一拢绯红如血,不留余地的侵占她的视线,烧得她心尖一跳。
书有述:女有容,红衣作配仙姿玉貌,男有色,红衣为衬灼灼其华,芳华无双。
烛光中,洗去了一身狼狈的他芳华惊艳,即连问矢素来静雅的眸子也染了一铺艳色,看楞了神。
她亦是头一回瞧见一个男人能如此的绝艳出尘,良久才从那惑魅中回神,毫不吝啬的赞许道:“芳华绝艳灼灼而生,你穿这身很好看。”
言罢,动身上前理了理夙止腰间不平的锦带,“我这里也无别样的衣衫,但若你不喜这身红,明日可去布庄换一身。”
话落即听到一声应答,“喜欢。”
泠泠的嗓音不似之前清碎,自她头顶响起,抬眸间,四目相对,素来无影的眸中一抹白色深刻入底。
有劫,骨生,一世难;有人,沉水,生两端;奈何,忘川,一杯茶;长君,彼岸,婆娑花。
眼前的这个人,就如那两生彼岸之花,骨白如珠,红衣似陀,魅骨天生。
魅骨!她怎么会用这样一个词?
问矢静静的看着那神色无澜的人,不过除了这个词,她找不到话来描述他。
炉火熊熊,照一室暖意,问矢抬手拂去夙止肩头不知何时停落的花瓣,“喜欢就好,你可以同她们一样叫我问矢。”
他看着她,点点头。
她亦浅浅一笑,视线停留在那一头披散的青丝上,拉过他的手腕,“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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