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眉姨娘说完话的功夫,也就到了吃午膳的时辰。
菜式简单,三菜一汤,倒也可口。
问矢用完膳,靠在美人榻上休息了一会。
就这一小会,问矢也做了一个梦。竟然梦到了夙止。
梦中,夙止穿着一身鲜红的衣装,躺在七里桃林的路上,花瓣落满了他的周身,她唤着夙止,醒醒,起来了,却也是唤不醒,看向夙止,竟然发现夙止眉心出现一颗红点,愈来愈红,愈发凸出起来……
想要伸出手去摇醒夙止,刚伸出手,还未触及到他,画面一转,已不是七里桃林,不再是她熟悉的七里桃林,竟是一个府邸,却是着火了,火势凶猛,火映红了半边天,本是黑夜也映的通红……
问矢心想,这府里的人呢,都去了何处,居然连着火了也不知道,越来越感觉被烟呛入口鼻,问矢开始咳了起来……
咳着突然惊醒了,问矢猛地睁开眸子,原来是一场梦啊!
可是这个梦真真是奇怪,夙止眉心的血红色红点,和着火的府邸,为何做了一个这样奇怪的梦……
醒来仍是许久没回过神,又在美人榻上闭目养神些许时候。
也不知夙止此时又在如何……
然后唤了鹧鸪简单收拾一下,便让鹧鸪引着她去到叶荣和的院子里去,听说叶荣和今日便病了,是该去看一看他罢。
离着不远,很快问矢就走到了叶荣和的“竹林小筑”。
在马车上已经看到过画着翠竹的套杯,并不惊讶叶荣和的院子里种满了竹子,这个人也着实有趣,喜爱什么便到处布置的都是什么,同她一般。
进到叶荣和的院子里,叶荣和正在凳子上坐着,在他旁边也坐着一人,身着一身青衫,正坐着,微微眯着眼为叶荣和把脉。
既是叶荣和的大夫,想必这位便是李大夫了。
问矢进来,看到李大夫正在把脉,也就没有出声,只是在旁边静静看着。
坐着的叶荣和看到了问矢进来,冲着问矢微微笑了下,气色并不是太好。
问矢也冲他点头示意。
终于,李大夫为叶荣和诊完了脉,睁开眼睛,这才看到屋里多了位女子,这女子白衣红鞋,长相却惊为天人。后起身,向问矢问好。
问矢也简单回应。
李大夫见到问矢,并不同其他人一般,格外惊艳于问矢的长相,眼神直视,也并未顾着其他,果然如同冬儿所说的一般,是个正直的人。既然是叶荣和的大夫,那想必医术自然也不会差。
然后,问矢也就着桌子旁的木凳坐下,叶荣和抬手拿起桌子上的水杯,为问矢添了杯水,“问矢姑娘昨夜睡得可好?”
问矢浅笑,“叶公子的安排极是妥当,当然是好。”然后眼珠转向一旁的李大夫,笑道,“只是叶公子,昨夜因多陪着我走了一段路,竟是累着了,我前思后想,坐立难安,只好来看看公子。”
李大夫听了问矢的话,随即哈哈大笑,这姑娘,真是有趣。
叶荣和见问矢还有心情同他开玩笑,想必今日在叶府住着也是不错,也笑道,“问矢姑娘说笑了,我这自小身子虚,不打紧的。”
问矢也浅浅笑着,“叶公子的身体,我听说从小就不太好。”
叶荣和自嘲的笑了笑,“是啊,从小便如此,自从我会吃饭,便也学会了吃药,还未出生就被人下了药,出生就身子虚,能活着,便已是不错了。”
一旁的李大夫听了叶荣和的话,倒是眉头一皱,未出生便被下了毒,这件事情,叶荣和让他不要宣扬,甚至连叶夫人和叶老爷都不知道。如今,叶荣和却把他告诉给了刚认识不过两天的问矢。
问矢倒也是没说些什么,都道叶荣和大小出生便身子虚,原来竟是叶夫人怀着孩子时,便被下了毒。
问矢也无意窥探别人隐私,不说,不问,便是对得起叶荣和对他的信任。
叶荣和轻轻的笑着,笑意却不达心底。
无非就是后院争宠常用的手段,也不曾伤着他和母亲的性命,没想到他命大,竟然活了下来。虽说身体一直不大好,倒也给他省去了不少麻烦,少了不少应酬,他本就无心于富贵升官,如此也好。
“问矢姑娘前来,可是有话要告知于我?”叶荣和看着问矢,顺着问矢不经意飘着的目光落在李大夫身上,“无妨,请说,李大夫与我交好,并非外人。”
问矢是知道叶荣和同李大夫关系匪浅,没想到竟好到如此地步,家事都留他在一旁听着。
既然他不反对,那她就更没什么意见了。
一只手握住添了茶的杯子,这里的杯子上,也是画着竹子,不过这套杯子上的竹叶,随风晃动,栩栩如生,似是画此竹子的人心情比着她先前见到的那一套被子上,更要不羁。
问矢一下心中了然,原来这竹子,全都出自一人之手……
嘴唇阖动,“叶小姐的相公,及大人,近来得了一个美人,日渐与叶小姐离了心,说来也是有缘,这位美人曾是我沉香楼的人,竟寻得了机会偷偷跑出去,没想到,和及大人厮混在了一起。”
抬起手中的杯子,饮了口茶,继续说道,“叶小姐敬爱夫君,来我处求得了一枚情蛊,以二十年寿命为代价,”问矢看了一眼叶荣和,他的脸上没有了表情,继续说道,“情蛊未成,叶小姐便又来寻我,听说她夫君那日得了绝症,把情蛊换作了一枚续命蛊。”
问矢说的,是那日得了绝症,李大夫听及此处,看了一眼叶荣和,见叶荣和与自己对视一眼,想他心中定是有了定夺。
依旧看向叶荣和,叶荣和开口问道,“这次的代价呢?”
问矢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要了她余下的寿命。”
轻飘飘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似乎这世人的寿命谈论起来,于问矢眼中,不过就是今天的天气如何,教人听起来,凉意逼骨。
叶荣和手握杯子,手臂上却是青筋暴起,端着的杯子的手开始微微发抖。
沉默了许久。
一旁的李大夫,这才开口,想着问矢说道,“问矢姑娘,我有一事请问。”
问矢朝着李大夫轻轻点头,“李大夫请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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