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进退两难

凌惠平入宫，不仅仅是为了调查谁是勾结东瀛异族的乱臣贼子，也不光是为了给凌长延平反复仇，还要作为无双圣手之徒的她为北江啸医治肺痨！

如果是北鸿信推引凌惠平进宫，手握重权的鸠寰必会百般阻拦，甚至会取凌惠平的命，目的不言而论，自然是不希望北江啸的肺痨好转重掌皇权了！

故此，北鸿信才把目标转向了太子北振宇，利用鸠寰对他的至极溺爱，只需凌惠平迷惑北振宇就如有了一道爱屋及乌的免死金牌，更有着接近北江啸医治的契机了！

……

今日太子派了贴身的小太监来胤王府请凌惠平入宫。

“小公公，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呀？”

凌惠平还记得这个小太监在寿典上服侍太子，这次又带太子的口令领她入宫，想必他在太子身边的地位不低，于是从荷包内掏出了北鸿信事先给她的小金锭递到他的手心。

许是小太监受贿惯了，熟练的把小金锭收起，态度稍微好转了些许。

“皇后娘娘邀了大臣们在倚晴楼赏雪，太子殿下唠嗑着想听你的歌吟，特派奴才接你入宫！”

凌惠平的心头有数了，略作忧虑的道：“小公公，上次奴婢在太子殿惹了皇后娘娘不喜，恐这次娘娘……”

小太监懂了凌惠平的担忧，揽了揽佛尘的道：“奴才是伴太子殿下长大的安乐子，你且唤我为安公公。

说起来，不知是你家的祖坟冒了青烟，还是走了狗屎运，你竟能博得殿下的欢心，还让殿下为了你不受责罚，磨着嘴皮子让皇后娘娘也对你渐松了眉头。”

凌惠平算是摸到了一点安乐子的脾性，又递出了一颗龙眼大小的珍珠，极为讨好的道：“小婢是暂时得了殿下的喜爱，若要长久，日后还要仰仗安公公的美言啊！”

安乐子赞赏的拍了拍凌惠平的肩头：“好说，好说……”

酷寒的二月给巍峨的倚晴楼装扮了一层厚厚的雪妆，远观在阳光下闪耀着刺目的彩光，登楼便可俯视寒冬下的御花园。

“奴婢参加皇后娘娘，参加太子殿下！”凌惠平登入倚晴楼就对着鸠寰和北振宇行礼，又逐个问候了在场的臣子。

为首的鸠寰没有再为难她的意思，淡入一缕青烟的道：“你为太子斩除毒物，本宫算你将功抵罪，免了你的死刑！”

凌惠平幸悦的拜谢，胸膛内一颗难受的心却嘀咕着好一个吝啬的老妖婆。

她歌颂的是她为国捐躯的爹亲，无不对之处，还救了国之储君的命，而鸠寰贵为皇后，居然就轻描淡写的一语带过，如救了一只阿猫阿狗的命，三言两语就把她打发了！

这明显就是对她不喜，暗设提防，故意不给她好处。

倒是太子北振宇对她敞开了心扉，入席就和她举杯畅言，又把太子妃筱筱弃在旁侧自个凉快了。

“殿下，”筱筱不喜不怒的问。

上一刻北振宇还在笑颜开怀，下一刻就紧锁眉峰，眸含厌烦，仿佛筱筱的话是一根刺头，破坏了他大好的雅兴。

敷衍的道：“嗯？”

坐在北振宇身旁的凌惠平竖起了耳朵，听筱筱不温不火的道：“臣妾观殿下对这个奴婢实在是喜欢的紧，不如殿下把她拎会东宫，这样就好日日夜夜和你相伴了。”

这些时日来，筱筱没少在北振宇的身边听着他对凌惠平的唠叨，以根据他的心性分析，早晚会把凌惠平带进东宫享乐。

既已知晓改变不了定局，还不如她亲自提出来当一个为君解忧的良妇，还能博得北振宇的另眼相看，何乐而不为呢！

听此，北振宇的烦闷尽消，伸手为凌惠平挽起垂在耳边的一缕乌丝。

“此举甚好，那个软弱无作为的废物，无福消受你的服侍，”言罢，北振宇就侧头对着恭候在旁侧的安乐子下令：“安乐子，你且在东宫挑选两名丑奴送给北鸿信，从今日起，凌惠平跟着本太子了。”

安乐子谦卑的道：“奴才遵命，这就下去操办。”

事态如筱筱所想发展，她抿唇阴阴笑了笑，神色不善的瞄着坐立不安的凌惠平。

坐在主席位的鸠寰却把她的一举一动尽收了眼底，同时又不漏声色的观察着神乱焦急的凌惠平，不知又在心头想着些什么！

“殿下不可啊！”凌惠平赶紧起身跪在了北振宇的席位前。

北振宇没想到她会拒绝，甚是不解的问：“美人，你这是何意，莫非你不愿意服侍本太子？”

跪着的凌惠平粉面急出了冷汗：“不，奴婢不是此意，相反奴婢能服侍殿下是奴婢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只是……”

急归急，凌惠平的心却是急而不乱，有条不絮的默默组织着语言，迅速想出应对之策！

这就引起了鸠寰的不乐：“贱婢，你有何事比得过服侍太子更为重要！”

严厉的口吻让坐观好戏的筱筱暗自高兴，她倒要看看凌惠平怎样渡过眼前的难关，确切的说，她看来凌惠平已是一只待宰的羔羊了。

依照北振宇若喜必得的性情，拒绝必会触碰他的怒眉，也就是变相的惹了鸠寰不乐。

现今的皇权局势，惹了这两母子不开心，可以说这个人的死期将至了。

另外则是凌惠平遵照北振宇的意愿入了东宫也无妨，正好筱筱有的是手段惩治凌惠平，除掉任何可以博得北振宇喜爱的女人，抹去潜在对太子妃位置的威胁！

此时的场内噤若寒蝉无声，众人都紧盯跪着的凌惠平，想看看她能说出怎样的理由让这位对她势在必得的太子心软！

“殿下，”凌惠平强逼泪水红了眼眶，楚楚可怜的道：“奴婢斗胆问殿下，何为不仁不义，不忠不孝？”

“呃，”北振宇愣了愣，不解凌惠平问这是何意，沉思了片刻的道：“人立于世，不博爱者为不仁，不当先士卒者为不义，叛逆作乱者为不忠，弃父辱母者为不孝。”

“殿下所言极是，”凌惠平都趴在地了，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