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满身是血

沐聆听想着她与北鸿信可以说是情投意合，两情相悦，所以她也想与北鸿信单独出行，以好拉近两人间的亲密，只是令她不料，北鸿信似乎对待身边的婢女好的超乎寻常。

“注意，有埋伏。”此行，众人都是快马加鞭，不敢耽误时机的进入了河南郡境内，经过前方的必经之路时，沐聆听警觉之下，前方的密草丛内有着大量的埋伏。

“哼！”北鸿信冷眼扫了扫静止无风的四野：“素问洛阳与河南郡的必经之路，常有山贼强盗作祟，其中最为有名的是蔡瑜怀这伙儿贼寇。此人穷凶极恶，无恶不作，欺男霸女，据说喜好吃婴儿肉！”

凌惠平见北鸿信的眸瞳内冒着冷飕飕的寒气，心头发毛的道：“殿下瞅什么瞅，莫非认为惠平还能变成婴儿不成？”

北鸿信皮笑肉不笑的道：“你看你生得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冰肌玉骨，婀娜多姿，要是蔡瑜怀把你捉了去，定当与他的属下对你轮流施暴，待到发泄够了兽欲，你已奄奄一息之时，再活生生的啃食了你的骨肉下酒！”

说得他就亲眼见过似的。

这番话，若是对某些足不出户的大家闺秀说，或许会吓得大呼害怕，寻求庇护。

可是对凌惠平而言，如几只小蚊子在她的眼前飞来飞去，挥手就能拍死一大群。

打小她就在外边儿行走，见过的战乱纷争不在少数，以前她在云海边城，更是为众多的将士缝合刀伤，已经死伤都见怪不怪了，压根就不会害怕什么山野贼寇，流氓鼠辈。

“是吗？”凌惠平板着脸朝北鸿信翻了翻白眼，小嘴翘到天上去了的对着林子呐喊：“躲在前面的菜鱼，听说你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小毛贼，要是你有能耐，赶紧过来把本小姐掳去了当压寨夫人！”

从凌惠平口中蹦出的挑衅，着实把沐聆听和众将士惊讶个不轻，不解她这是抽哪门子的疯。

旁边北鸿信的脸都暗沉下来了，他就仅是对凌惠平非要跟着来略微不快，想吓唬吓唬她罢了，不料她是浑然不怕，还敢猖狂的激怒对方。

这丫头是越来越大胆了，看来不找个机会管教一下，不得行。

躲在茂密林子内的小光头，对着身边绑扎着小辫子的男子说道：“大哥，那个美人儿好像说的是你。”

“闭上你的臭嘴，她说的是你的全家。”蔡瑜怀恶狠狠的瞪着骑了一匹枣红马的凌惠平，想着一会儿把她抓回去当暖床的丫鬟。

“大哥，什么是菜鱼，能吃吗？”小光头小声的嘀嘀咕咕。

蔡瑜怀瘪了瘪嘴，恨铁不成钢的口吻骂道：“吃吃吃，你吃得来外界传闻老子吃人肉，最近上邪的夜猫子也在打压我们斗战营，兄弟们连饭都没得吃了。”

这可把他的脸都气歪了，以前斗战营与上邪是进水不犯河水，互不来往，不知最近是哪儿得罪上邪了，上邪一点道理都不讲，派出大量的夜猫子对着斗战营猛烈的袭击。

“老大，这些是官军，不好惹，而且兄弟们还带着小娃娃，可以作战的只有百八十人。”

小光头见止步在对面的将士，各个身穿软银甲，坐下有良马，这要是打起来，恐怕是凶多吉少啊！

不提起小娃娃还好，提起小娃娃，蔡瑜怀没忍住伸手扇了扇小光头光溜溜的脑壳顶。

“我让你抢粮食，你却从何明村抢来了一群寡妇和小孩儿，如今我们斗战营的干粮都不够吃，还要养这些人，我都要被你气死了。”

当山贼，当到蔡瑜怀这个程度，也真是够悲催了，大批跟着他闯天下的兄弟伙养不活，还要养妇孺，想着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小光头揉着脑壳，唯唯诺诺的道：“我们斗战营不养，那就要看着她们饿死了，孩子还那么小。”

当强盗是逼不得已，不当就只能当苦命的农民，任由河南郡太守抢光每年的粮食，再把男丁抓去入伍当兵，死了就弃尸荒野，忙忙碌碌了一辈子，结果却便宜了狼豺虎豹，没有一个善终。

蔡瑜怀回首望了望藏在草丛左手边儿的妇女小孩儿，各个饥肠辘辘，面黄肌瘦，还有几个小孩儿患了风寒。

说要一走了之，不管她们的死活，他还真就做不到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怎么没动静，不会是害怕了吧？”凌惠平骑着枣红马溜了溜，久不见北鸿信口头说的小毛贼蹦出来打劫，她还不乐意了。

她还想听山贼说：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胆敢说不字，上前揪脑袋。死在荒郊外，管宰不管埋。送上望乡台，永远回不来。

想来滑稽逗乐极了。

“你在本王的眼前晃什么晃，回来。”北鸿信冷冷的呵斥她，骑着马在他的晃，惹他烦躁。

而在凌惠平故意挡在北鸿信面前和他斗嘴之时，静待了时机的蔡瑜怀，快如脱缰的野马，手持一柄双刃战戟杀来了。

“小心！”沐聆听急声喊出，却没有冲过来的蔡瑜怀的伸手迅速，惊见他跃身而起，高高劈下的双刃战戟把凌惠平骑着的枣红马的马头砍掉。

可怜的马儿连惨叫都没有就死了。

“啊！”倒是凌惠平吓得花容失色，魂飞魄散的跌落在地，马血喷溅了她满身，敢比亲自砍伤她了还要令她惊恐。

一击得逞了的蔡瑜怀，却没有挥戟斩向凌惠平，反而是伸手欲想把她擒下，不过，正是因此给了沐聆听刺出长枪将他拦下的机会。

“凌惠平！”北鸿信翻身下马扑到她的身前，顾不得她已满身是腥味的马血，如抱住了自己受伤的断臂，紧紧拥她入怀。

其实，当蔡瑜怀冲出来的瞬间，北鸿信就从草动声判断出了危险，却又碍于凌惠平骑着马挡在他的面前和他斗嘴，伸手抓她却她还要躲避，这才没第一时间把她护下。

猝然就再见蔡瑜怀跃身对着凌惠平一记力劈华山，刹那间，北鸿信的呼吸与心脏都骤停了。

要真的劈中她了，铁定瞬间就把她劈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