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惠平听北鸿信讲解了一些些,这几座高山,水车,房屋,包括参天针叶树,除了清澈见底的小溪以外,统统都是镜花水月产生的幻想。
泉水,厚土,寒雪,运用五行就能布置出这种虚幻的假象,若不能亲手触碰,或是不动术法的人,难以发现其中的奥妙。
“刚才惠平帮了殿下一个大忙,还未赏赐好处,殿下就无缘无故的对惠平凶,作为补偿,殿下就教我认识五行八卦好了,今后惠平也能亲手布置迷幻阵了。”
凌惠平还念着之前的不开心,眸含怨念,故作不喜的翘着嘴,言下之意更是明显,要是北鸿信不教她,她就继续对刚才的事儿耿耿于怀。
以她的简单想法,世间唯有小人与女子难养,对于别人而言,她是冷月冰霜,恬静淡雅的美人,但她在北鸿信的面前,她就只是一个最为普通的小女子。
不把凌惠平这个小女子安妥好,不让她高兴,难保她会对北鸿信阴奉阳违,处处使小辫子,大家都不要想好过。
对于这点,北鸿信是如数家珍,再了解不过了,不满足她的小性子,往后的日子,她绝不会给北鸿信好脸色看。
“行了,行了。”北鸿信也对之前的失态感到不是,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陪个不是就好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本王都依你,可好?”
凌惠平满心了,这才对他露出得逞了的憨笑,一点都看不出之前哭得山泉爆发,止也止不住的样子。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殿下允诺了就不能反悔。”
“唉,你真是难养。”北鸿信见她这个小人得志的喜样儿,这个脑袋就越发的疼了。
罢了,罢了,反正凌惠平就喜欢捣鼓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既然她对五行之术生起了劲儿,干脆就让她去捣鼓好了,省得今后是有事没事就缠着他嬉闹。
“诶,殿下,我们去哪儿啊?”凌惠平就叽叽喳喳的和树杈的小麻雀一样。
“你还害怕本王对你不利了。”北鸿信牵着她绕过小屋,来了后边儿。
这儿栽种着红艳似火的一品红,还有胜过雪莲白净的山茶花,叶儿花朵都盖着薄薄的积雪,红白相交织成了一个娴静幽然,却又不失暖色的画境。
“哎呀!”凌惠平惊骇的捂着小红唇。
一品红和山茶花的中央鼓着一个大土包,还立着一个石碑,她立即就躲在了北鸿信的身后。
许对别人来说,这是祭奠先人的墓穴,而对凌惠平来说是一只鬼魂居住的屋子,要是她惊扰了鬼魂的安息,指不定会从墓穴飘出来缠着她。
“这是本王,母妃的安息地。”北鸿信神怀哀伤。
“武妃的墓穴!”凌惠平愕然失声:“怎会葬在胤王府,不应该葬在帝陵吗?”
北鸿信轻缓的摆了摆头走过去,眸含对至亲之人才有的亲爱,仿佛武妃就还活在他的面前,伸手为武妃掸去肩头的落叶残花般的扫去石碑上的厚厚积雪。
“据父皇说,母妃攻打落英城与叛军同归于尽,战后,母妃的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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