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雪阁内。
风灼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火红的朝阳从东边升起,一道灿烂的光晕从天幕倾泻而下,暮雪阁一千零一块汉白玉石阶梯顿时变得晶莹剔透,宛如云顶仙宫。
“哥哥。”坐在阶梯上的莫扶桑大叫一声,像是一只翩翩蝶儿扑进了风灼怀中。
“下去。”风灼措手不及之下接了个满怀,随即揪着人的衣领想要把这块牛皮糖扯下去。
“哥哥~”黏腻又依赖的声音,莫扶桑死活不肯放手。
这是一场拉锯战,年轻侍卫在旁边看着好笑,替两人圆场:“少爷,小姐一回来就坐在这儿等您,可是等了整整一个晚上呢。”
“谁要你等了。”一把扇子敲在莫扶桑的脑门上。
话虽然是这样说,不过风灼眯起的眼睛还是泄露了她的愉悦。
“起开,我去给你炼丹,别挡着我的道儿了。”
她急急忙忙回来,就是为了炼洗髓丹的。
暮雪阁虽然荒废了,相比于大房的凌云阁和三房的揽月阁要好,所以惹得其他人很是嫉妒。
只要少主令一天没有到大房的手中,暮雪阁一天还有人,他们就不敢真的将暮雪阁据为己有,这也是他们为何会这么想弄死莫扶桑的缘由。
丹室里面早就被打扫了干净,风灼一进去就感受到周围的温度瞬间拔高了好几个度。
这间屋子里面很宽敞,除了中间摆放着的丹炉,其他的一概没有,连蒲团都得自己带。
莫扶桑被关在丹室外面,气急地拍了拍门,脸鼓成了个包子。
哥哥总想甩掉她。
风灼手中没有灵火,好在这丹室底下有一条小火脉,她引发了火脉,将准备好的天星草根,蒙花,石胆草,石决明这些药物一一丢进了里面。
这还是她第一次真正的炼丹。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那些药材在她的手上像是活了一样,很快就被剔除杂志,融合在一起,凝结成了三颗滴溜溜转悠的药珠子。
没有想到会这么顺利,风灼呼出一口热气,心里面也有些激动澎湃。
成了!
她眼中冒出一道精光,正想取出丹药,却忽然感受到一股浓厚的威压。
“莫灼小儿,快给我出来。”
声音尖锐无比,刺得风灼脑袋一疼,心中血气翻腾,最后一口鲜血喷在丹炉之上。
糟了,丹药!
风灼暗道一声不好,出手快如闪电将三颗丹药纳入瓶中收好。
揩去嘴角的鲜血,她苍白着脸往外头走,语气冰冷讽刺:“哪个不要脸的在我暮雪阁放肆?”
能在莫家地盘放肆的,也只有莫家自己的人了,只不过不是什么好人。
莫扶桑和侍卫见着风灼出来,宛如有了主心骨一样,警惕地看了一眼汉白玉广场上的女子。
女子身着一身白色宫装,梳着飞天髻,步摇叮当作响,面容秀丽冷漠,手拿一把两指宽的软剑,稳稳站立于半空中。
元婴期的老怪物!
风灼暗道一声打了小的来了老的,面上却恭恭敬敬地抱拳行礼:“小子莫灼,拜见长老。”
“我可担不起你这一礼,身为莫家人,竟是敢对同族出手相向,枉你身为少主令的主人,我看你根本不配。”面对风灼,女子根本不屑于动剑,只是一缕威压,就能够压断她的脊梁骨。
浓厚的威压传来,风灼猝不及防左腿一弯,差点跪倒在地。
幸好她反应极快,折扇蓦然出现在手中,迅速抵在地上,而弯曲的左腿,膝盖距离地面仅仅一寸之距。
“咦,倒是有几分本事,看来我是小瞧你了。”女子惊讶之后,又是冷笑一声,再次施加了压力。
能够抵抗元婴期的压力,这小子就算是个废物,也是个不可多得的废物。
脊背上又是一重,仿佛压了一座大山,脊梁抗议地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滴答!滴答!滴答!
一颗颗汗珠从鼻梁下巴滑落,打在汉白玉石阶上,积了一个小小的水洼。
风灼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白嫩的手紧握住弯曲的折扇,膝盖发抖,却仍旧离地面一寸之距,脊背也依旧挺直,稚嫩的脸上冷如冰霜。
“以老欺小,我看你,才不配做莫家的长老。”她咬牙挤出这么一句话,眼中蹦发出一道不甘的光芒。
她下地府不跪阎王,上九天不跪神明,一个老女人,凭什么让她跪。
有本事,就碾碎她!
被一个后辈说老,女子的脸色顿时难看至极,“你找死!”
筑基和金丹,是一个分水岭。
筑基和元婴,是一道天堑。
莫扶桑真个人都贴在了地上,尖叫着大喊:“哥哥!”
“莫莹璇,好你个不要脸的女人,居然敢欺负到暮雪阁的头上来了。”一柄巨大无比的流星锤径直对着女子砸去。
莫莹璇大惊失色,周围的气势顿时烟消云散,赶紧闪身躲开。
这流星锤看起来不过两个西瓜大小,实则重达数万斤,要是就这样砸在她的身上,恐怕会直接被砸成肉泥。
轰隆隆隆——整个汉白玉广场都在颤抖,以流星锤为中心的,原本光洁得没有一丝瑕疵的汉白玉广场上,蜘蛛网般的裂纹以辐射状向周围散发。
周围掀起一阵凌冽的狂风,如飞刀一样凌冽,割碎了莫莹璇的发丝,飘飘扬扬地从空中落下。
莫莹璇躲得颇为狼狈,双目盛满怒火。
“莫石头,你这个疯子,你是想残害同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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