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个叛主的臭小子。”连小姐掏出几张符纸,“你待本小姐今日将你捉回去,定要把你丢出去喂狗。”
符纸被注入灵气,红光闪现。
风灼在看到符纸的那一刹那,脸色忽然转变,原本风轻云淡的模样出现几道龟裂,镇魂尺一把拍在连小姐的手上,如玉手指夹着符纸。
她手中涌出几道鬼气,瞬间将符纸之中的灵气吞噬,几道符纸黯然失色,血红纹路变得漆黑无比。
“你这符纸哪里来的?”她揪住连小姐衣领,语气不善。
连小姐先是被她这种恶劣的态度唬得一怔,随后面红耳赤地朝她大吼:“你,你管我哪里来的,你快放开我,你这个叛主的奴才。”
风灼眼睛一眯,捏住她的下巴:“你真的不说?”
她的眼睛黑得渗人,别她揪住的连小姐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瑟缩着说:“我,我……是芸娘给我的,你,你必须和我回去……”
“我在这个地方,也是那个芸娘告诉你的?”风灼继续问到。
“是。”
“我问你,那个芸娘,是不是穿着红衣,手中拿着一杆黑色秤杆?”
“是,是她。”连小姐疑惑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是她的?”
“果真是她。”风灼冷笑,放开连小姐,心中杀意滚滚。
她生平多次动怒,都是因为这一个人。
手指不断地摩挲着镇魂尺上的纹路,她在院子里来回踱着步子,巴不得现在就将那芸娘投入十八层地狱,受寒冰烈火之苦。
“这符纸又出了什么问题?”商百里拿起那几张轻飘飘的黄纸,恍惚间好像闻到一股臭味。
不过那股臭味只是片刻的,很快就消散了,鼻尖一点都没有留下,一时半会他也搞不清楚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只,只是普通的符纸而已,你干嘛这么生气。”连小姐这会儿也终于缓过神来了,委屈吧吧又怒气冲冲地朝着风灼大吼。
刚才风灼那不近人情的恐怖模样着实伤了她那颗满腔热血的小心脏。
这真的是她喜欢的那个小子吗?
“普通符纸?”看好戏的苍严探了个脑袋往商百里手中的符纸上瞅了两眼,嫌恶地捏着鼻子撇开脑袋,“我们天师画的符纸,那可是上好的丹砂,自有一股丹香,那些牛鼻子老道士手艺虽说差了点,赶不上天师,也不至于如此之臭,你这丹砂过期了吧?”
他带着几分调侃,却是满满的对这符纸的厌恶之情。
风灼看连小姐这一副茫然的样子,也明白她大抵是被人利用了,可是心中终归不爽,冰冷道:“这画符的血,用的是尸血,若是用在人的身上,便会冤魂缠身,吸尽人身上的精气神,最后成为一副枯骨,而那些精气神,则会反馈给画符施法之人。”
不过炼制尸血的方法极为特殊,到现在,人间几乎失传。
到底是火了千年的老妖精,什么都知道一点。
闻言,商百里手中金色气旋转动,直接将几张符纸搅成了碎末。
连小姐面色苍白,抓着风灼的手一个劲儿地解释:“我……我不是故意的,莫灼,你相信我,你相信我。”
风灼拧着眉头,将她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我知你不是故意的,你还是快些回去吧,有连城主在,那个芸娘不会对你做什么。”
衣袖轻轻一扫,连小姐就真的被风灼扫地出门,小院的门啪嗒一声合拢,挡住了连小姐失魂落魄的模样。
一颗干枯的菩提子蹦跶到风灼的脚边。
“咦。”苍严眼尖地瞧见,率先一步捡起来,细细打量,“好东西啊,这么好的东西,哪里来的?”
多宝拍卖行分行,拍卖会!
风灼脑海之中闪过几个地点时间,一把将菩提子夺过来,开门喊住了连小姐:“连深深。”
连小姐充耳不闻,继续往前走。
她第一次清楚地明白了风灼的态度,那些在城主府之中同她斗嘴的日子,约莫只是昙花一现,打发他无聊的时间罢了。
所幸连小姐也是个要脸面的人,第一次强抢民男也就罢了,如今这民男明显看不上她,她也不能死皮赖脸贴上去不是。
至于风灼叫住她,她多半觉得没什么好事,不仅装作听不见,步伐还微微加快了许多。
风灼颇为无语地看着她的背影,心想这丫头还挺记仇,一个闪身拦在她的面前:“连深深,你东西掉了。”
她摊开手掌,露出那枚干瘪的菩提子。
连小姐看见这枚菩提子,心中更为来气,叉腰怒指:“这是本小姐赏你的,你给本小姐听清楚了,这是本小姐赏你的。”
当日她瞧见风灼对这菩提子很感兴趣似的,所以就将这菩提子拍了下来。
只不过连小姐一腔好意真心,到头来也不过一场空,让她心中直呼自己眼瞎。
这眼瞎时候留下的证据,自然也是不能留在自己这儿的。
她拍开风灼的手,转身走得傲气又潇洒:“本小姐说了赏你,你就拿着,不要拉倒。”
风灼半响无语,手掌心却一空,一只修长的手从她的手中迅速拿走了那菩提子。
苍严捏着那枚干瘪的菩提子,笑眯眯地说:“既然你们都不要,不如给我吧。”
风灼一顿,淡淡道:“你自个儿去和她说。”
连小姐没有死缠烂打,着实让她松了一口气,可这心中,又有几分小愧疚。
苍严果真拿着那颗菩提子,去找连小姐问了个价钱,至于最后谈成了什么样子,那就不得而知了。
商百里一直静坐在院子之中,见风灼回来之后,忽而问道:“你何时离开?”
“离开?”风灼摇头,“我这……”
“哥哥。”里间的门被人打开,莫扶桑安安静静地站在门内,“哥哥,我们不能走。”
她身材娇小,脸色苍白,仿佛风一吹就能倒下去似的,风灼心中生出一点点的怜惜之情,不过眨眼间就烟消云散。
小白眼儿狼!
商百里转头去望莫扶桑,眉头紧皱,有些许不悦。
风灼转头对着商百里耸耸肩:“在你来之前,我才和苍严谈妥,且今日我才遇见一个故人,你可想知道?”
她有几分恶趣味地看着商百里,若说芸娘对她是单纯的恨,那对商百里就是又爱又恨了。
“谁?”
“赫连森林之中,麒麟青铜棺,红衣女子。”风灼目光锁住商百里,想看看他到底会有什么反应。
然而商百里心中早有预料,如今听到她这般说,竟然也并不觉得太过惊讶。
他脸上波澜不惊,问道:“她在哪里?”
“城主府。”
“城主府?”商百里重复问到。
“是啊,那可是个地头蛇,风荷城中不得了的庞然大物。”风灼往后一个仰倒在椅子上,冲着莫扶桑招招手,“那城主府之中更是不得了,鬼气漫天,府中有个正中小院,和阴曹地府也没什么两样。”
莫扶桑乖乖巧巧地走到风灼的面前,喊了一声“哥哥”。
她忐忑不安地揪着衣角,埋着脑袋,像个犯错的孩子。
风灼瞥了她一眼,指着石凳:“坐,手给我。”
莫扶桑乖乖将手伸了过去。
“那个风荷城城主,实力如何?”商百里问。
“元婴期尊者,拿着个不得了的玩意儿,手轻轻一挥,就把我们扫出了城主府。”风灼眯着眼说到,手搭在莫扶桑的手腕上,探到她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才收回手。
阎王不出,判官笔不现,地狱不开!
千百年以来,鬼界都深陷在囫囵僵局之中。
如今判官笔忽然出现,是不是预示着什么?
“既然是在元婴期,你该知道,招惹了会有什么危险。”商百里严肃地望着她,“彩面山魈虽为元婴,可本领单一,在元婴期中,也并非强悍的存在,莫以为自己逃过了彩面山魈的追杀,就能够真正的面对元婴期。”
他虽然心中带着几分疑虑,却也是真的将风灼引为朋友,否则便不会如此劝诫。
“这……”风灼面露无奈,摇头到,“若是能不冒这个险,我自然是不愿意冒的,可是事到如今,却是不得不冒一冒了。”
无论是灵脉,还是判官笔一事,她都脱不开身。
从酆都城之中出来,她看似是为了莫三少复仇,却更是顺应天时,寻找一丝契机,让鬼界能够重新运转。
可这契机,又是那么好找的?
错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非冒不可?”商百里皱眉?
“非冒不可。”风灼点头,随后她几番犹豫到,“不若,你先行离开……”
“够了。”商百里豁然起身,神色冰冷,心中更是难免有几分恼怒,只不过风灼那无奈又小心翼翼的模样,又叫他不好发作,只能勉强咽下这口气。
“你若真的当我是友人,这话就不必说了。”他抱着长刀,复又坐了下去。
风灼被这声够了吓得差点噤声,只能尴尬又小心地赔礼道歉:“这,说这话是我不对,保证不说了,保证,保证。”
“哥哥。”莫扶桑负气地撇撇嘴,感觉到风灼的视线又被商百里吸引了过去,不管不顾地扑到她的怀中,委屈巴巴地喊,“哥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
“何事?”风灼一手揽着她的腰,漫不经心地问。
莫扶桑隐晦地看了商百里一眼,埋在风灼的肩膀里,同她咬耳朵:“我只想和哥哥说。”
风灼嫌弃地啧了一声,翻了个白眼儿:“爱说不说。”
莫扶桑顿时气成了包子脸,一双杏仁眼瞪得溜圆,又不肯对着风灼撒气,只能愤恨地瞪着商百里,恨不能戳出两个洞来。
商百里并未将这个小姑娘的敌视放在眼里,却也没有听人秘密的嗜好,兀自走了出去。
风灼无奈地摇摇头,轻轻敲了敲怀中女孩的脑门:“说吧,什么事?”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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