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被人轻贱

“是～”铃兰对着房里的夏柳行了一个万福礼，拿了荆条就往锦月锦心身上抽。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没听见娘娘的吩咐吗？还不赶快给我干活，难道这衣服是要我帮你们洗吗？”

“不敢劳烦姐姐。”

难得的是被这样对待，锦月锦心也没有吭一声，只是将眉头皱紧，后面咬紧了牙关，眼都不眨就把手伸到了滚烫的开水中搓洗衣服。

这么多年一直是这样的，冬日叫她们用还飘着冰渣的水，夏日用里用刚烧开的水，她们的一双手都已经麻木没有知觉了。

或许都不能将她们的手称之为手了。原本白皙柔嫩已经变得满是疮痍，手背常年流脓，还散发着恶臭，有时连筷子都拿不了。但为了活下去，她们还是会用手直接抓食物，或者被人轻贱了，跪在地上舔又如何。

过了会，铃兰觉得她们这样逆来顺受的也无趣，就把手里的荆条扔给了一旁的小丫鬟，“看着她们，她们要是敢偷懒你也不必留情。”

“把你们的衣服都拿出来，不然长夜漫漫的，两位姑娘该寂寞了。”

说完铃兰就一步三摇的走了，作态性格完全跟夏柳一样，真是有什么样子的主子就会有什么样的狗。

小丫鬟倒是还良心未泯，也或许是她只是个粗使丫鬟，没有机会在夏柳跟前受教吧。她没有为难锦月锦心，只是在旁边看了一小会，就回去休息了，也没有给她们再拿衣服。

甚至还故意留到最后才离开，等飘雪院送衣服的人都走了，她还悄悄的在她们的热水里掺了点凉水，给两人留下了一瓶小药膏。

虽然一看就是几文钱的劣质药，但对锦月锦心来说，足够她们感怀在心了。这是这几个月以来，唯一对她们露出善意的人。

“姐姐，我好累。”

等人都走了，锦心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锦月将她揽在自己的肩头，“累了就休息一会吧。”

其实她们收到的这些衣服都是干净的，只是那些人为了折磨她们才故意拿出来洗，所以她们只要过过水就好了。

“再忍一忍，忍一忍，等夏氏和贤王得到报应，我们也就可以下去陪小姐了，我们就再也不用这么累了。”

锦月抱着锦心，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这些话像是在安慰她，但更多的是安慰自己。

曾经她们有多少次坚持不下去，想就这么去了算了，可是一想起那日的大火，想起黎氏满门的仇恨，她们又不得不咬牙坚持下去。

即使她们能做的很有限，收集到的证据也没什么用，即使有用现在她们也求告无门。

但是，她们相信，终有一天，坏人是会得到她们该有的惩罚。她们得活着见证那一天的到来才行，不然又有何颜面去九泉之下面对她们的小姐。

锦心已经睡着了，望着天上皎洁的明月，锦月眼里有一种不可磨灭的意志。

夏柳听说重寒安出府去了清风阁，恨得撕碎了一条手帕，但自己王爷要去那种地方她也没办法，只得不甘躺下。

清风阁中，重寒安和梅清文对坐着，身边各跪坐着两个美人，时不时为他们斟酒倒茶。

几个美人难得能伺候这么清逸富贵的翩翩公子，其实心里是很想拿出浑身媚术直接坐到二人怀里的。但看他们没有任何轻薄之意，皆是朗月清风一派正人君子风度，就又歇了心思。

毕竟风月场里的人都很会看眼色，什么人是来寻欢作乐，什么人是借了这个场地来谈事情的，她们看得出来。

遇到面前这样的客人，她们要做的就是闭紧自己的嘴巴和耳朵，可不是凑上去讨人嫌。

“南疆一行阿文清瘦了许多，可是太过辛苦？都是本王的错，好端端的要你去南疆做什么，这种事当初派个别人去也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