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问题!”辛思懿仔细检查了一遍辛秦氏的尸身,发现她的左耳洞处有一道伤痕,像是耳坠被什么人拽下来一样的伤痕。
楼容绥也发现了,他仔细的将左耳与右耳对比了一番,确认两边确实不一样后,眼睛眯了起来。辛思懿与他共事了这么多天,知道他这是在思考,变没打扰他。
辛思懿环顾一周,突然看到了在远处正对着楼容绥背部有人将一支长弓拉满了弦,紧绷绷的对着楼容绥。辛思懿那一瞬间想要张口喊他,却有些迟疑,既然楼容绥对自己的威胁这么大,就算是死了,对自己也是有益无害。
但就在箭离弦的那一刻,辛思懿还是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别人在自己面前死亡。
“小心背后!”她一面喊着,一面愤力的扯过楼容绥,但还是晚了一步。
随着辛思懿用力一扯,楼容绥顺势倾倒,箭虽然没有准确射中心脏,却还直笔笔的插在了楼容绥大腿处。
楼容绥低声痛呼了一声,辛思懿随之就看见他的大腿处的衣物瞬间被血沁透了。
完蛋了,这怕是扎到了动脉!辛思懿赶忙蹲下来看着伤口处,发现伤口处的血液并不是喷溅状也并不是鲜红色,排除了大动脉出血这种最危险的可能。
既然是动脉出血,辛思懿迅速的反应了过来,她一只手压迫着楼容绥大腿内侧的动脉搏动处,一边用牙扯下自己的衣服,紧紧地裹住了伤口处并死死的压着。
这一套现代的急救措施,看的旁边赶来的人一愣一愣的。楼容绥定定的看着做完这一切的辛思懿,眼神有些复杂。
辛思懿此时没工夫理他,看一眼他确定他并没有因为失血过多昏迷过去,就不在看他。
“有刺客!快去请大夫!传太医!”辛思懿甚少这样喊到,这存放尸体的地方本来人就少,突然听到里面这么喊,所有人一瞬间都慌了神。
辛思懿看着伤口处,发现血流已经变小了,看来伤口并不深,心中也不再那么紧张。她猛然抬头,正对上楼容绥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古怪。
不过瞬间辛思懿就反应了过来,楼容绥她是从来都没看懂过,专业知识在他身上从来没有用。
“别担心殿下,血已经慢慢止住了。”想了半天,辛思懿却只是想出了这个。
楼容绥面色已经有些惨白,嘴唇也失了颜色,但神智还算清明。他看着辛思懿飞速的反应与动作,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太医很快就到了,见到备受宠爱的大魔王如此状况,却是有些惊慌。但好在下针止血,再拔箭取镞,一切都很顺利的进行了。
因为顾及到楼容绥的伤口,不宜挪动,太医就将楼容绥暂时安置在了大理寺中。
“殿下伤口并不深,还好辛大人及时将血止住了,多注意休息,估计明日就能下地走动了。”
太医刚要离开,楼容绥就支起了身子,吓了辛思懿一跳。
“策林将与太医一同入宫,请太医务必将今日之事一五一十的禀告父皇。”
“居然敢动到本王的头上,他是活不长了。”楼容绥此时虽然脸色苍白毫无血色,但是眼中的那份狠辣却是辛思懿从未见过的。
“是,臣一定如实禀告皇上,还有一事要麻烦辛大人,七殿下现在尤为重要,请辛大人一定要多多留意殿下,若是出现高烧不退的症状,立刻通知老臣。”说完就与策林一同进了宫。
辛思懿还没来得及拒绝太医就走了,让她看着楼容绥?她不杀了他就不错了。
“倒水”
辛思懿听着楼容绥依旧是使唤人的语气,背对着他撇了撇嘴,小声咕哝道:“切,救了还不如不救。”
“你说什么?”楼容绥没听清辛思懿的话,皱起眉,满脸的不悦。
“回殿下,没什么,只是茶水现在有些烫。”辛思懿回过头,脸上又是一副微笑的样子。
“烫就先放下吧。”
“你过来,本王有件事要问你。”楼容绥深色的复杂的看着辛思懿,说出来的话就连辛思懿都有些不明白。
她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按照道理,楼容绥不应该对自己表达谢意并且赏赐自己点金银珠宝什么的吗,这不是一般古装剧的套路吗?
“殿下有什么问题?”辛思懿小心翼翼的走到楼容绥身前。
“你为何要救我?”楼容绥皱着眉看着辛思懿。
辛思懿一愣,难道自己不该救他?不过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那一瞬间的反应是从何而来,虽然她曾经想过要楼容绥死掉,但是真的要她眼看着别人死在她面前,她真的做不到。
“殿下是皇子,受了伤,属下当然要救殿下了。”辛思懿自己也有些迟疑,这些话说出来自己都听不下去。
“别说这些,本王要听实话。”
“你明知道本王手里有你的把柄,我死了,你不就解脱了?”楼容绥不相信辛思懿会没有任何要求或者动机,毕竟这个年代大家都是各家自扫门前雪。
“殿下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但是今日我若是不救,恐怕日后会夜夜孤枕难眠。”辛思懿沉着声音,言语中有着说完,楼容绥就沉默了下去,两人间弥漫着尴尬的氛围。
“殿下多休息,属下去外间守着。”辛思懿不再看楼容绥,抬腿就要往外间走去。
“多谢”楼容绥喊住她,说了一句这个,辛思懿嘴角差点就要扬起来了,从这个冰山怪的嘴里听到这么一句话可太不容易了,她刚准备转身说一句不客气的时候,就听见门外女子张扬的声音传了进来。
“容哥哥!容哥哥!你怎么受伤了,沐阳都要担心死了。”说完就看见连淑慎一袭红衣,风风火火的闯进来,看见辛思懿之后更是瞪大了眼睛。
“又是你吧辛思懿!自从容哥哥一来这大理寺就没好事,这次还受了这么大的伤。”
说完就一把铺在了楼容绥的身上,楼容绥眉毛一皱,眼里的嫌弃谁都能看得出来,他微微一侧,连淑慎就扑了个空。
“容哥哥,你为什么好好的皇宫不待着偏偏要来这破地方,来这也就算了,奴才们也不尽心,都让你受伤了。”连淑慎一边说一边用她那双大而无知的眼睛瞟着辛思懿,刻意咬重了奴才两个字。
辛思懿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这是愚钝的女人,愚钝的女人……
“属下告退,就不打扰殿下与郡主了。”她是巴不得赶紧走,这个连淑慎的脑子比起辛思燕还真是半斤八两啊。
“站住,辛思懿你留下。”楼容绥捏了捏眉头,连淑慎的声音吵得他耳朵都疼。
“容哥哥,你怎么能”
“你给我住嘴,滚出去。”楼容绥闭起眼睛,这么一吵吵得他伤口隐隐作痛。见连淑慎还不准备出去,他眯着眼睛看着连淑慎,虽然面无表情,但是眼中藏不住的寒意让连淑慎有些害怕。
“再让本王看见你来这里,本王绝不饶你。”说完他大手一挥,就把赖在自己身上的连淑慎赶到了地上。
连淑慎眼圈一红,却什么也不敢说,只能暗暗的退了出去。
在一旁看着这些的辛思懿,心里真想给楼容绥点个赞,至少有他在的这段时间,连淑慎是不会再来烦她了。
“扶我躺下”楼容绥闭起眼睛,伤口被连淑慎不小心碰到了,现在还有些疼。
辛思懿扶着他缓缓躺平,两人第一次有这么近距离的接触。楼容绥闻到了辛思懿身上有着淡淡的香气,不是脂粉气,而是身上皮肤散发出来的隐隐地香气,竟然有些好闻。
“你去吃饭吧,本王不用人守着。”楼容绥闭上眼睛,看也不看辛思懿。
辛思懿有点意外,这样一场意外闹下来,辛思懿都忘记了自己还饿着肚子。
她折回辛府,酒足饭饱过后云娘进来,辛思懿瞄到了云娘的耳朵上也有一个同样的划痕。
“云娘,您的耳朵上怎么有伤啊?”辛思懿女扮男装,耳洞耳坠这种东西自然没有,虽然上辈子带过,但是她上辈子毕竟活的时间短啊。
“这是前几天我在集市上买东西的时候跑得太快,耳坠子也沉,就这么给掉了,不小心划到了耳朵。少爷怎么问这个?难不成也想打个耳洞。”云娘打趣道,她自然知道辛思懿现在的身份。
“云娘别笑我了,等到我能打耳洞,恐怕还有好长时间。”
辛思懿有些困惑,如果说辛秦氏耳朵上的伤口是因为这个原因留下的,那为何两只耳朵上的耳坠都不见了?辛思懿觉得,还是要再去查查辛秦氏的屋子。
她走到辛秦氏的屋子,早就已经是空空荡荡,灰尘遍布了。她推开门之后,径直走到了梳妆台,一一将妆奁打开。果然她猜对了,辛秦氏其中一副耳坠少了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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