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思懿泡在浴桶中,身后的云娘一下一下为她撂着热水。
“少爷,上次那件事,二爷院子里还是怨声载道的,您得空去给大小姐赔个礼,好了这事儿。”
她一想起辛思燕就心烦,她眉头紧蹙。
“云娘,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大姐一向不喜欢我。”
辛思懿撅起樱桃一般的小嘴,把头往浴桶边缘一趴。
“可是大小姐毕竟还是辛府大小姐,您就委屈一次,给她去赔个罪。”
她微微点了点头,倒不是真的想去赔罪,她倒是可以趁机调查上次行凶,害楼容绥差点没命的人是谁。
次日清晨太阳还没露头,他们一行人便低调的出了京城,二麻子没带几个人手,除了他自己就只有两个年轻人。
辛思懿有些信不过,骑在马上悄悄地问坐在车里的鬼医。
“涂虞,二麻子真的没什么问题?”
那鬼医常年不出门,整个身子都躲在马车里,听见辛思懿这么一问,竟然闭起眼睛不再理她。
辛思懿撇撇嘴,就回到了七皇子旁边。
“鬼医需要你义务找什么草药?”
听到楼容绥的声音,她微微转头,神态轻松。
“不过是一些难找到的中药,消失十几年那种”
楼容绥听到之后皱了皱眉,却又瞬间想通了什么,笑了笑。
“所以你才说要我付出点代价?”
辛思懿笑了起来,眉眼弯弯。
“殿下深居宫中,自然知道那些难找的草药大多都在宫里,所以属下才敢轻易的答应鬼医。”
她嘴角勾起一丝坏笑,心里有些庆幸是楼容绥来帮她查案,不然她也不敢这么爽快的就答应鬼医。
“倘若本皇子就是不帮你找呢?”
辛思懿转过头,一脸懵懂的样子,他这是什么意思?
“殿下?”
那楼容绥邪魅一笑,不再看他,猛地一挥马鞭就一溜烟的向前跑去了。
她大惊失色,若是楼容绥不肯帮她找,那自己就完蛋了,她回头看了看车上的涂虞,咬了咬牙,追了上去。
“殿下”
“……”
楼容绥充耳不闻,依旧飞快地向前飞骑着。
眼看着就要到二麻子的马车前了,他才停下来,回过头看向身后奋力追赶自己的辛思懿,不易察觉的笑了笑。
辛思懿一时之间看呆了,这样的翩翩少年,真不愧世间流传他拥有兰陵貌美之姿,她正要脱口而出一句殿下,就看见了二麻子的马车。
“公子,小心骑马。”
为了暴露他们的身份,二人也没有了打闹的心情,就这么尴尬的赶到了出云镇。
根据柴夫的说法,菜户一家就是被草草埋在了后山脚下,二麻子一听就拿起家伙开始找穴。此时天已经快要黑了,索性那座后山并不大,就一个小丘陵,二麻子摸索了一阵,就可以确定了。
辛思懿拽了拽七皇子的衣袖,脸色微微有些难堪。
“公子,你说这尸体会不会很吓人?”
她虽然不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但是视觉上的惊吓也一样是惊吓,说到底,她还是个女孩子啊。
楼容绥定定的看着在忙活的二麻子,头也不回的讽刺着她。
“你不是平时最活跃吗,怎么到了紧要关头害怕了。”
语气里的不屑,让辛思懿听了就想打人。此时天已经渐渐黑了下去,偶尔还能听到几声乌鸦的啼叫,她觉得这个出云镇实在是诡异。
“可是公子……”
“好了,别怕,有本公子在,怕什么?”
楼容绥看也不看她,轻轻的吐出了这句话,听的她心里仿佛是吃了定心丸一样。她嘴角微微含笑,眼睛控制不住的弯了起来。
身后的涂虞陡然发声,打断了辛思懿萌动的情思。
“思懿。”
辛思懿只感觉刚才的温存瞬间被人打断,她不悦的看向鬼医。
“喊我干嘛?”
那涂虞话也不说,伸手指了指那边的二麻子。她眉头一皱,发现身旁的楼容绥也是一副眉头紧锁的样子。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二麻子已经被吓得跌坐在地。
辛思懿一下了就清醒了过来,拉着楼容绥就赶紧冲了过去。
定睛一看,发现哪里有什么棺椁,不过是一卷破草席戚戚惨惨的裹着两人。
楼容绥正欲掀开,被二麻子拦住。
“公子,根据卦象来看,这是大凶,此二人绝对是死于非命,公子要小心”
他听到这里,把辛思懿往自己的身后拢了拢,示意她先不要看。
说罢,便一下子掀开了草席,手下的动作瞬间一滞。
辛思懿觉得奇怪,大着胆子向前巴望,看到的景象让她如醍醐灌顶一般。眼前的两具尸身并没有高度的腐败,仍旧鲜活如初,但是却爬满了青斑。
她看着楼容绥,轻声说道。
“与策将军很像……”
楼容绥的瞳孔明显缩了一下,慢慢眯起眼睛。
“你能确定?”
她摇摇头,眼中全是不可思议。鬼医已然悄悄走进,扒开他们一干人,拿着一盏小油灯仔仔细细的看着。
半晌之后,鬼医才低声说道。
“确实一样。”
此话一出,辛思懿与楼容绥皆是为之一振,这桩案子到底还有多少阴谋……
……
等到二麻子料理过后续的事情之后,他们找在出云镇找了个驿站,安置下二麻子和涂虞几人。
大堂中仅剩下辛思懿和楼容绥,店小二在账台前昏昏欲睡,打着盹。
“公子觉得会是什么人做的?”
辛思懿实在有些想不通,花费这么大周折,那人究竟是想做什么?
“当日行刺之人,很明显是冲着你来的,也同样用了骨枯,今日发现的这二人也死于骨枯,难保凶手不是同一人。”
她听到楼容绥的分析与自己看法一样,觉得有些放心。
“但是这个人,也很有可能是……”
“毒杀辛秦氏的人。”
二人异口同声,四目相对,眸光流转间,两人微微一怔,却又迅速地低下头去。
辛思懿觉得实在尴尬,自己明明说要放下这段感情,但是却又觉得越来越放不下了。
“咳,殿下,啊不是,公子,天色晚了,不如休息吧。”
她说完,就把头一低,脸已经红偷了。
楼容绥也觉得有些尴尬,他放下茶杯。
“嗯,我去找小二。”
说完便大步流星般的快步走到了店小二那里,辛思懿在桌子上懊悔的拍打着自己的脸,她怕是真的春心萌动了。
正当她羞愧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起来时,头顶却突然传来楼容绥的声音。
“就剩一间客房了。”
她猛然抬头,这真的不是在玩她?
“开什么玩笑。”
辛思懿跳起来拽住店小二的衣服,面目狰狞却又无奈。
“你不是在玩我吧?”
这句话她是看着已经快吓哭的店小二,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里咬出来的。
但是突然间她感觉自己的衣领被人抓住,然后直直的就被人向后拖走了。
楼容绥一言不发,面无表情的拖着辛思懿就向后走。
而她只能缩着脖子,大气都不敢喘,她害怕死了,一个房间,一张床,让她还怎么活。
“殿下,殿下,殿下,我觉得我睡大堂就挺好的。”
“您是皇亲贵胄,属下怎么能与您睡一个屋子呢。”
“这莫大的殊荣,属下担不起啊,”
她拼命的挣脱楼容绥,面冲着他一脸严肃的胡扯着。
楼容绥才不吃这一套,他将人直接甩进屋子里。
“本皇子可不想落得一个苛待属下的名声。”
说完,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再说了,你我都是男人,本王又不会对你做什么?”
辛思懿已经吓得合不上嘴了,事已至此,她也不能再说什么,只能认命了。
她环视了一圈,真的只有一张床,连一个卧榻都没有,就一张桌子还能凑活。
“殿下,属下实在不能如此逾越,属下就在桌子上睡就可以了。”
她看着楼容绥还想说什么,便直接跑到了桌子旁坐下,把头一低,趴在了桌子上。
楼容绥无奈,深深吸了一口气。
“你随意。”
抛下这句话之后,就翻身上了床,扭过身子不再看辛思懿。
辛思懿偷偷瞄了他一眼,看着他翻身朝里面睡了,才肯垂下头闭起眼睛。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辛思懿就没发生睡着了,在桌上睡觉还真有点冷,她打了个哆嗦,被硬生生的冻醒了。
突然她听见楼容绥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她整个人紧绷着,动也不敢动,这楼容绥准备干什么?
正在她听着脚步声已经走到她身旁时,一见衣服盖在了她身上。辛思懿彻底被吓傻了,难道说自己还是在做梦?
辛思懿正准备动一动,楼容绥的手指慢慢的抚上了她的耳朵。冰凉的手指慢慢的拨弄着她的耳朵,像是在把玩一件文物一般。
她立刻僵硬了,耳朵上痒痒的感觉让她不自觉的想动一动,但是她心里又是柔软的一塌糊涂,这样温存的时刻辛思懿不想就这么让它消失……
“你到底是谁?”
语气充满了无可奈何,辛思懿听到他这一句,眼泪霎时就要喷涌而出。外面却突然嘈杂起来,似乎是有什么人打了起来。
“你怎么办的事,真是废物一个,那块地方一看就是被人动过了,你不是说你会看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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