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柔抬眼对上曹爽的眸子,目光中半点闪躲都没有,这流转的眸光倒是瞬间叫曹爽惊得退后一步。。
“柔儿,不得无礼。”司马师出声呵斥道,夏侯玄见司马柔委屈的模样,出声维护,“柔儿说的不错,已经酉时了,大将军若是继续在这里耗时,恐怕会耽误了进宫向太后复命。”
夏侯玄见曹爽迟迟没有要走的意思,出声提醒道。
“太!常!大!人!我们后会有期。”曹爽后槽牙咬的咔咔响。转身带兵离开了太傅府。
精心挖好的陷阱,偏偏半路杀出来一个夏侯玄,曹爽懊恼的要命,自己是不是大意了。
太傅府,华擎院。
“多谢世侄!”司马懿倒上一杯茶,递给夏侯玄,“今日多亏了世侄。”
“世伯说的哪里话?”夏侯玄站起来,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我只不过看不惯那曹爽仗势欺人,再说世伯的忠心,是得到先皇肯定的,哪能由得那曹爽说什么就是什么。放眼整个大魏,估计也找不出第二个比世伯还要忠心的臣子了。”
一旁的司马师没有说话,只顾低头吃着碗中的红豆。
红豆进锅蒸熟,放在碗中,淋上糖汁,颗颗晶莹,司马师看着这一碗红豆,心中酸涩,这是夏侯徽最爱吃的。
见司马师情绪似乎低落,夏侯玄端起酒杯走到司马师身边,“妹夫这是……”
司马师抬头,正好对上夏侯玄探究的眼神,心中一紧,一颗红豆恰好卡在咽喉,上不来又下不去。
“咳咳,”司马师剧烈的咳嗽。
夏侯玄连忙拍拍他的肩膀,司马师弯腰干咳了好一阵才将那枚红豆吐出,大口喘气,一旁的司马柔不解,一碗红豆而已,司马师干嘛看的这样入神,难不成这里有什么缘由?
丫鬟匆匆赶进华擎院,走到司马师身边,低声说了些什么,司马师‘腾’的站起身,对着司马懿行个礼,“徽儿身子不舒服,孩儿先行告退。”
“我也去!”想起夏侯徽对自己的照顾,情急之下的司马柔竟忘记自己现在身在三国时期,是不能够随便打断长辈说话的。
“放肆!”司马师呵斥道。
司马柔委屈的站住脚步,又听见司马师继续说道,“今日你舅父还在此,你竟这般没规矩。”
“无妨,”夏侯玄摆摆手,“又不是外人,再说柔儿也是惦记徽儿才会如此,柔儿是个孝顺孩子。”
既然夏侯玄都开了口,司马师也不好再说什么,司马懿放下筷子,淡淡说道,“我这把老骨头去看看徽儿。”
“父亲,”司马师欲言又止。
司马懿挥挥手,“无妨,”冲着司马师使个眼神,“难不成我这个做长辈的还不能看看儿媳妇了?”
“孩儿不是这个意思,”司马师退回座位,看着司马懿讪讪说道。
“世侄一同去吧。”司马懿对夏侯玄说道,“毕竟徽儿是世侄的亲妹妹,想必世侄也是惦记着的。”
“多谢世伯体谅。”
走到内堂门口,司马师直接迈进,握住夏侯徽的手,轻声喊道,“徽儿。”
躺在床上的夏侯徽听见司马师的声音缓缓睁开双眼,“将军。”
“快别说话了,你身子弱。”司马师哽咽,毕竟多年夫妻,看着夏侯徽惨白的脸色,他心里也不好受。
“身子怎么样了?”司马懿走到夏侯徽身边,淡淡说道。
“多谢父亲,”夏侯徽挣扎着想起身,被司马师拦下,“你看你。”
“柔儿呢?”夏侯徽找了一圈没见到自己女儿,开口问道。
“刚才还在这,”司马师这才发现司马柔不知道去了哪里,低声说道,“这疯丫头。”
夏侯玄站在门外,听着自家小妹的声音,但又不能进内堂,只能在门口干等着。
“柔儿,”夏侯玄叫住正要往内堂里端药的司马柔,“这是给你母亲的?”
司马柔点点头。
夏侯玄端起碗,武将出身,保不齐就会得罪人,见的多了,他也知道在饮食里下功夫那些脏事,碗中淡淡的气味让他意识到,这碗药,有问题。
“这是谁煮的?”夏侯玄把碗重重的摔回到盘子里,厉声问道。
“怎么了?”司马柔从夏侯玄的表情中猜到了七八分,该不会是这药……司马柔一拍脑袋,“是秋落。”
“柔儿?”内堂的人听见司马柔的声音,但是没见到司马柔的人。司马师不悦,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就来!”司马柔看一眼自己舅舅暗沉的脸,出声答应道,示意夏侯玄不要做声,夏侯玄耿直惯了,哪里受得了这样忍气吞声,“我和你一同进去。”
“舅父!”司马柔端着药在身后焦急的喊道。
夏侯玄直接进入内堂,顾不上什么大防不大防,毕竟是自家亲妹妹,他伸手端起司马柔托盘上的药,倒进了房间鸟笼子里的水槽。
鸟儿喝过,当即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没了气息。
“世伯,”夏侯玄面带愠怒,将碗重重摔在司马懿面前的桌子上,“看来徽儿这是得罪了?”
司马懿的表情瞬间的精彩无比。
联想起今天司马师的反常表现,夏侯玄觉得,貌似有什么事情正在破土而出。
抬眼环顾一周,司马家的人几乎都在,司马师,司马昭,司马京,司马伦,平日里这兄弟几个并算不上亲密,可是今日,他们好像能互相看得懂眼神一般。
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了司马家的不寻常。
难不成真让曹爽说中了,司马家确有谋逆之心?夏侯玄在脑子里迅速过着今天的片段,司马懿说是重病,但气色还好,就连饭桌上的牛肉都吃下大半碗,而且,眼神并不呆滞,相反的,眼睛眨的很快,根本就不像是重病之人。
“哥,”躺在床上的夏侯徽见夏侯玄的怒气正盛,双拳紧握,夏侯玄自小便是如此,出言说道,“误会罢了,成亲多年,将军对我呵护备至,就连家中上下,也未曾有过半点亏待。今日之事只是个意外,哥哥不必挂念。”
夏侯玄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夏侯徽冲他眨眨眼,他只好乖乖闭上了嘴。
“翁翁,”司马柔秀眉紧蹙,见那倒在笼子里的鸟儿僵直的双腿,联想到今日曹爽的状态,岂不是与这鸟儿相同?现如今又有了下毒一事,凑到司马懿面前,低声说道,“看来家中有脏东西,望翁翁小心。”
司马懿点点头,“依你看,应当如何?”司马柔扯过司马懿的手,在他手心上写了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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