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子点点头,“那夏侯玄虽压低声音,但小人学过唇语,趴在房梁上看了个真切,不过他们在纸上写了些什么,小人倒是不知。”
“下去吧!”司马昭挥手,示意探子,“再探!最好能将那纸张偷出。”
内堂里,司马柔看着外边昏暗的天气,对着夏侯玄说道,“天色不早了,舅父早些回府休息吧。”
夏侯玄看看天色,从腰间掏出一把随身携带的匕首塞给夏侯徽,“你自己小心,有事派人回来捎个话。”
夏侯徽点点头,“柔儿,送送你舅父。”
门外的探子赶紧闪过。
晚上,司马师推门进来,见到地上四分五裂的茶杯,眉头一皱,“怎么,今日你与大哥都说了些什么?”
“奥,”夏侯徽慌乱的回答,“没,没什么。”
夏侯徽的样子让司马师不禁怀疑,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半夜,夏侯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同样睡不着的不止她一个。
夜渐渐沉下,夏侯徽握着放在枕头下的匕首,感受司马师的动静,直觉告诉她,司马师,并没有睡着。
“徽儿,徽儿?”司马师直起身,叫着夏侯徽的名字,夏侯徽躺在床上,默不作声。司马师蹑手蹑脚的掀开被子,穿好衣裤,推开房门。
黑暗中的夏侯徽穿好衣服,赶紧跟上。
司马师的身影在夜色中一闪而过,毕竟是练过武功的人,走起路来都带风。夏侯徽身子本就弱,又中了一剑,只能远远地看见司马师走到郊外,闪身进了山洞,门外的人赶紧将门掩上。
夏侯徽裹紧身上的衣物,躲在草丛里,
夏天的夜,闷热的让人难受,司马柔躺在床上,听着知了的叽叽喳喳的叫声,更加睡不着,索性穿衣,到院子里乘凉。
兜转到了内堂门口,血迹早已经干涸,丫鬟不知道怎么,竟然没有将地上的血擦干净,司马柔蹲下身,感受着夏侯徽的温度。
就在蹲下一刹那,她突然发现,内堂的门,开了一条缝。
司马柔大惊失色,顾不上许多,推门而进。
床上空无一人,夏侯徽和司马师都不在。
司马柔暗叫不好,历史课讲过,高平陵事变前后,夏侯徽便丧命,只不过她不记得夏侯徽究竟是死在高平陵事变之前还是之后了。
真是后悔自己上课的时候没有好好听课了。
夏侯徽死因不详,现在她的失踪是不是从侧面印证了什么呢。
司马柔瞬间没了睡意,不知道自己身边有没有眼睛盯着,她赶紧四处张望,用最快的速度回到自己院子,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这些天,夏侯徽对她的照顾全都涌上心头,作为二十一世纪的好青年,自然不能见死不救。
司马柔暗下决心,她要改变历史!
第二天一早,夏侯徽竟然奇迹般的出现在饭厅。
司马柔心中疑惑,夏侯徽昨天晚上为何不在房间?同样的司马师也不在。
“娘亲,”司马柔叫住夏侯徽,将自己昨晚的见闻告诉了夏侯徽。
夏侯徽听了连忙捂住她的嘴,“瞎说什么。你要记住,你昨晚什么都没看见。”
“可是……”司马柔还是想知道。
“没有可是!”夏侯徽语气严厉,吓得司马柔不敢做声,在她印象中,娘亲从未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过话。
“你们在说什么?”司马师走过来,见司马柔和夏侯徽的表情都十分严肃,不禁开口问道。
“没什么,还不是柔儿,”夏侯徽捏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出声。
看来夏侯徽也不是像她想象的那么无力,至少在关键时刻还是有点自保能力的。
毕竟姜还是老的辣,夏侯徽捏住她的手,不许她说话,自有夏侯徽的道理,司马柔也明白,乖乖的闭上了嘴。
但心中还是很想知道其中的缘由。
待司马师走后,夏侯徽将一方手帕交给司马柔,嘱咐她,若有想不通的事,便拿着这手帕去找夏侯玄。
司马柔收下手帕,冲着夏侯徽点点头。
夏侯徽看了一眼自己女儿,欲言又止。
远处的司马昭看见夏侯徽和司马柔在一起说悄悄话,拳头握紧,夏侯徽今日穿的衣服和他昨天在大哥身后看见的女人一样,看来,他这个大嫂这是什么都知道了。
只可惜,大哥昨日不许他下手。
司马家暗自练兵这件事情是一个机密,就连司马家本家的旁支都不知道,如今竟然被夏侯徽撞见,夏侯徽虽是司马家长媳,但同样也是夏侯家千金,与大魏曹家是近亲。
夏侯徽是夏侯玄的亲妹妹,如果夏侯徽将此事告诉了夏侯玄,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他们司马家这么多年树立起来的忠心形象,不能毁在这个女人手里,司马昭暗自握紧拳头。
司马昭暗自部署,昨日他们只是发现夏侯徽跟着司马师之后,就派人将她遣走,但以他对夏侯徽的了解,夏侯徽还会继续跟着司马师,那今天她就……
大嫂,别怪我,想起夏侯徽对自己的照顾,司马昭有一丝不忍,但这也只是一瞬间,无毒不丈夫,为了保护死士兵符的秘密,只有死人才能永远不泄露出去。
望着夏侯徽的背影,司马昭陷入沉思。
“二哥?”司马昭同父异母的弟弟司马伦走上前,见司马昭双眸暗黑,不禁好奇,“怎么了?”
“没什么,”司马昭抹抹眼睛,拭去眼角的泪水。
见司马昭不说话,司马伦凑上前,“二哥若是有什么需要弟弟的,尽管开口。”
司马伦主动向司马昭示好,司马师和司马昭都是嫡出,但这个二哥比那个大哥好相处多了,起码看着面善,若是相处的好了,将来保不齐就能借力,提前铺垫好总没坏处。
司马师一怔,他并没有想到司马伦竟会如此跟他交谈,“既然三弟如此说,那就劳烦三弟今晚跟哥哥走一趟吧。”
司马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今晚?今晚不是得练兵么?司马伦抬头,刚好对上司马昭深不见底的双眸。
自己这个二哥向来不与他们这些庶出的兄弟交好,不过自己这么多年跟在他身后,对自己还算是不错,但像今日这般亲昵的语气,倒还真是少见,这让他不得不怀疑司马昭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话既出口,他也已经自己答应了司马昭,所以他只能去,不能拒绝。
“好,”司马伦一口应下。
绣楼里,司马柔正抱着那一方手帕看的出神,夏侯徽今天实在反常,司马柔仔细看这方手帕,也没有看出什么端倪来。
正懊恼之际,窗子上不知被什么打了一下,砰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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