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柔瞪大了双眼,一时完全无法消化,历史课上讲的,司马懿最后确实是自立门户,但那只是为了打击曹爽,他一直都是忠于大魏的,因着曹操对他有知遇之恩,他曾发誓说,永世为大魏之臣。但依照着夏侯徽昨夜的所见所闻,似乎跟史书上记载的大相径庭。
这大魏的天,看来是真的要变了。
司马柔后悔在现代读书时没有好好了解一些历史,虽然最后的大魏已经落尽了司马家手里,但现在这种情形,她根本就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结果已经注定,但是过程呢?
夏侯徽将自己女儿拉过,将手上一个红色的玉镯子套在她的手上,“这是娘亲的陪嫁,是太后赏赐的血玉,价值连城,娘亲若是........”夏侯徽顿了一下,继而猛然咳嗽几声,手帕上沾满了血迹,司马柔大惊失色,“娘亲,”夏侯徽摆摆手,接着说道,“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现在的情势,司马家若当真是有谋逆之心,你便带着这个进宫去见太后,,或许,能保住一条性命。”夏侯徽嗓音低沉,而夏侯玄的眼色此时晦暗不明。
“哥哥!”夏侯徽叫住攥紧拳头,正要抬腿出门的夏侯玄,摇摇头,眼中似有泪花闪过,“不要!”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为司马家说话!”夏侯玄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己妹妹,上前一把从夏侯徽手里抢过那兵符,“人赃并获,若是司马家当真没有谋逆的心思,那这个又该怎么解释!”
夏侯徽一时之间倒也是无话可说,只是讪讪看着自己面前这个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亲兄长,“就算是为了徽儿,哥哥不要向太后告发此事。”说罢,又猛然吐出一口鲜血。
“也罢,”夏侯玄见自己妹妹这副模样,将那兵符交还给她,只不过在交给她时,夏侯玄猛然意识到,这个兵符的重量不对。
夏侯玄打开兵符,兵符都是从中间一分为二的,只有两部分对在一起才能发号施令,夏侯玄打开之后却发现,这个兵符只有一半是真的,而另外一半是玉匠打造的,只是个空壳子,那个背后的‘懿’字这样模糊,倒是也解释的通。
“这个.......”夏侯玄将它交到自己妹妹手上,“相传,能号令三千死士的兵符是半虎半龙,这个只剩下虎的那半。”
夏侯徽瞳孔瞬间放大,司马师手上竟然只有一半,那另一半在谁手里?
见自家哥哥紧紧皱眉的模样,夏侯徽下意识的觉得,司马家似乎有什么事情正在破土而出。
“徽儿,”夏侯玄出声嘱咐道,“此时万万不可声张,若是叫司马家的人知道,你知道后果。”
夏侯徽点点头,司马柔却是出声问道,“既然这东西是半龙半虎,那除了这部分,还有另外的到了哪里?”说着便伸手想要在司马师枕头底下摸索着。
见司马柔一脸好奇,夏侯徽和夏侯玄对视一眼,扯过司马柔低声叮嘱,“柔儿现在已经是大姑娘,即将就要嫁到郭家,到了郭家可不能像现在这样,好奇心害死人,刨根问底知道的多了反而对自己不利。”
司马柔看着夏侯徽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心下虽然纳闷,但还是低声应下,“女儿知道了。”
房梁上,黑衣人脚步虽然轻快,但依然没能瞒过军营里出身的夏侯玄。
夏侯玄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房梁上的动静,刚要抬腿追出去,“噗!”夏侯徽突然冲着地面吐了一口鲜血,紧接着用手帕快速抹去。夏侯玄瞬间停住脚步,紧张的看着自己妹妹。
“娘亲,”司马柔扯扯她的衣袖,夏侯徽把食指竖在唇边,示意她不要声张。
“没事的,”夏侯徽见司马柔脸色惨白,拍着她的手轻声安抚道,“娘亲不碍事,倒是柔儿,平时定要注意调理好身体。”
司马柔摇摇头,靠在夏侯徽肩头上,“娘亲好才是柔儿的福气。”
“我带你出去转转吧。”夏侯玄不知从哪里找到一把旧凳子推到夏侯徽面前吗“坐上去,哥推着你。”
这亲密状态被刚从书房出来的司马昭和司马伦看到,见夏侯徽与夏侯玄在一起,司马昭脸色瞬间变的惨白,脚步像生了根一般定在原地,呆呆的望着面前那三人说说笑笑的模样。
“二哥?”司马昭瞬间停住的脚步让司马伦不禁好奇,顺着司马昭的目光看过去,“怎么了?”
司马昭神色凝重,“你先回房。”
司马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夏侯徽平日里对司马昭很是照顾,司马昭对这个大嫂也是十分尊敬,今日看见夏侯徽,竟掉头就走,着实反常。
“伦儿?”正当司马伦想的出神,夏侯徽倒是看见了他,握紧司马柔的手摇摇晃晃的被夏侯玄推到司马伦旁边,“一个人在这里发什么呆?”
平日里司马师虽不苟言笑,但夏侯徽对他们这些弟弟倒还是照顾的周到,司马伦冲夏侯徽行礼,“长嫂,柔儿。”视线落到旁边的夏侯玄身上,“太常大人。”
“都是自家人,不必拘礼。”夏侯徽见自家哥哥并未理睬司马伦,出声解围。
“柔儿见过三叔。”司马柔冲司马伦行礼,虽说平时不熟悉,但毕竟是自家人。
见司马伦不说话,夏侯徽伸出手在他面前晃晃,“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在夏侯徽眼里,他还是个孩子。
自母亲过世后,司马伦就再也没有感受到被关心的的温暖,夏侯徽这句话瞬间戳中了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司马伦握住拳头,忍住心里的酸涩,冲着夏侯徽笑笑,“没事儿,长嫂不必挂念。”
“你一个人?”夏侯徽见司马伦手里拿着两把佩剑,一把是他自己的,另一把,看起来很是眼熟。
倒像是司马府遇刺的时候,横在自己眼前的,夏侯徽的视线牢牢地锁定在那把佩剑上,见夏侯徽看的出神,司马伦似乎意识到不对劲,下意识往后收了收。
“这是你的?”夏侯徽音量不高,但目光倒是有力,看上去咄咄逼人。
“长嫂说笑,我哪里用的了这样好的佩剑。”言下之意就是说这是嫡出之人才能用的。
司马师有几把佩剑,夏侯徽清楚的很,这把佩剑显然不是他的。
司马家住在宅子里儿子的只有三个,不是司马师,不是司马伦,那就是司马昭的。
夏侯徽眸光一冷,倒退两步,险些站不稳。
“长嫂?”司马伦下意识就想扶住夏侯徽,但考虑到嫂子和小叔之间微妙的关联,还是讪讪的收回了手。
司马柔意识到夏侯徽的不对劲,在后面轻轻的扯扯她的衣角,夏侯徽拍拍司马柔的手,示意她不要作声。
“早点回去歇着吧。”夏侯徽强行忍住自己内心的不适,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有什么大的情绪波动,淡淡的说道。
“小弟告退。”司马伦冲着夏侯徽行了个礼。
“娘亲这是怎么了?”待司马伦走后,司马柔拍拍夏侯徽的手,“是不是那把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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