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茹拿着钱是决定去找她的哥哥,按照之前的记忆,哥哥现在应该是在京城的教坊里教画画。
她朝着教坊的方向找去,她走了好久,天色从漆黑变成了鱼肚白,街上渐渐有人走动了,店铺也忙着打扫准备开门。
清晨的空气很冷,冻得白雨茹直打哆嗦,她找了一个早点摊子,要了一碗热豆浆灌进肚子,整个人才感觉活了过来。
她又要了两个烧饼就着一碗热粥坐在街边慢慢地啃着,直到天彻底亮了,街上的新人车辆如帜,她才结账离开。
不过她是去给买了一身新的男装,为了不给自己添麻烦,她还买了一个面具戴上。
适逢京城桃花节,她这样打扮倒也合适。她本想继续去教坊的,却在半路上看到一家叫景和的大酒楼前摆了一张擂台。
擂台边,一张写有“京城桃花节画师大赛”的旗帜迎风招展。更诱人的是,侧面用小楷著名魁首的奖金是一百两银子。
白雨茹心想见哥哥不急一时,她决定先赚点银子再说。于是,她拿剩下的三两银子交了报名费。
比赛地点在酒楼里,她跟其他的参赛者一般,找了摆好画具的空桌子坐了下来,看过是画美人的命题后,她略思索了一番后,便坐直了身子,等待比赛开始。
她打小有意学过琴棋书画,对自己在这方面的造诣还算有信心。
不多会儿,就见酒楼的二楼袅袅走下一位拎着小铜锣的美人,参赛的男人们看得眼睛都直了。
白雨茹与之有过一面之缘,只记得的别人称她柳娘。
柳娘笑意盈盈地出来冲众人福了福身,她扫视一圈大堂后,柔声道:“我家主人说了,若是能拔的头筹的,除赏银外,还有好礼相赠。所以各位先生,要努力了!”
说完,她敲响手中的小铜锣,提醒众人比赛正式开始。
白雨茹因有先打好草稿,所以画起来也得心应手。加上她男装打扮也丝毫不顺色在场的所有参赛着,故柳娘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她。
她轻缓莲步,走到白雨茹的旁边,静静地观看着。
白雨茹画得入神,丝毫没有留意她的存在。
柳娘也算称得上才艺双全,对画作方面有着不俗的见解。她见白雨茹落笔不俗,虽只画出了个轮廓,却能看出是个中好手。
又见画风熟悉的很,颇有当朝画家如玉公子的风骨。
说起如玉公子,这人性情极为古怪的人,整个天竺国只知有其人,却愣是没人见过他的长相。
难道这位俊俏的少年就是如玉公子?柳娘忍不住深思起来,她默默地又看了一会,更加笃定了心中的想法。
她颇为得意自己认出了如玉公子,自以为是地拍掌,周围人的目光都被柳娘吸引过去,皆是好奇地看着她。
白雨茹抬头友好地冲柳娘笑了一下,并未在意。
她落下笔,一副仕女图跃然于纸上。
柳娘看着,更确定面前这人就是如玉公子了,如玉公子最是擅长女子肖像,落笔如有神助,每一幅画都各有各的神韵,仿佛活了一般。
“不知公子可是如玉公子?”柳娘眉眼轻笑,走到白玉茹面前。
白雨茹愣了一下,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柳娘口中所说的如玉公子是一个极为擅长肖像,尤其是为女子画像的人。
白雨茹大声笑道:“姑娘说笑了,这如玉公子在当今可是鼎鼎有名的画师,在下一届无名小辈,又怎么可能是如玉公子呢?”
柳娘明显不信,款步走到白玉茹的那幅画面前:“世人都知道,这如玉公子公子最为擅长女子画像,每一幅画都格外神韵。小女子不才,曾有幸见过一次,跟公子这副,不相上下。”
柳娘如此一说,便已认定了白玉茹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如玉公子。
一时间,白玉茹不知道该如何辩驳。
听此人之言,大家在下面议论纷纷。
说什么的都有。
“堂堂如玉公子还来同我们这样的穷酸画师争夺一个不起眼的魁首,真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就是,就是,没有想到如玉公子竟然是如此无耻之徒!”
“如此人品,却得了这么一个名声,怕也只是欺世盗名罢了!”
一时间,无数酸腐秀才声讨白雨茹!
白雨茹没有想到,不过一副画而已,那些人怎么会如此诋毁自己?
如玉公子?若她真是如玉公子,又何必来争夺这个不起眼的魁首!
白雨茹大喝道:“好了!”众人噤了声。
白雨茹负手而立,看着众人,隐约透着几分冷冽的气息,“诸位均言在下是如玉公子,若在下真是,又何必来跟大家争抢这个魁首?在下不过是见过几幅如玉公子的画,有样学样罢了。”
柳娘看白雨茹有些生气了,也出来打圆场,掩面笑道:“许是我记错了,这位公子说的也有道理。不过,能够将女子画像画得这般有如玉公子的风范,也是难得,今日的魁首已决,便是这位公子。”
“不错,不错!”人群中,一白衣男子,摇着折扇穿过人群,两边的百姓都不由自主地让道。
来人正是君毅琛,他看了一眼那画,薄唇轻启:“这画作,倒是把画上的美人画活了,仿佛稍稍一唤,便会从画中走出一般,这等功力,恐怕是如玉公子也有所不及的。”
当今八王爷,相貌堂堂却放浪不羁,不忌惮任何人任何事,一心只念着自己风花雪月,与人同游。
他要的东西或者说他喜爱的东西也没有人敢违逆。
白雨茹对上他的眼睛,他眸中尽是清明之色,丝毫没有纨绔子弟的气息,上一世她临死之前没有好好地打量过他,如今看来,此人的皮囊当真是生得极好!
垂下眸子,掩去眼里滔天的恨意,白玉茹捏紧拳头,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在君毅琛面前露出破绽。
那边,君毅琛看着她,若他没看错,刚刚那人眼里,一闪而过的,是恨。
脚步轻点,君毅琛飞上高台,望着白雨茹似笑非笑地说道:“这位公子,不知你可与本王见过?”
白雨茹身体一颤,下意识后退两步,却还是咬牙说道:“草民不曾见过王爷!”
君毅琛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又往前走了一步,“你很怕我?”
白雨茹心里一惊,逼迫自己冷静下来,终是抬起头来,眼里已经没有了那恨意,平静无波。
她弯腰拱手行了一礼,“草民第一次见到王爷,难免失礼,王爷恕罪。”
君毅琛不在意地笑了笑,刚刚,并不是错觉。而且,靠近之后,这人身上有一股极好闻的味道,有点熟悉。
白玉茹低着头,心里有点慌乱。最终,君毅琛没说什么,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白雨茹看着他的背影,暗暗在心里起誓:君毅琛,我一定会杀了你,替我家人报仇!
君毅琛回到马车上,脑海里思索一番,并不记得有那个人的身影,那恨意来的莫名其妙。
马车里,君烨看了他一眼,不做声地开始给君毅琛重新上药包扎,明明让他不要下去免得撕裂伤口,却偏偏不听。
君毅琛靠着柔软的坐垫休息,今日是十五,每个月的十五,他总会莫名的虚弱,看了很多太夫却仍然不好。
君烨看他脸色不好,不由得担忧地问道:“八弟,你没事吧?”
君毅琛扫了他一眼,淡然说道:“我没事,四哥,可认识刚刚那人?”
想到什么,君毅琛眼眸一暗,或许,今天一切都不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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