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读书人除了讲究学识,心胸亦是重中之重,这些事这与练功夫不同,经年累月的练习,怎么着都能练出些架势与底子。狭隘小人读再多书都成不了气候,便是庸才,能写得出如此好诗的人自然是个人才。当然,纪指挥使功夫了得,与我们这边读书人不一样,不懂也正常。不过也要多谢指挥使的提点,前有谢缙,后有杨溥、黄淮,几位都还在诏狱还望纪指挥使能能手软呢,胡某自然也是要行事看人小心些,眼睛睁大些,万一哪日胡某身边也多了些向外传声的耳目,成了纪指挥使的阶下囚呢,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胡学士说笑了,谢缙之事乃是陛下圣裁,本官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天地都是圣上的,如何叫不应了?”
“指挥使大人,慢用。”胡广冲纪纲举了举空杯,之后笑着迎对别人的敬酒。
鹤年贡酒是内廷贡酒,唯有皇家或是朱棣赏赐才可享用,此次直接开宴赐饮让众臣即是惊喜又是珍惜,纷纷举杯敬谢。随后又有自负才华的户部待郎上前主动请奏一曲自著的新乐,朱棣笑着示意应允。一曲琴音急急切切,鸣铮不断,显露着这位待郎大人激昂的志向情绪。末了收音,朱棣点头称好,堂下众臣自然鼓掌夸赞。
“乐好,听出了沙场秋点兵的意思,你虽身在户部,却能有这份心性实在难得,赏酒。”
待郎下殿行礼拜谢,王彦亲自下前请他起身将一坛贡酒交与他并说了恭贺的话,随后宣召下一轮新酒上宴,便是最具清雅之名的竹叶清,为了附和风雅,还在每处桌案前放置一枝竹梢以示般配。
“有洒有诗,有乐有艺,这……似乎总是还少了些什么呀。”胡俨笑着提议说到。
“对,少了些武。想我大明崇文修武,大道并行,这宴上怎么能少呢。”淇国公丘福应话附和。
“好,那就来个武的,今日是宴请你们,你们且说说想看谁来一武?”朱棣笑着望向众臣。
“素闻纪纲大人一把绣春刀虎虎生风,不知道今日能不能一见?”胡广拱手询问。
“纪爱卿你意下如何?”朱棣望向旁边的纪纲笑问。
“臣自然愿意下殿为众同僚一试,不过这绣春刀杀机太重,怕是会冲撞了诸位就不好了,更加之御前开刃是大不敬,臣万万不敢,还请陛下收回成命。”纪纲起身拱手行礼,目光不经意掠过座上的胡广,自然是明白他就是有意与自己为难,便偏不会顺了他的意。
“嗯,也是,刀剑无眼就不用了。我瞧着那是竹梢吗?不如以竹代剑,哪位爱卿出来一试助兴。”
纪纲自然不想以群臣面前献武,一来是他是觉得折了自己身份类同官中乐人之流,二则他是自负比这里的其他群众要高上一些,不屑于下殿为这些人助兴,可朱棣的话说到这里便是个尴尬境地,若执意无人接话便是当着众人拂了朱棣的面子,不由有些为难。
众臣中文官自然不会应声,武官虽有数位征战沙场的老将,可他们多是使重器较多,以竹梢为剑来舞他们各有疑虑,担心这东西不趁手反而出了丑,失了体面。一时间,殿中似乎就没了合适的人出来接应此事。
朱瞻基自顾低头饮了一杯,唇际滑过些似有若无的笑意,目光不经意撇过戚衍,知道接下来的一切大约都是有了安排。果然,戚衍坐于案前饮酒始终未曾言语,此时便起身行礼接话,请旨上前一武为众臣助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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