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皇上的饭桌,不说像是满汉全席一般成百上千道的,那也得有几十上百道啊,就算是一般家庭也得四菜一汤吧。
然而,没有,摆在眼前就只有一道菜---火锅。喂喂喂,大夏天的为什么是火锅啊!而已我昨天吃过了呀!
也许是看到我那一张不大却“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不满”的脸,齐公止戏谑地说道:“吃不吃?”喔,对了,“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不满”这句也是齐公止说的,差点就把我惹炸毛了。不过,看在食物的面上我还是决定了暂时放他一马。
好吧,我承认,是我不敢。对方现在主场优势,我要是冲上去,怎么看怎么输,傻子才会那么干呢。我这不是怂,是从心。
“嗯,现在看来,火锅也不是不能接受,连吃两天也没什么不好。今天天气还真是不错呢!”自顾自的说着莫名其妙的说,惹得齐景非一脸问号,不过反倒是齐公止笑公摇了摇头,似乎在嘲笑我。
好气啊,但还是要微笑。而齐公止也并没有多说废话,示意旁边的宫女指示我入座,嗯,没错,说这话时,齐景非和齐公止都已经入座,而我却很不识趣地站着。突然我好像知道了齐公止对我那句“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不满”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了,我这样都没被打还真是幸运。
赶紧入座,讨好地抛了个我自认为不错的笑脸。可是效果并不好,两个人都装作没看到的样子。不过,宴席还是在这种有些尴尬中开始了。
最先开始下筷的是齐公止,筷子透过气雾,瞄准了正中央的牛舌。说时迟,那时快,几乎是电光闪烁的间隔,我条件反射般地伸出筷子,先他一步地夹起了牛舌,整个过程流年流水,我自己都快要佩服我自己。然后,又能怎么办,只能在对方玩味的眼神下松开筷子。
妹夫,本来无所谓的小事,我这贱手,怎么就在这种时候纠结第一块肉的归属呢,更无奈的是,特喵地居然还超常发挥了!
齐公止和齐景非倒没说什么,不如说我的举动都在他们的意料之中,就是齐公止拿到牛舌后那表情,脸上那是“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小人得志的得意”。那块肉本身倒是没什么,但是从我筷子下走一躺后就得有问题了,我特喵地不甘心啊!
不甘心还能怎么样。还好,齐景非给我夹了块牛肉,成功的安抚了我不甘的肉心,也让场上的气氛从压抑的沉默转向了尴尬的沉默。我们的三王爷,你是不是忘记了你是来拒绝赐婚的啊!
最先抛出话题的是看起来没心没肺的齐公止,“你们两个是不是要我帮你们赐婚呢?”,哎哟,齐公止小朋友,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不是我们来要你赐婚,而是你要我们来让你赐婚啊。不过,看起来事情居然还有转机,说好的君无戏言呢?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那些的时候了,我和齐景非对视了一眼,最终决定还是齐景非出口。“皇兄,我觉得我和黎小姐还没到要谈婚论嫁的程度,并不需要赐婚”
“可我到的是你对黎小姐倾心已久,暗慕多年,才想帮你定婚的啊!你现在说不要是要怎么样啊?”
“啊?”这下,齐景非也愣住了,“什么时候有这种传言的?”
齐公止装作委曲地说道:“我之前出宫的时候听到的啊,人人都在说你对黎君寂一往情深,才想着帮你赐婚的啊。还有那些从京城到舟山去黎家说媒的,不都是你派去的吗?”
“和我没一分钱关系!”
“我听说你今年去舟山就是为了见黎小姐一面,往年你不都推给别人的吗”
“今年你是下旨命令我去的!”
“我还听说”
“闭嘴”这次齐景非真的有点生气了,而齐公止被他一吼,脸上是真的开始委曲了。
“吃饭,吃饭”我也只能干劝着,为什么我要做这种事啊,明明和我没有半毛钱系。虽然我觉得那些齐公止听到的谣言多半有出自舟山或是那帮在京的秀才进士。
呜呜呜,心里苦啊,你们兄弟吵架为什么要把我夹中间?而终,齐景非的状态还是软下来,说道:“皇兄啊,以后少出去点,也别再轻信那些风言风语”
“皇兄,皇兄,叫我二哥!”这次轮到齐公止发脾气了,像是对皇兄这个称呼很不满。也对,听说齐公止原本是相当诗人来着,现在当了皇帝也就没时间作诗了吧。
“二哥”齐景非也拗不过齐公止,只能顺着他来。
“再说我当个皇帝还不能出去了吗?就你们整天在外面玩,我一个人被关在宫里,你们兄弟也不来看我”皱着眉头的齐公止看起来委曲极了。
“还有,我也是听说你喜欢上了别的姑娘,还以为从那件事里解脱了”说到最后那句话时,齐公止难得有几分正经,这也是才是最主要的理由吧,虽然并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事,但看齐景非表情,应该不是什么轻松的事。
不过呢,整个过程我和齐公止的筷子并没有停下,也许这就是吃货强大特性吧。也许是出于报复,齐公止换走了换走了齐景非面前的牛肉和羊肉,换成了茼蒿和白萝卜。还时不时地劝齐景非吃菜。“哎哟,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
额,什么叫祸从口出,我倒是意识到了,接下的时间里,我都能感觉到来自己齐公止的灼灼的目光,要形容的话,就是那种恨不得瞪死我的眼神吧。
不过,我神经比较大条,脑回路比较奇特,就是有吃的就不会在意太多,继续吃我的。倒是我和齐公止之间没再发生上次一样的争夺和喧闹了,大概是想在齐景非这个自家人/外人面前保留脸面吧。
平心而论,这顿饭吃得很不错,尤其是牛肉,应该是腌渍过二三天了,肉质异常松软且入味十分彻底,哪怕是下锅涮完后,还是有着独特的风味。
一顿饭还算是愉快地吃完了,但事情并没有结束。问题出在齐公止“五十两”说着朝我伸出了手掌。旁边的齐景非似乎看不懂了,而我却知道这是对昨天的小小报复。
“开什么玩笑,昨天我们三个人才吃了十两而已”
“这可都是贡品,就说这牛肉,那可是二十两一斤都买不到的特供蒙古牦牛”
“是牦牛,不过这肉可没这么贵,这肉可是牛肩上的肉,太老多筋,价格恐怕没有别的部位的一半”
“啧,这什么舌头,明明腌渍过好几天了,肉早就腌软了,这还尝得出来。不过,这腌渍的香料也要钱,而这可是御厨做的,就这一点就不止五十两了”
这斯也是会算计,用最好食材里最差的部分作主材,再让最好的厨师用最好的方法烹饪。算起来这顿饭是值了,但是我面子上挂不住啊!我黎君寂不要面子啊。
然而能怎么样啊,对方主场啊,还能怎么办,“齐景非,给钱”我冲着还没搞清情况的齐景非说道。
这下,齐景非更加摸不着头脑了。于是善解人意的我“善意”地提醒道:“回去后我把躺椅,我们两清,要不下一次我要价一百两”
于是齐景非一脸不甘地拿出了银票,而齐公止则是更加不甘地接过了银票。所有,齐公止小朋友,你是有多想从我这里坑走钱啊?
就这种地在三人人都很不愉快的情况下,分开了,我是因为被齐公止坑回去了;齐公止是因为最终坑到的是弟弟的钱;而齐景非大概郁闷自己莫名其妙的就来了个小出血。
回去的时候,太阳也是是刚刚偏离了头顶。
而刚刚被坑了一笔的齐景非似乎想开了,又或者放弃,终于不再皱着眉头,转而开始靠着马车,睡上了眼睛,也许是在想事情,也许是在小眠。不过这种安静的时候,他总会有种闲逸的气质,自然后地透露出来,连带着身边的其他人(我)也被感染,心头很是平静。
这使我不由得思考起今后的事。现在我和齐景非并没有被赐婚,那么我好像也没有呆在京城的必要了,那么应该要回去舟山了吗?但是,很怪异耶,至今为止,我才在京城呆了三天呢。还没逛完京城,更还没玩够呢。但寂王府那我好像也没有理由住下去了,去元朗那里看看吧。
心底默作着不算计划的计划,抬头却迎上了齐景非的目光,看着像是挺认真的,不过这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看着我有些不自在。最终目光在我腹部以上,脖子以下的某个地方停留了一下,紧接着就移开了目光。哼,不是大胸美人还真是抱歉呢!
一记勾拳打准确地打在齐景非的侧腹,并不重,但至少让他小小地体会到我的愤怒。吃了亏的齐景非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再一次地盯着我的胸口,胸口上的紫色花朵,无声地让我意识天我又自作多情了一次,羞愧的我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了起来。
“想住的话,继续住吧,住多久都没问题,我们之间想处得不算太顺利,但至少也算得上友好吧,大概。”前面说得还很真诚,但后面这句他说得很不自信,毕竟现在他一副抱着侧肋的样子实在没有说服力。
晚上,我很信守承诺地归还了齐景非的躺椅,而在八分之一西瓜的诱惑下,我也接受了和齐景非一起看星星的邀请。
夏夜的凉风吹过,让人整个说不出的舒缓,白天的事情都被抛诸脑后,此刻只在乎眼前的星空,夜色和夜风当然还有齐景非躺着的躺椅。
说实话,看着齐景非这么躺着真的是诱惑。嗯,别想歪,我是说想躺在那椅子上的诱惑,因为现在的齐景非慵懒得像只猫。总下一刻他就会蜷成一团。反观我,小板凳上看星空真的很累,索性趁他不注意,就把空出来的身子靠在,不,几乎能说是躺在了躺椅的边缘。
啊,我好像也能理解齐景非对躺椅的喜爱了。在这一刻,我并不需要去做什么,这月色,这晚风,这片天地都是属于我的,这样的心情下,连同星空也变得不一样了。
“月色真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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