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食肉者的尊严

看着泪眼婆娑的两人，我的心情也被带着走向了沉痛。要让一个男人，如实地吐露自己的痛楚，那是很困难的。

在元朗身上就经常被证明，无论是多么地难过，多么地伤心，他也没有找我说过。打小到现在，我还没有被元朗诉苦过呢。

他们可以找你分享快乐，可以找你共享愉悦；但他们不会找你诉说过去的痛苦，不会找你谈论现在的困难。

现在的齐景非大概是最明澈的时候了，所有的一切都抛了出来。痛苦啊，回忆啊，连伤人的话语都自然地抛了出来。

“你不是那个人”这种话怎么可以如此直白地对一个，像陶伊若这样倾情的女子说出？

不过，陶伊若并没有像我想象地那样伤心。相反地，她很平静，看着齐景非的眼睛，说道：“你终于做出了决定，迟了四年的决定，被折磨了四年的决定。”

“不过，我很为你开心，我不是那个的人想法是正确的。我走不进你内心深处，只是像是落叶，停在你青春记忆的浅层。”陶伊若像是说着不相关的话一样，令人难以致信地平静。

“对不起，我说晚了。”齐景非凝视了陶伊若很久，像要把这青春里的重要人物映入脑海，许久才说道。

却丝毫没有为拒绝了陶伊若道歉。也许，他们之间缼的不是道歉。是时间吧，早几想开，他们大概就能放开一却地在一起了。

拉着齐景非入座，叫小二给添了一副碗筷。今天的齐景非很脆弱，毕竟将内心的阴翳都暴露了出来。因而，我也只能在饭桌上多照顾他了。

“吃菜，吃菜。”明明我是被请来的，却也只能做起了主事。归根结底，还不是齐公止在装怂！

这货正在低头，慢慢地扒着饭。看不清他的表情，也不知道听完齐景非的那些话他是怎么想的。

不过，此时。总比他闹起来要好。只不过怂成这样，我怀疑接下来他会不会喵喵喵地叫。

小二又端上来了一道菜，是最简单的青菜豆腐。按说那些个酒楼做的应该更加精致或是新颖，但这个看起来完全就是家里做的。

不过，齐景非似乎很喜欢。往自己的碗里夹了一些。这货刚才家里还没吃够？（特喵地，之前是谁把他第一口就给打掉了的？）

没过多久，反面菜就接二连三地上齐了。小二忙得连头上的汗都没擦。

不过，各自都找到自己的菜以后，气氛就融洽了起来。大家偶尔说上一两句话……至少比沉默要好吧。

不过呢，这里有个问题。齐公止，没错，又是这个麻烦虫，他不断地和我抢着红烧肉。满桌子的菜，他却只夹这一个！

恶狠狠地盯着他，散发出我的气场，要让他明白这是我的猎物！

不过，这却激起了齐公止的血性，也和我对视，露出自以为“狰狞”的表情，用气场和我的碰撞着。

虽说他的表情和眼神很滑稽，但我还是在他眼里看到了闪光。那是食肉者的尊严！那么我更加不能退让了。

我和齐公止对视着，似乎有耀眼的电弧在我们之间碰撞，空气弥漫着烧焦的气味。

用手指了指齐公止和我黎君寂，然后比了个一。意思是这场战争里只能有一个人活下来。

“啊”天罚突然降临，那是齐景非用他那玉白的指节叩了一下我的后脑。没错，就像是平常敲门那样。

“‘喂喂喂，里面有脑子吗？’你是不是想这么说？”我朝着齐景非质问道。

齐景非无奈地看着我，露出一副“拿你没办法”的表情，柔声说道：“我只想让你别和傻子玩太开。”

“傻子”齐公止难以致信地看着齐景非，愣愣地说出不话来。

多年的，长兄如父般的威严扫地（虽然齐公止是老二），让齐公止瞬间接受不了了。等等，也许他的威信真的让某个粗心的宫女，扫地的时候扫走了？

齐公止持续石化中，但是我不服啊！

我突然把威压转向齐景非。我要让你知道什么是食肉者的尊严！

而齐景非却和没事人一样，依然平静地看着我。妈蛋，原来我根本没有威压！

“哈哈哈哈。”银铃般的笑声二重奏响起，那是陶伊若和胡梅青组合的演奏。

剩下一个没人理的齐公止，只能自己从石化状态中脱离，伤心欲绝地继续低头扒饭。

嗯，这顿饭很是愉悦呢！除了某人不开心外，我们都很开心；除了某人的心愿一毫莫展外，两人的心结都打开了。

所以啊，齐公止你认命吧！只要你难受了，大家就会事事顺利；你难道没发觉所有人都会很高兴？

气氛欢快融洽，大家开开心心地吃着着（除了某人）。陶伊若和齐景非甚至能放开地聊天了，这都是多亏了某人啊！

“等等！我被敲的那一下怎么办？我能感觉到我的智商至少降了两、三个百分点。”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我喊道。

“喂，喂喂，为什么没人人理我？难道我被归到齐公止的那一类人里面了？不要这样，我知道错了，我不要和这逗逼当同类人！”我大声地抗议道。不过还是没人理我。

只是，齐景非自然地给我夹了几根青菜。

我皱着脸说道：“我不要青菜啊，我有我作为食肉者的尊严的！”

齐景非不悦地看着我，像是再说：“为什么你会有那么麻烦的东西啊？”

最后他干脆不理我了，说了句：“爱吃就吃。”

不吃就滚是吧！齐景非你居然敢凶我，我黎君寂和你没完。

“青菜好好吃。”我高兴地说道。

倒不是我认怂了，而是这青菜的确很好吃。一口吃下，能感受到平静朴素之下隐藏的波澜，那是耗油和爆香过的蒜未的味道。更有的，再细细品尝就能吃到最深处埋藏和豆香。

看来齐景非喜欢青菜豆腐是有原因的。我在考虑着要不要让他通过吃货认证。

要知道目前为止，全天下，也只有齐公止和我有这个美名。

什么？我食肉者的尊严在哭泣？安啦，小孩子哭过就会乖的。话说我为什么会有那么麻烦的东西。

瞄了一眼齐景非，发现他正在安静地吃着饭。修长的指节夹着白木做的筷子，不断地挑逗着碗里的豌豆。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这货不会夹豆子！齐景非，你也有今天！天道好轮回，报应不爽。

不爽啊！刚才想着什么，就来什么。只见齐景非含愤地拿起勺子，把豌豆和饭一起舀下。

妹！我要的报应就这么点？老天你真不是在逗我？还有，我每次想到“报应不爽”的时候，你就真的让我不爽是不是？

不过齐景非发现了我在看他，脸上带上了红晕，活像被调戏的大家闺秀，也着实让我愉悦了一番。

赶紧别过头，这货生气起来不知道会怎么报复我。说真的，我是有些怕他的，之前被整个人被压在草地上的耻辱经历，如今还仿佛历历在目。

别过头的时候，看到了泪痕干寂的陶伊若。

看不出她的表情，只是一下一下地扒着饭，而旁边的点点眉只是担心地看着她。

“不过也好，真的该了断了，至少要和过往道别。若是想再次结缘，那就重新开始。相遇，相恋，告白，相知，相守。再经历过一次，这次会完整地”

我压低声音向对桌的陶伊若说道。自然其他人也该听见了，不过大家都没说什么。

突然，我感觉到了旁边的黑暗气息，那是来自已经进入自怨自艾的齐公止。我真的是不懂伤，上一阵高兴，一会就又陷入了阴影里。

“点点眉小朋友，来，姐姐抱。”用着像是哄小孩子的语气，我对着胡梅青张开双手说道。

不过却十分管用，点点眉就直接扑了过来。

望着怀里的点点眉，我的情很复杂，我算不算是欺骗了这么纯粹的孩子了呢。

可是旁边的齐公止却丝毫不理会我的烦恼.看得出他的心情很雀跃，不过却极力装作平静的样子。不时转过来看一眼，然后就又别开了。

你是十几岁的小孩子吗？醒醒，你快要二十四了，是个大人了。

不过也好，看样子这家伙也不敢对点点眉动手。只是，我觉得以这家伙的节奏，给他十年都不会进展。

一口一口地喂着怀里的小人。她胃口很好，我喂什么吃什么，就是她喜欢在我喂食的间隙，用后脑蹭我胸口。

我本就不够壮阔的胸部，面临的人生第一次考验居然是这个。

不过啊，点点眉小朋友，作为贫胸（平胸）友好联盟的同志，不带你这样表达友好的啊！会平的，真的会平的，我还有将来呢！

仔细想想好像没有将来了呢。让我哭会先。

于是我只能加快喂食的频率，使得她没有作案的空闲。而点点眉小朋友也是来者不拒，我喂什么她吃什么。

同时我也不由想到，若是把她喂成一个胖球会是怎么样的一副情景？我身边的齐公止还会喜欢她吗？

我擦，我傻了。用力地拍了下脑袋，我居然把齐公止当作一般人来看！这货看上她就是喜欢上她的眉毛而已！

这时候，点点眉疑惑地抬起头看着我，可能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停下了喂食。

那可爱的小圆点正朝着我，表达着心里的疑惑。有种说不出得灵动，灵动得仿佛能够说话。齐公止喜欢的就是这对眉光吗？

我伸出了罪恶的双手，分兵左右固定位了点点眉的头，然后用食指，搓揉着少女最为迷人的地方——眉毛。

入手是一片细腻的触感，能感受到指尖划过细小的绒毛，抚上那柔软的皮肤。啊~好像会上瘾啊。

我挑逗着少女最敏感的肌肤，不断地用手指在她的眉毛上打着圈，享受着这令人痴迷的时刻。

刚开始点点眉小朋友还有点不自在，轻轻地抗拒着。不过后来就放弃了，背靠着我的胸口，眯着眼露出享受的表情，我怀疑这时候我如果去摸她的下巴，会不会像猫一样发出咕噜咕噜地声音。

而旁边的齐公止，只能对我投来嫉妒的目光，恨不得和我对换。然而他没那个胆，有陶伊若盯着他估计一动手就会被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