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便听见再七闻房中传来一声冲破云霄的惊叫声。
只是惊叫声未定,来方便又回到了谢清婉房中。
谢清婉见来方归来,眼神一定。
只见屋门“砰”的一声便被凭空大力撞开,谢清婉突然缩至床边又是一声惊叫。
不过片刻,屋外便听到两人的脚步声急步向这边走来。
此时屋门大开,屋内看去是来方听闻自家妹妹的叫声心急推门而入的场景。
再青河此时一手扶着面色苍白的再七闻跨进了屋内,看到谢清婉目光惊恐的缩在床边坐着,来方正在轻声安慰,于是连忙开口问道:“发生何事?”
只是还未答话,倒是再七闻一把甩开了再青河的手,径直走到谢清婉面前。
平日里谢清婉性子沉静孤绝,偶尔一笑也是疏远又不真心的模样,平日里一行一动都是遵循着规矩来的,从来不做失礼的事情。
只是谢清婉的懂事,在再七闻眼中看来却是觉得心疼。
此时见谢清婉这般失态,只觉得她必定是受了巨大的惊吓才会如此,一时间再七闻竟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去安慰才是,只能在旁边焦急的问道:“清婉,你这是怎么了?你别怕你别怕...”
谢清婉断断续续道:“鬼...有鬼...”
只是谢清婉声音细不可闻,再七闻凑上前去也没有听明白说的什么,于是又急忙问道:“妹妹你大点声,什么葵?你在说什么?”
来方皱着眉头,面色凝重的说道:“我听见我妹妹的叫声后便急忙过来了,只是妹妹受了惊吓,口中只是重复着有鬼这样的话。”
再七闻听明白谢清婉口中念叨的话后,瞬间脸色更加苍白,只见他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便淌了下来,他声音都止不住颤抖的说道:“你...你也见到了?”
“是女鬼”谢清婉声音微小,“那女鬼披头散发,身上全是血迹。”
再青河忽然身形一顿,略带紧张的问道:“你们两个的屋子都在一个方向,窗子也是正对着竹林的,会不会是夜里被窗外竹影花了眼,看错了吧。”
“不是不是!”再七闻连忙说:“小叔,我也看到了,真的是个女鬼!和清婉描述的一模一样!我俩人看到的是同一个女鬼,不会有错的!”
只是这话一出,平日里和颜悦色的再青河突然变了脸色,他对着再七闻便怒斥道:“清婉姑娘年纪小,你难道也还小嘛!别在这里说些胡话惹人笑话!若是真有什么女鬼,怎么偏偏我和来方小哥没有见到,倒是只有你们两个屋子里见到。”
再七闻一听,辩解道:“兴许是我吓得大叫把她吓跑了也不一定呢。”
再青河正色道:“那我问你,你可是真真切切的看到,是一个女鬼在你面前?她离的你可是很近,才让你这么确定。”
再七闻细想了一下,心底没了底气,“也不是很近,就在墙角那里,我睁开眼就看见她在眼前一闪而过。”
再青河听完之后脸色这才放缓,他道:“墙角正对窗户,我去你房间时看你也没有关窗,那山下的晓梦云山彻夜灯火通明,应该是灯光映了竹叶的倒影在你屋子里。”
再七闻这下便也不再说话了。
来方却问道:“那我妹妹和再七闻说起那女鬼的样子却是一致,这该又如何解释呢?”
再青河轻笑道:“这世上虽没有两片一样的竹叶,可是竹影却是没有分别的。他们两人窗子都是向着一个方向的,看见同样的景象自然也不稀奇。”
来方“嗯”了一声,抬眸对着再青河看去。
此时再青河面色沉稳,行为举止谦和温润,眼底笑意浅浅,这一切看起来都与往常并无二致。
更何况他的言语之间已将这夜里发生的所有事情认定为误会一场,而谢清婉此时又装作惊魂未定的模样,无论说出什么话来也只需要一句受惊导致便能轻而易举的把话头挡回去,那再七闻又因为没有看的分明,现下他自己也是满心疑惑。
所以此时不管如何再问,都是得不到结果了。
一时之间,来方也不好判断此时再青河的真假。
再青河看在眼里,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才对来方说道:“小哥,实在是对你不住了,是我忽略了姑娘年幼,本不该让她住这窗口对床的屋子,这山上本就廖无人烟,夜里稍有些风吹草动确实容易引人遐想。”
见来方也不再多说,再青河亲自走到窗边闭紧了窗户,又拉上了窗帘。
“姑娘别怕,我今晚就在门外廊上坐着,你好好的睡觉就是了。”再青河歪了歪腰,目光与谢清婉正是平视的高度,那言语间皆是诚意,仿若一个体贴入微的兄长让人禁不住的去选择信赖他。
“我也不睡了,就在门外,清婉妹妹别怕,我和小叔两个人护着你,就是天塌了我也和小叔给你撑着。”再七闻也说道。
谢清婉轻笑,眼看着再七闻明明自己此时惊魂未定,一张俊秀的脸上还挂着一行冷汗,倒是强装像个孩子一般,倔强的握着拳头,一副随时要为自己拼命的样子。
谢清婉道:“没关系的,我让哥哥留下来陪我就可以。”
再青河回头看了来方一眼,豁然笑道:“是了,到底亲哥哥在这里,照顾起来也更方便些。那小哥夜里要是有事,只管叫我就行。”
来方道了谢后,便送再家叔侄两人出了屋,关紧了房门后这才折回床前。
此时谢清婉又恢复如往常一般,刚刚满眼的惊慌仿佛只是错觉,只见她眼底静如潭水,深不可测。
谢清婉坐在了床边,两手交叠放在膝间,问道:“你心中可有结论?”
来方拱手跪地回道:“属下认为,这两人对女鬼的事情想必是不知情的。”
谢清婉不语,示意来方接着说下去。
来方又说:“那再七闻睡意正浓时被我突然间吓醒,瞬间的反应是不会骗人的,所以我断定再七闻对那女鬼的事情并不知情。至于那再青河,他做出的反应也与平常并无二致,在他那个年纪,不信鬼神也是常理之中的。”
谢清婉闻言,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别有深意的笑意,她道:“与平常并无二致才是最大的错处。任谁听到两个人同时说见鬼,也不该是如此淡定行事。要么他是早就知晓内情故意隐瞒,要么他是坚定的相信我们不会被女鬼骚扰。”
来方问道:“那再青河此次将我们引来此处,难道是已经知晓我们的身份?”
“并非如此,若是知晓我们的身份,便该知道以那女鬼的道行,不止伤不得我们半分,恐怕还要落得魂分魄散的下场。”谢清婉细想了片刻,又道:“想必是有什么不得不冒险将我们引来这里的原因吧。”
来方道:“那我去盯着再青河。”
“不必了,既然事已至此,以再青河那等聪明的人,今夜是不会再有所行动了。”谢清婉说罢,便叫来方起了身,吩咐道,“你去休息吧。”
“属下就在暗处,护公主休息。”来方并不起身,反倒头垂的更低。
谢清婉此时知道来方心中懊恼,为着那女鬼的事情想必心中自我捶打了千百遍。她低头看见来方紧握的拳头,细不可闻的轻叹了一声,也为了让他心中好受一些,于是便也不再多说,便应允了。
来方躬身行了礼后,便隐到了屋内暗处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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