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夜闯内院

“扑通……”

刺骨寒冷侵袭着柳如烟，不善水性的她瞬间清醒过来，挥舞手臂拍打水面。池边萧怀瑾眯起眼眸，飞身而起，脚尖轻轻踩踏着水波，将柳如烟捞起抱在怀中，一阵天旋地转后，两人稳稳落地。

“这是哪儿？”柳如烟拧眉，推开萧怀瑾。

中衣被水浸湿，在月色下把姣好身材暴露无遗，天寒地冻，柳如烟嘴唇变得乌青，忍不住瑟瑟发抖。萧怀瑾将狐裘披风兜头罩在她身上，深深瞧了一眼，说：“药效刚过就翻脸不认人？刚才抱着我哼哼唧唧可不是如今这般冷血无情的模样……早知道，可不该带着你来这儿。”

“你……荒唐！”柳如烟唇边沾染迷药，身体不受控制，神智却是清楚。

唇瓣仿佛还有些隐隐发麻，耳根泛红的她别过头去，打量起周围景色。亭台楼阁，景物盆栽，甚至是水池方位都颇有讲究，不远处几株红杉树也绝非凡品。京城中，怕没有几户人家能够有此品位，难不成是大内行宫？

萧怀瑾安静看着柳如烟的眼眸频转，好笑的提醒道，“太尉府怕是已经翻天，你要在这儿继续跟我赏月看美景么？”

“快、快回去！”柳如烟猛地回过神来。

张福林此刻怕是已经闹到夫人院里，若是惊动全府，她不在岂不是白白策划一番，还会惹火烧身，暴露所谋之事？柳如烟提起裙摆便要向外面走去，可四处都找不到离开的门廊，只得回头看着满脸戏谑，抱着肩的萧怀瑾。

“师父……帮忙……”柳如烟咬着嘴唇，强忍着恼火，弯起笑眼的说道。

萧怀瑾听着娇滴滴的声音，却忍不住背后发寒，浑身抖了抖，抬起手掌摇头说道，“你还是对我凶狠些，倒是习惯。”说罢，他走到柳如烟身侧，掌心滚烫的揽着她的腰，腾空而起。

清醒状态下，柳如烟吓得有些失声，闭紧双眸搂着萧怀瑾的脖颈，“非要飞檐走壁么？难道不能好好靠着双腿走回太尉府？”

“此处离太尉府脚程要一个时辰，你确定要走回去？”萧怀瑾低头，好笑的问。耳边是呼啸风声，月光温柔倾撒，京城街道并无人影，只偶尔有两只红灯笼摇摇晃晃。萧怀瑾轻踩着房檐瓦片，抱着柳如烟像极了话本里的采花大盗，发丝披散下来，白皙脸庞在月光下让柳如烟有些出神怔楞。

怀疑此刻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太尉府，张福林浑身发热的拎着酒壶，踉踉跄跄顺着柳如烟指点的方向走去，眼前模糊不能视物，满面通红浑身酒气，药效让他忍不住撕扯着衣襟，吞吞口水想起柳如烟婀娜身段，嘴里嘀咕着，“小娘子，我来了……”

“你是谁啊！快出去，内院怎么能够随便进呢！”

夫人院内的丫鬟瞥见张福林，吓得惊慌失措，忙出手阻拦。屋内柳嫣然听到声响，吓得裹着衣服躲在床榻角落，贴身丫鬟举着烛火安慰她，说，“姑娘别怕，他闯不进来的。”

“什么登徒子，竟然敢到太尉府撒野！”夫人院内的小厮一拥而上，对着张福林拳打脚踢，扭送按压着。秦氏身边掌事嬷嬷发觉有些眼熟，上前两步看到张福林青肿的脸，暗暗惊慌，低声道，“张家小哥？”

小厮听见嬷嬷这样说，倒是也停住殴打的动作。

即便药效再强，此刻张福林都清醒过来，眼见着被众人围住，心里盘算着不能被人误会以至于连累农庄，更是可以趁着此机会求亲！暗暗窃喜，便故作聪明的说道，“你们做什么？我是应约前来寻柳姑娘的，你们这群不长眼的，等我告到太尉大人那里，定有好果子吃！”

“寻柳姑娘？”掌事嬷嬷听到，心生不妙，立刻回去禀告秦氏。

秦氏问询，先到内院推开门，看着被丫鬟抱在怀中安慰的柳嫣然，眉眼凌厉的训斥道，“你跟张福林暗中有所来往？”

“娘，张福林是谁啊？这几日，我不是听您的吩咐在院子里，没有随意走动啊！”柳嫣然红着眼眶，满脸委屈的说道。抱着她的丫鬟也对着秦氏点点头，佐证般说，“二姑娘从未踏出此院半步，定是外面那人胡乱攀咬。”

张福林言之凿凿，难道其中有什么误会曲折？秦氏心中盘算，却不知是谁嘴快，竟传到柳宓那里。此刻夫人院中灯火通明，婢女小厮站着满院都等着看笑话，农庄张管事更是听信儿前来，就连隔壁周姨娘都裹着衣袍来凑热闹。

“姐姐，爷听见消息就要过来，我担心你……也就跟着过来了。”周姨娘鬓发松垮，满面桃红丝毫不掩饰方才正在与柳宓做什么事的模样。摆明是来看笑话，秦氏拧拧眉，并未说话，只是走到柳宓身边，轻声道，“爷。”

小厮搬来宽椅，柳宓落座看着跪在地上的张福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闹到后院来！”柳宓冷声问，张管事忍不住心头一颤。

今夜，他找不到张福林的时候就有着隐隐担忧，觉得会生出什么事来。却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敢摸到夫人院里！“这……可能是有什么误会吧。”张管事赔着笑说道，抬起脚狠狠踹着张福林，压低声音说，“快给太尉大人赔罪。”

“爷，此处闲杂人等未免太多，自是家中事，让他们先下去吧。”秦氏从旁站着，提醒道。

下人们的嘴巴从来不严，若将事情随便传出去。太尉府便会成为京城笑柄，连累柳宓官声。秦氏三言两语，就让柳宓挥挥手，遣散众人出去。周姨娘冷笑两声，不愧是正室夫人，此刻竟然还想着要为自家女儿瞒天过海。

“太尉大人，并非是福林唐突，实在是与柳姑娘两情相悦，情难自已……还请大人能够成全，将姑娘许配给我！”张福林语不惊人死不休。

话音刚落，院子里众人都纷纷面色难看起来，只有周姨娘掩面偷笑看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