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公主走了很久以后,牝鸡才明白司晨是故意将她推到驸马身边当差,不由感叹自己还是过于老实,还是司晨伶俐,怪不得公主喜欢她。
司晨和公主化妆成斗鸡走狗的轻薄儿,还有公主的影卫”曰”在建康城里逛了许久,又调戏了几个良家妇女和几个纯情少男,他们每次都会说同样的三句话——要么是”你想干什么?”“我要喊人了!”“你这个流氓!”
几年下来,也觉得良家妇女和纯情少男也没什么意思,想试试非良家的有什么反应,于是最后进了一个名叫”浮月楼”的妓院,学着其他公子哥儿包了间楼上的厢房,叫了几个非良家的姑娘陪着喝酒。
那些非良家的姑娘们见她美貌出众,通身富贵气派,不一时,又来了许多姑娘围住她,公主十分豪爽,一掷千金,哄得那些姑娘们十分开心,姑娘们一开心,就想尽千方百计哄她开心。
“大爷,我给您唱个小曲吧?”
“大爷,我给您跳个舞吧!”
“大爷,我给您弹个琴吧!”
“……”
一声声”大爷”叫得公主十分惬意。
“给大爷唱个戏吧!大爷爱看歌舞。”公主摆起大爷的架势来,丝毫不输那些真大爷,纯爷们,”就表演个你们这里最红的戏,让大家伙都来看看,费用大爷我全包了。”
姑娘欣喜若狂,就在楼下大厅中央现场演出《和离》,却比在宫里看见的那场戏要下流得多,不时来一句”小子,过来伺候老娘更衣!”“敢不听话,老娘一脚把你踹下床!”“……”
在座诸人嘻嘻哈哈狂笑不止。
公主坐在二楼的栏杆里,看了半日,琉璃般的眸子里浮起了潋滟光华,流光溢彩。
“这么下流的戏,为什么这么多人喜欢看?”公主问司晨。
“现在的人啊,就喜欢这些难看的,下流的东西,越是难看,越是下流,喜欢的人就越多,流传就越广。因为人们都喜欢从别人的悲惨里找到自信和安慰。”司晨的这一番解释,令长宁公主沉思许久。
“越是难看,越是下流,喜欢的人就越多,流传就越广。”公主喃喃地重复道,忽然问道,”如果,我也写一出戏,会不会也像这出戏一样,这么受欢迎?”
“这……公子当然才华横溢,可是这些市井之中的雕虫小技,何妨公子亲自动手,交给教坊的人做就行了!”司晨劝道。
“我出来这许久,怎没听人说起我从前写的那首诗呢?”公主忽然问道。
“公子说的是婚礼当日那首?”司晨的额头上起了一层冷汗,”公子今日出门,就是为了看看民间有没有传诵那首诗?”
“是啊!可惜我竟没有听见一个人谈起……”公主不无失望地叹息道。
“这……大概是公子那首诗太好了,他们不敢私下谈论,怕会冒犯天威吧!”司晨小心翼翼地解释道,心想早知如此,我就安排人在背后使劲赞颂。
“你真觉得那首诗好吗?”公子盯住司晨,笑得颇有深意。
“当然好了,这首诗标新立异、立意高远、前后连贯、用词贴切……”
司晨还未说完,已经听见旁边一张圆桌上坐着四大才子,分别穿着白衣、蓝衣、玄衣和青衣,每位公子旁边都坐着两位姑娘,莺声燕语,好不热闹。
青衣书生摸着姑娘的手一脸淫笑道:“兄台,最近可看过那”不可说”小姐的那首诗?”
公主一听见”不可说”小姐,立刻知道说的是她,于是凝神细听。
白衣书生搂着姑娘的腰一脸鄙视道:“那也能叫诗?文不对题且不说,连押韵也不会,真真是胸无点墨,不学无术……”
玄衣书生伸手捏捏姑娘的小脸蛋一脸傲然道:“这样的诗换成是别人,早一把火烧了,怎么还敢这么公然送人,也不怕人笑话……”
蓝衣书生一边搂着一个姑娘一脸忧国忧民道:“简直惨不忍睹,好歹她也在翰林书院里混了许久,怎么还是这么不学无术,我要是她的老师,肯定会被她气死!”
司晨紧张地注视着公主脸上的表情,却见她脸上渐渐浮起笑容,尤其是听见最后那位蓝衣书生的话,那笑容简直盛开如一朵绚烂的牡丹。
那青衣书生却将手缓缓从姑娘的衣裳里拿出来,慢慢喝了一杯花酒,笑得一脸神秘:“也许这位‘不可说’小姐是故意写这样一首诗,也许她是在借这首诗表达什么意思也未可知。”
其余几人问道:“这么烂的诗想表达什么意思?”
青衣书生低声道:“不可说也,不可说也……”
“司晨,你觉得这几位才子有什么共同特点?”公主问司晨。
“他们是建康四大才子……居然如此胆大包天!敢私下议论公主。”司晨义愤填膺道。
“你错了,他们的共同点是——淫贱。”公主缓缓下了个定义,脸上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不过,我喜欢这种假正经,真淫贱,比宫里那些不阴不阳,皮笑肉不笑的公公们好多了。”
司晨打了个寒颤,用看“公公”的眼神同情地看着下面那四大才子——今晚,会不会是他们快活人生的最后一晚?
目录
加书架
打赏
送月票
设置
详情页
1
张月票
2
张月票
3
张月票
4
张月票
10
张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