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黑成一团,忽然车灯照过来,把黑夜撕开了一条缝。
李钧从车上下来,急匆匆的往前赶,额头上都是汗。一边烦躁的问周围高高大大的保镖:“怎么回事,不是说在这吗?”保镖说:“是在这的。我们问过了,在这附近。”忽然不远处传来几声笑声,夹杂着粗俗的骂声。李钧说:“没错了。快点!”
于斯汀衣衫不整的被一个瘦子按倒在地,旁边还围着几个人。顶上一盏电灯晃晃悠悠,发出昏黄的光。
瘦子笑得满嘴喷口水,黑牙都露了出来,他一把扯掉于斯汀的裤子,笑着说:“大妹子呀,别怕,让哥哥好好疼疼你。”边说边搓手。
旁边有人忍不住笑着骂瘦子:“老六,你他妈快点,磨蹭啥?没见兄弟们还排队等着呢。”老六说:“等着,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一晚上呢,不够你们玩的!”
是啊,这荒郊野外、渺无人烟的,别说人了,连个鬼都没有,漫长的黑夜,足够他们肆意了。
于斯汀躺在满是尘土的地上,白生生的一双腿特别的明显。她心里叫着:“让我死吧,老天爷,让我死吧。”
李钧一行人急急忙忙的向声音的来源赶去,离得近了,有微弱的光传出来,又有男人猥琐不堪的声音笑道:“呀,瞧这水嫩嫩的小脚!”
原来这里是废弃工地给看工地的人临时住的。简陋的很,连门都没装,只弄个帘子,连窗户也没有,难怪他们在远处看不到一点光。
李钧又急又怒,上前一把掀开帘子。里面的情形一下子露出来。于斯汀双手被绑在身后,徒劳的挣扎着。
李钧只觉得一团火烧到头顶。他连忙冲到于斯汀跟前,一把推开瘦子,把她的裤子拉上来。他愤怒的手都是抖的。
屋里的人先还没反应过来,这时候都操起地上乱七八糟的家伙来。可惜他们的腿脚还是及不上专业的保镖。一会儿就被打趴下,绑起来了。
有人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着,李钧抱起于斯汀往外走,路过这人时一脚踢了上去。旁边保镖连忙堵住了他的嘴。
李钧正要吩咐保镖把这几个人押到车里,忽然警笛声响起,正向着他们这个方向而来。越来越近。
李钧冷声问旁边的人:“谁报的警?”旁边手下面面相觑,都摸不着头脑,说:“没人报警啊。”
带这几个人上车已经来不及了,李钧不想让其他再多人看到于斯汀这副狼狈不堪的样子,说:“我先走。你们留下。”匆匆抱着于斯汀出门了。
他把于斯汀抱上车,心疼得看着她一脸麻木颓然。
他对于斯汀发誓:“斯汀,你放心,谁做的这事,我一定查清,等我给你报仇。”于斯汀这才有一点反应,说:“不用查了。”
李钧一愣:“怎么不查?”他忽然又回过神来:“你知道是谁?是谁啊?”于斯汀却不说话了。李钧又气又急,却不忍心逼她。
他们把车刚刚开走,警车也来了。自然有李钧的手下去应付。李钧却纳闷,到底谁啊,谁报的警?
李钧一路开回家,一进家门就赶紧吩咐人找医生来。一边径直把于斯汀抱上楼。于斯汀挣扎一下说:“我自己走。”李钧抱得更紧了,说:“别动。”
医生来看过后,只说是于斯汀受了皮外伤,没有大碍。不过他走出来后,还是对李钧说:“我看她的情绪不好,你得注意。”李钧应了,谢了医生。走进房间,看着木然发愣,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的于斯汀。
他有很多话想说,却说不出来,有很多话想问,却问不出来,想说斯汀你在想什么,也问不出来。只好上前,温柔的拍拍她背,想安慰她什么。于斯汀却一个激灵,就往后撤。李钧尴尬地笑了。他体谅于斯汀刚受过惊吓,现在正如惊弓之鸟,也不说什么,不再和她发生肢体接触,只是说:“你睡吧,等你睡着我再出去。”
于斯汀闭上了眼。他坐一旁,漫无边际的想着这几年他们之间发生的种种。
一会儿,于斯汀的呼吸平稳下来,他便轻手轻脚的出去了,轻轻地关上了门。他关门的瞬间,于斯汀睁开了眼。
事情发生几天来,他们都不提这事。于斯汀不愿意下楼,甚至不愿意出房间,李钧就耐心的把饭端上来,看她吃下,她吃得特别少,李钧也不硬劝,只是过一会儿,就又端点饭菜上来。她还是吃不下,李钧又端了点心来。于斯汀不想浪费他的心思,勉强吃下一点,忽然口中不断干呕。
李钧无可奈何,只得又叫了医生来,医生知道他们并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便支开李钧,单独问于斯汀,他问得很细,于斯汀越听脸色越白。
她竟然怀孕了,在这种情况下。
她忽然就笑来,笑得乐呵呵的。医生看她一副受了刺激神经质样子,不敢多说,只是交待她一定要情绪平稳,对胎儿好。
出来后,还是得告诉李钧,毕竟李钧是请他来的人。李钧听了,脸黑成一团。这孩子是谁的,不言而喻。那个混蛋!
他进了屋,思考着措辞,满脸难色。于斯汀这时反倒平静下来了。她说:“孩子不能要。”李钧脸色严峻点点头,还好她想得开,他可生怕她一意要生下这个不该来的孩子。
于斯汀第二天就要去打胎,李钧连忙安抚住她,亲自打电话问,这时打胎合不合适。医生称没关系,孩子未成形,打掉也少点心理负担。
李钧想:“于斯汀决心打掉孩子,做这个决定有心理负担吗?”他猜不出来,他希望她没有。
当天李钧就联系医院,约定好了时间。还仔细问了手术前的准备。
他每晚都等于斯汀入睡后再离开。这天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
当天晚上,决定第二天去做手术的于斯汀,忽然在半夜里冲下楼来,一边大喊大叫,状若疯癫。
下面住的阿姨被她吵醒,跑出来查看,看到她头发乱糟糟披散着,赤着脚穿着睡衣直挺挺立在楼梯上,吓得也叫起来。
李钧听到楼下乱成一团,连忙跑出房间,叫道:“斯汀,怎么了?”于斯汀听到她的话,忽然软下来,瘫在楼梯上。李钧连忙扶住她,又叫阿姨回房去。
阿姨反应过来,连忙紧走两步回房,又不禁在最后一刻回头看于斯汀,又好奇又害怕。她想:“这姑娘是谁啊,以前没见过,怎么看着不正常。”
李钧把于斯汀抱到客厅沙发上,又给她倒杯水,她呆呆的捧着水杯,过一会儿说:“李钧,明天去做手术,做完了我想去看看心理医生。”
李钧连忙答应,说:“我帮你安排。”于斯汀露出这么多天以来头一个苍白惨淡的笑来,说:“谢谢你了,我有什么事都在麻烦你,不断给你添麻烦,可惜我什么也不能帮你做。”李钧说:“不要跟我这么客气,我会难受。”于斯汀一笑。
于斯汀又问:“你那天晚上怎么知道的?怎么会赶过去?”她后怕不已,不是李钧及时赶去,她就被那几个脏兮兮的地痞混混糟蹋了。
李钧说:“我那天正要下班,就收到一条短信,告诉我你被人绑走了,藏在建明二期那边废掉的工地上。我一开始还不敢相信,结果打你电话,怎么都打不通,我才着急起来,连忙找了人赶过去了。”
于斯汀问:“这个人会是谁?”李钧答:“我也查不出来,我后来查了给我发短信的手机号,已经是空号了。不过这人既然给我们通风报信,应该没恶意。不用担心。”于斯汀点头。
他们第二天去了李钧联系好的医院,本来是私人医院,人少的很,又提前预约了医生和手术台,以为会毫无意外。
但他们都没想到,遇到了最不该遇到的人—范畦子。
范畦子穿着一身黑大衣,面无表情的从医院大厅迎面走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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