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畦子最终从于斯汀的卧室和房子离开,他深夜独自游走在街头,狼狈愤恨,充斥心头。
范畦子在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中。
最近他的好叔叔范蕴成又开始不安分了,不时和外人勾连,搞点小动作,范畦子知道他正事无能,也不过大多依靠白与霜,可这些不入流的手段却特别在行。
他的一腔怒火都发泄到范蕴成身上,两人你来我往,斗得热闹,外人徒然看了不少热闹。
他知道暗处一双冷清的眼一直不动声色注意着他们的动静,他就更发了狠,当初不能惩罚范蕴成,他积攒了那么多年的怨气,如今再次爆发。
他家在父母在时就早和范蕴成分家,本来各自覆盖分摊家族的不同生意,这些年他也插入到范蕴成的领域内来,不停挤压他的空间,范畦子不能创造的利益,他能,所以他这样做,谁也不会嫌他越俎代庖,骑到范蕴成头上,顶多嘴上给范蕴成面子罢了。
等他又整了一把范蕴成,闲下来时,脑中不由自主浮现的,是于斯汀的名字。
他想,不知道于斯汀在做什么呢,她的病有没有再好点?家里有一堵墙,于斯汀曾说要打通了,和书房连一起,光线好,不知道打通了没?
他思绪飘荡了一阵,忽然又反应过来,他竟然又想起于斯汀了。
他前段时间,很长很久一段,对于斯汀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养成了惯性,一闲下来,竟又开始了。
他又气又悲哀,他想,为于斯汀那样的人,他这么牵挂惦记,值得吗?
他一气之下,决定再去约吕清芝。
他想,正好,他和于斯汀再分开,也不必再想说辞给吕清芝交待了。反正他还要去找吕清芝。
他打电话给吕清芝,她接起来,语气有点冷。没有以往的惊喜。
范畦子心里也有点讪讪的,面上却只是说:“清芝,最近太忙了,你想必也听说了,我叔叔又给我制造麻烦了,我处理他就花了不少功夫,现在终于没事了。清芝,最近有想我吗?”
吕清芝内心鄙视他的胡说八道,还有脸问她想不想她,嘴上只是笑说:“二哥,我想你有用吗?你呢?想不想我?”
范畦子说:“当然,不想你怎么会给你打电话。清芝,出来吧,二哥请你喝茶。”
吕清芝还是出来见他了。她精心打扮了一番,妆容细致到每一根发丝。手中挽着包包,踩着细跟鞋,露出纤细美好的脚踝来。
范畦子远远看到她过来,站起来给她拉开椅子。她坐下来,脊背仍旧挺得笔直。鬓角几缕发丝毛绒绒的,金色阳光在上面跳跃。
范畦子想,于斯汀就没有她这么好的仪态,她在外面很注意,一回家,就瘫在沙发上、椅子上,他在不在场她都不在意。
范畦子想到这,也不由苦笑了,对不由自己掌控的乱窜的思绪无能为力。
和一个人太近的生活过,自己的生活必然也要染上他的影子。短期内无法排除。
他们一起喝了茶,聊了一会儿,出来后,范畦子说:“清芝,时间还早,去我那儿呆会儿吧。”
吕清芝笑说:“好啊,正好我想去白河那边玩玩,不如就去你在白河那边的那处房子吧。”
她看范畦子不说话,又加上一句:“早听说你那房子背山面水,风光很好,我还没去过呢。”
范畦子说:“好吧。你在附近转转,那边风景很美。累了可以去我那换换衣服,休息一下。”
吕清芝暗想:“你那儿怎么有女人衣服的?是于斯汀留下的衣服还没收走?”
但她想也知道,范畦子再怎么不靠谱白目,都不可能让她穿于斯汀的旧衣服的。
他敢这样做,她就把衣服剪成碎片扔他脸上去,吕清芝心里发狠。
她倒想看看,于斯汀住过的房子,与范畦子其他房子有何不同,范畦子密不示人的,到底是如何的一座珍藏美人的金屋?
他们到了白河那边的别墅,吕清芝里外观察一遍,也没什么,看不出什么特别。
范畦子当然不是叫她来参观房子的,他等她绕一圈坐下来,就去沙发上,凑近她,细细的吻她。
他的吻技很好,吕清芝全身发软,很快两个人都热了起来。
范畦子去解吕清芝的衣服,吕清芝却忽然开始推他。
范畦子只得拉开一点距离,以为她不想在沙发。
结果吕清芝衣衫不整的问他:“二哥,我们现在这样,算怎么回事呢?你忘了你那天把我丢下就走吗?”
范畦子愣住了,她偏偏要挑选这个时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时,和他说这些。
但她的话,让他愧疚。
吕清芝环顾这间屋子,说:“二哥,这房子其实是于斯汀住过的吧,你这段时间,这么长,就是一直和她在一起吧。现在呢?怎么想起来找我了?”
“难道就是为了干这事儿?”她在心里继续发问。
范畦子还真的是为了干这事。吕清芝在和他相处那一年多,非常知情识趣,聪敏异常,几乎不需要他多说,不需要他多费心思,现在他知道,聪明的女人也不好对付。
范畦子皱眉说:“清芝,怎么又提起那女人,我和她早就没有关系了。我想你就来找你了。”
他睁眼说瞎话,吕清芝也不揭穿,只是说:“二哥,我喜欢你,你一直知道的吧,我不想和你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厮混,或者一夜情。二哥,如果不是你,你以为我会和别人这样吗?”
她说得深情款款,却言辞清楚明白,范畦子再不能含糊。
范畦子为难的皱起眉来。吕清芝心里冷笑想:“你到底把我当什么呢?以为我是你以前那些可以招之即来挥之即来的女人吗?你未免太小看我吕清芝了。”
最终范畦子也没给她个答案,吕清芝说:“二哥,你好好想想吧。”拿起包走了。
范畦子也没有了寻欢的心思。
他站起来,在空荡荡只有他一人的屋子里巡视,那些华丽又大而无当的家具,是当初装修公司弄得,而一些小玩意,五彩墨盒,剔透的水晶球,一本图画本......很少很少,却是于斯汀留下来的。
范畦子一个人在他们曾共同生活过,或者说是他强迫于斯汀在此生活过、而于斯汀恨得咬牙的房子里,背着手,如一个迟暮的老头,独自缓慢走在光滑的地板上,他的脚步敲下清脆空旷的足音。一声声,似乎带有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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