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以为她已经坐飞机回去了。
他们结伴而来,他期盼已久的两个人的生平第一次旅行,她留下了他,一个人飞回去。
两个人都变得孤零零的。
范畦子不再去想她,一个人连澡也不洗,也不上床睡觉,坐在于斯汀坐过的红色沙发上,向人叫了酒,一瓶一瓶的喝。
酒劲上来,他醺醺欲醉。他躺倒在沙发上,仰头灌酒。酒液从嘴角流下来。
他又忽然暴怒地摔了酒瓶。玻璃碎掉的清脆声音打破寂静,很快一切又归于寂静。
范畦子想着于斯汀说他变态,说他坏掉了,他哈哈笑起来。
他就是这样啊,他的人生,从出生那天就是这样。
他监控别人,也被别人监控。他盯着别人,也生活在别人的凝视中。
他除了紧紧盯着一切他觉得重要的,别无他法,否则他不安心。
而且于斯汀能让他安心吗?她联络完白与霜,就又去见李钧,他能不盯着她?
他要把他们的关系攥在手心里,放在他视线可及的地方。
范畦子喝了一会儿,有点不清醒了。模模糊糊地在沙发上睡了过去,忽然一个翻滚,掉下了沙发。
他扒在地上,用手摸索着什么,嘴里喊着:阿汀。
他摸到手机,一团迷糊中,拨打了于斯汀的电话,就在第一个,一拨就是。
电话不通,他听着话筒里低低的空洞的声音,手一垂,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他酒店套房外间的地上醒来。
寒气浸人,他身上直哆嗦,连忙爬起来。
终于打起精神,去洗漱收拾。
刮胡子中间,他对着镜子的镜子里的脸,忽然停住了动作,刮胡刀在脸上留下一道血痕。
他想起来了。他昨天晚上,睡到糊涂中,还给于斯汀打了电话。
但电话没有打通,没有人接。
大概是她刻意不接他电话吧,他漠然地想。
他继续动作。心却静不下来了。似乎有什么在催促着他去弄清楚,于斯汀到底有没有连夜坐飞机回去?
他刮完胡子,叹了口气,还是坐下来拿出了电话。
电话仍旧没人接,他不想去敲于斯汀房间的门,叫一个服务员去帮他看看里面有没有人。
服务员看回来,礼貌地对他说:“您好,房间里是空的。”
他想,挺好的,于斯汀真的连夜回去了,这么一刻都等不及的远离他。
也是哦,他这么变态,这么可怕,她能不赶紧避开?
他想着这些赌气的话,心中不知什么滋味。
服务员却没有马上走,她犹豫着又说:“先生,我昨天在楼道里打扫时,看到那位跟你一起的女士,从您房间出去后,没有回房,好像自己坐电梯下去了,我当时还想了一下,时间不早了,还要出去玩儿吗?”
范畦子一愣,她直接走了?没有回房收拾行李吗?
不对!
范畦子站了起来。
他几步走到隔壁于斯汀房间,拉开门,房间还是昨天他们出门前,他来叫于斯汀时的模样。因为特意吩咐了,也没有服务员来收拾。
沙发上扔着于斯汀的两件衣服,茶几上放着吃剩的小零食,包装拆开了,果壳在烟灰缸里。
纸巾放在沙发扶手上,是于斯汀昨天随手放上去的。
一切都和昨天离开前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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