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阵,咖啡店运转正常,于斯汀不再每天去也没关系了。
范畦子就提出他们一起去旅游一趟,他们认识这么多年,竟一次也没有一起旅游过,上次于斯汀玩到半截,他跑过去,那不算。
范畦子对此充满了许多期待和想象,像一个盼望春游、盼着大好春光出去放风的小学生。
于斯汀想:“你该不会又想趁旅游,想住一起,然后又想那门子事吧。”
但这次想到这个,她竟然没上次那么反感了。就算范畦子处心积虑费尽心机就为那点事儿,她也只觉好笑,而不是讨厌了。
人的感情真的太主观了,于斯汀感慨。
范畦子这次却真的只是想一起出门,他又不是没旅游过,他只是想和于斯汀一起,干一些他们从来没干过的事。
他们的人生还有许多第一次要一起经历。
虽然他们谈过恋爱,虽然他们纠纠缠缠这么多年,但许多情侣在一起做的事,他们都没做过。
这次,范畦子盼望他们一起准备行程,计划路线,一起游山玩水,一起手牵着手走过小巷子,一起吃当地小吃,他在别处看来,普通恋人的旅行都是这样的,他也想体验。
但于斯汀给他泼了冷水,她说:“现在不行,我走开一天半天的没事,长时间出门不放心。”
范畦子内心不以为然,他那么大的公司,走开几天都没事,于斯汀一个小店,倒弄得郑重其事的。
算了算了,他还不了解于斯汀,她在自己的工作上,一向紧张兮兮,过度绷紧。
他并不能体会于斯汀这种惶恐不安,严重的不安全感。
于斯汀不配合他关于一起旅游的美好设想,他也无法。他忙了一阵工作,想到一件私事,到现在,再也拖不得,必须解决了。
就是和吕清芝说清楚的事。吕清芝不比一般女人,拖得越久越麻烦,对她说不过去,对吕家吕父也没法交代。
况其他现在和于斯汀一起,虽然两人从未确定关系,但他已然下了决心,以后都要一直一起渡过,那么就要和吕清芝摊牌了。
他想好说辞,决定对吕清芝动之以情,说他对她其实感情深厚,只不过他发现他们做兄妹更好,如此云云。
但中间出了点意外。
他打电话约吕清芝出来,公共场合好一点,吕清芝那么重视仪态风度,在家里如果撕扯不清就麻烦了,但电话不通。
他只好上门去,保安说吕清芝这几日都没回来。
范畦子心里奇怪,找自己一起的朋友打听一下,朋友说:“你不知道啊,吕清芝出车祸了,在医院抢救啊,我前两天还去看过,那个惨啊,啊呀,你怎么都不知道?你这可不行啊,我们谁不知道都行,你不知道不行啊。”
范畦子不理会他的调笑,听到车祸二字,心里一跳,问了地址,买了鲜花,连忙赶过去。
吕清芝一个人住在高级病房,范畦子找护理站问好了房号,走到门口,看到了站在走廊尽头,在窗户口抽烟的吕清芝父亲吕江左。
吕江左感觉到有人,回头一看,是范畦子,他竟没有马上过来打招呼,他指间夹着烟,目光沉沉的看着立在病房门口的范畦子。
范畦子被他看得奇怪,难道他知道自己对他疼爱异常的女儿不好,对自己不满了?
范畦子住主动点点头招呼一声,吕江左终于过来了。
他的烟已经掐灭,烟灰被他随意弹落在光滑的地板上,灰烬带着一点火星降落下来。
范畦子不由皱眉,莫名觉得他的举动带着说不出来的挑衅。
吕江左开口说:“过来了。清芝刚好醒了,在念叨你呢。”
范畦子点头说:“好,吕叔叔,我进去看看清芝。”
吕江左笑问:“你不问问我清芝的伤势?”
这下范畦子听出来了,没错,他语带挑衅。
他也不卑不亢说:“我来的时候打听过了,知道清芝这次伤得重,但现在渡过危险期,已经稳定下来了,刚才吕叔叔您也不是说清芝已经醒过来了吗?”
吕江左忽然笑了,说:“行,你知道就好,进来看看清芝吧。”
说着跟他一起推门进去。
吕清芝躺在病床上,脸色还没缓过来,异常的白,她平日就白皙,这时更像是透明了。
吕清芝看到范畦子进来,红了眼圈,想说什么,范畦子连忙上前握住她手,说:“清芝,没事吧,我知道你出事,吓得心脏差点没蹦出来。”
吕清芝脸上露出微弱的笑来,在她苍白一片的脸上,分外让人心生怜惜。
范畦子又问:“怎么会出这事儿呢?是谁开的车?”
他说着扭过头去,看身后的吕江左,预备让他来回答,毕竟吕清芝刚醒,这副虚弱的样子,也不能让她
多耗神。
吕江左却不答,似是没有理解他的肢体语言。
范畦子只好回过头来。吕清芝自己答了,声音气息不稳,有气无力地说:“是老王,他家里出事,走神了。”
范畦子想,这老王要死,竟敢出这种事!
给吕清芝开车的,可是千挑万选出来的,吕江左曾为此仔细寻找考察了很久,考虑家里司机有时接送别人,怕误了吕清芝的事,另外给她配了司机。是上路十几年的老司机了,以前也一直给人开车的,这几年下来,稳妥的很,竟会出这事儿。
这下完了,伤到吕江左的宝贵女儿,还不得脱层皮。
吕清芝却接下来为老王说话了,她说:“他老婆生孩子,一尸两命了,他也可怜。年纪大了,这几年没孩子,一直保胎养胎的,这下都没了。”
范畦子皱眉:“那也不能出这事儿啊,他家里有事,不报备的吗?你们事先知道,安排他放假就行了。”
吕清芝苦笑:“可不是。可惜事情赶巧了,他准备送了我,就去医院守着老婆,结果在车上接到了医院电话,该我倒霉。”
范畦子想不到吕清芝会这么说。他一直以为她就是个娇贵的大小姐而已。
他们说了这么一段,吕江左竟一直在旁边看着,不发一言。
范畦子看吕清芝实在虚弱,不能再问下去,就再安慰她几句,嘱咐她好好休息。就告辞出来了,分开的话当然也说不出口。
他出来后,忍不住回头看房内情景,大床上,吕清芝瘦弱的身影躺着,只占了一点边,吕江左靠着桌子立着,眼睛并没有看向病床上的女儿,也没有说话,病房内气氛莫名诡异。
范畦子摇摇头,自己乱想了。
这次没提两人分开不再有情爱纠葛的事,范畦子也无法,他想,只能等吕清芝出院了,病情稳定下来,身体恢复差不多了,才好提。
他再怎么混,也不能在一个和他好过一年多日子、对他百般包容退让的女孩子病床前,提及分手。
他回来后,专心处理了一阵公务,也没有和于斯汀提及和吕清芝的事,反正他早已和于斯汀说过,他和吕清芝没关系,况且他现在和于斯汀不是正式恋人,她也绝不会要求他分割清以前的情场纠缠。
等了一阵,中间范畦子打电话关心过两三次,又去探望过一次,知道吕清芝没事了,他又开始计划了。
他这次不好叫吕清芝出来,毕竟她刚好不久,他自己打了电话,买了礼物,找时间又去吕清芝家里了。
吕清芝却正在家里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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