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斯汀觉得,范畦子忽然殷勤很多。
他不但接送她去看医生,还开始接送她上下班了。于斯汀抗议几次,说:“你不要来接我,我工作没完成,你等在一边,像怎么回事呢?”最后定下来,她回家太晚了,再给他打电话,他来接她。
于斯汀又奇怪道:“我知道你有自己的公司要管,怎么你还有这么多时间管我的闲事?”
范畦子想,不过是有心无心之别罢了。
他对她关心,自然可以从另外的事上分出时间来。他有许多事要占用他的时间,但总有轻重缓急之分。他以前觉得分给感情,和女人相处是最无用的,但不知不觉,于斯汀占据了他工作之外的大部分时间。
他很久没有去找别的女人,连吕清芝给他打电话,邀他出去,他都找借口推掉了。
范畦子心里其实还对于斯汀有许多其他的想法,但他都不在乎了。于斯汀是他放不下的人,他还计较那么多干什么呢?
范畦子一改初初住进来后不断挑刺着房子憋屈,不断抱怨于斯汀工作忙碌不着家的口气,他忽然安静下来,似乎沉下心来,决定就此长期驻扎在这个小房子里。
于斯汀嘴巴上不去问他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大转变,心里却疑惑不安,总觉得他是在准备酝酿什么事。
他简直对她比曾经大学谈恋爱时更好。
那时他年轻傲慢,对她没那么细心也没那么耐心,争吵时也从不让着她,但她情窦初开,对着高大俊朗、全身散发魅力的范畦子,完全不同于学校那些痘印男生的范畦子,她不能控制的深陷。
他对她不够好,她就对他做到一百分,希望他有一天也能如她一般,全心全意、毫无保留的爱她。
可是时隔多年,在她早已毫不报有希望后,他似乎又重新对她好了起来。
她心里苦笑,若时光能倒流,她希望她没有认识范畦子。
后来,范畦子有一天不知是突发灵感还是突发神经,忽然给她送起饭来,从高级饭店给她定一些菜,盘盘碟碟摆出来,她在中午稍微休息一会儿时,看着毫不家常的菜单,面对同事奇异的目光,忍不住笑出来,范畦子这是在讨好她?
可惜他连怎么样对一个人好都不知道。
她打电话回去,毫不犹豫地说:“你发什么神经,你给我买饭,我谢谢你,但你打听下我们这种层级的公司员工一般午饭都吃什么,再给我送来,谢谢。”
说完就挂了电话,范畦子一头雾水。
但以后总算正常起来。每天中午送一些不起眼的外卖和水果,再没给于斯汀造成麻烦了。
于斯汀对和他拉锯已经厌烦无比,也不再和他多说,想吃就吃,不想吃就送给同事。
但再后来,她知道范畦子帮她介绍客户时,她终于暴发了。
她回家后,不客气的问范畦子:“你怎么回事?那个叫李斌的,是你介绍来的?”
她想起李斌殷勤到不寻常的态度,心里也不舒服,范畦子这不是给她找麻烦吗。
范畦子说:“对啊,李斌找过你了?”他本来有点得意,在于斯体汀最看重的工作上帮了她,但现在看她这架势,好像并不领情,非但不领情,她还有点不喜欢他这样。
范畦子觉得她可真难讨好。
于斯汀叹口气,说:“范畦子,我谢谢你。但我希望你知道,我不需要你这样帮我,我希望凭我自己的本事发展客户。我也不希望我同事知道了,因为这个对我有看法,你明白吗?”
她已经尽量心平气和了。实在是她知道范畦子就是这么个人,不跟他说清楚,他永远考虑不到她处于什么位置,在她的位置上该有什么、该干什么。
范畦子不解:“发展客户不就靠关系人脉吗?我难道不算你的关系?”
于斯汀回答:“任何人都可以,只有你不可以。你介绍的人脉,恕我不能接受。”
范畦子无奈叹息,她为何总是这么倔强?
但终于有一次,他给她的礼物,送到了她的心坎里。
那是一只黑色的小狗。
圆溜溜的湿润的眼,无辜地看着人,卷卷的小尾巴摇着。
于斯汀爱不释手,不停抚摸逗弄着小狗。
范畦子终于放下一口气,他曾在夜半听到她梦魇中“小迷糊”“小迷糊”地叫着。他忽然想起当初谈恋爱大学时,有一次于斯汀给他看她小时候的照片,其中有很多她在老房子生活时照的,好几张上面都有一只黑色的小狗,短毛卷尾,小小的于斯汀脸挨着小狗,笑得灿烂无比。那时于斯汀对他说过,那只小狗叫“小迷糊”,后来不幸葬身火场。
这时范畦子庆幸他记得以前的事。
他看她欣喜放松的脸庞,心里除了他终于做对了一件事讨了她欢喜的感叹,不知为何,也有一点沉重。
她确实生活不易,人生波折太多,这么一点点安慰,一只小狗,就可以让她这么开心。
他们的日子磕磕绊绊的,中间不时有一些口角纷争,所幸没有引起大的风波。
最大的一次不愉快,也是和李钧有关。
范畦子知道她和李钧经常见面,但他们似乎并未如那天李钧在停车场宣称的,是男女朋友关系。
他想,这不是更乱吗?她和李钧看起来很熟,又是青梅竹马,李钧又追求过她,他们真的没什么?怎么可能?
终于有一天,于斯汀边进门边和李钧通话。范畦子听到她和李钧说话时截然不同的语气,心里冒出火来。
于斯汀挂了电话后,看到范畦子用冷冻的目光盯着她看。
她皱眉:“你干什么?”
范畦子问:“你和李钧到底怎么回事?他说你是他女朋友是真的吗?你们正式在一起了,还是随便勾搭着玩的?”
于斯汀想,范畦子嘴巴里就没什么好话。什么叫随便勾搭着玩?
她懒得再和他解释她和他李钧的关系,他不是她的谁,她没有这个义务,而且她说了他也不信。
她径直上楼去了。
范畦子在她身后气愤不已,但却无奈。
后来他再不提起李钧,他们度过了一段相安无事的日子。
范畦子隔几天送于斯汀去看医生,医生调整治疗方案,手法上方式上也比以前的医生更细腻更循序渐进。
于斯汀似乎情绪比先前稳定很多,即使对着范畦子,也没那么容易激动了。
直到有一天,范畦子在一间饭店里碰到了于斯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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