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畦子觉得自己的心又凉了下来。
他前段时间的热情像是被兜头浇了盆凉水。
他重新焕发的如少年一般热切的感情,于斯汀就是如此回报的。
于斯汀总在为他纠结痛苦,他又何尝不是?只是他一贯用伤害他人来发泄,而于斯汀只能伤害自己了。
他们一步步走到如今地步,范畦子冷酷无波的心,也有了沧桑之感。
于斯汀觉得范畦子忽然又没有原因的冷淡下来了。
他对她的例行接送看医生,例行送外卖,也真的变成了例行,同样的行为,有没有感情包含其中,于斯汀能分辨出来。这样冷冰冰的例行公事,不如不做。
这天他们又一起看医生归来。两人在车里默不作声。
范畦子不再像前段日子那样找话来说,他们就真的无话可说了。
天气闷热,似乎要下雨。范畦子打开的音乐已经播完了,还有一点音响沙沙的余音。这点沙沙声很快也没了,车里一片寂静凝固。
于斯汀受不了车里沉闷窒息的氛围。
范畦子突然变脸,这时她才发现原来范畦子已经改变太多了。
这段时间,他确实变得没那么傲慢了,甚至体贴、善解人意了许多。
只不过有了现在的对比,才更加明显,于斯汀心里复杂。
两人一路沉默地回了家,范畦子放下于斯汀,车还未停稳,嗤一声就又开走了,他准备自己去找点乐子。
于斯汀被汽车尾气喷了一身,鼻子呛得要命,气得骂一声。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又发神经。
范畦子出来,在街上开着车转一转,决定去找吕清芝。
他和于斯汀相处日久,将吕清芝抛在脑后,吕清芝开头还给他个电话,委婉的抱怨他怎么不找她,后来却似乎也兴致寥落,再无音信。
他这时才反应过来,他和于斯汀最近相处和睦,有时甚至颇有温情脉脉之势,他就快活不知时日过,忘记了还要和吕清芝交待。
这时他又想起吕清芝来,幸亏当初没开口说彻底断了,要不现在他也不好再找她。
吕清芝看到他忽然前来,喜出望外。问:“你怎么来了?快进来。”
范畦子打量吕清芝精致温馨的房子,屋里每一件物品摆设,都不是随随便便的俗物。并不如何富丽华贵,却雅致又实用。
他想,这应该都是吕清芝的爸爸吕江左照她的喜好,给她安排好的,他不由问她:“你爸爸放心你一个人出来住吗?”
吕清芝笑着回答:“我都多大了,有什么不放心?不过我爸真的很啰嗦,又让我带厨师保姆的一大堆出来。我都给拒绝了,我家里才不想要杂人呢。”
说起对她异常疼惜娇惯的父亲,她不由露出笑容来。是范畦子熟悉的柔软又娇嗔的笑。
吕清芝又问:“二哥你今天怎么过来了,我还以为你都把我给忘记了呢。”
她语带幽怨,配合着她清脆的声音,很是让人怜惜。
范畦子也不由有点愧疚,又有点意动。她宛转呖呖如黄莺的声音极其好听,又让他有点难耐。
吕清芝似乎看出来了。
她绵软白皙的胳臂缠了上来。
范畦子靠在沙发上,吕清芝柔弱无骨的身体倚在他身上。如玉生香。
两人之间气氛暧昧缠绵。
范畦子久未发泄,忍不住气血涌动。
他们靠近了,范畦子闻到她不知擦了什么香水,他不由想:“好像于斯汀就从来不擦香水。上次送她一瓶,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打开过,还是随手就扔了。”
他思绪忽然飘走,拐到了别处。刚起的兴致又下去了。
范畦子笑了,他在这种情况下,美人在怀,竟然还能想起于斯汀来。
吕清芝察觉到气氛变了,问他:“怎么了?”
范畦子看她睁着一双玲珑双眸望着他,说:“没事,我们好好说说话吧。”
吕清芝脸色一变,随后镇定下来说:“二哥,你累了吗,工作太忙了吗?”
范畦子不尴不尬地笑了。
又呆一会儿,范畦子看天色已黑,又想到他匆匆赶去,看到一个人独坐在黑暗的小巷子里,害怕又惊慌的于斯汀。
他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找个借口和吕清芝告辞。
吕清芝想不到他主动找上门来,却又心不在焉。
她银牙欲碎,冷冷得笑了。
范畦子赶回家,站到楼下,却发现窗户全是黑的。
他怀着一丝幻想,还是上楼去。
结果于斯汀果然并未在楼上休息,她的房间没有灯光,静悄悄的,敲门也没有回音。
范畦子黑着脸,给于斯汀拨了电话。
电话没有人接,响了一会儿,自己挂断了。
范畦子烦躁不已,再忍不住,冲出了家门。
他去了一家酒吧。
等他停好车,进入酒吧前,随意看看,对面是一家猫咪咖啡馆,范畦子看到咖啡馆的玻璃窗上映出两个年轻男女的人影。
正是于斯汀和李钧。
原来她和他分开,回家后就又出来了,和李钧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这么晚仍在外面,还来这种范畦子觉得十几岁小情侣才来的所谓“萌”的地方,他们都这么大了,也不嫌恶心。还有他的电话,她也不接,他们谈得太过兴起,顾不得接了?
他这段时间努力压抑自己的不快,尽量不去过多过问干涉她和李钧的来往,他这么让步,她就不能稍微注意一点?
范畦子久未出现的各种阴暗猜想在心里翻腾。她和李钧,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不屑于冲过去像个市井泼夫般打断他们,他只是远远观望他们,看起来事不关己般,目光却如刀锋般冷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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