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后几天,他们又开始冷漠以对。范畦子那晚等于斯汀上楼,又重新出门了。他在清醒和迷蒙交替中,打了一个电话。
对面的人半夜被他吵醒,还是好声好气的问他情况,接他的任务。
这样过了一周,直到一天于斯汀打开邮箱,发现了一封陌生的邮件。
她点开来,里面可能是在酒吧什么地方,背景有点嘈杂,但说的话仍旧很清晰。
有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问:“那个于斯汀,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于斯汀听到她的名字,连忙专注的听下去。
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没有怎么回事,不过就一个我睡过的女人,看上我的钱了,赶都赶不走,烦死了。”
男人的声音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是范畦子的声音,带着他特有的轻慢,还有点烦躁。似乎他正苦于被看上他钱的女人纠缠,而且他说的话实在不好听。
于斯汀能猜到范畦子在他的朋友面前怎么说她,真听到了,和她想的完全一样,她还是觉得脑袋轰得一声,一把火直冲上来,以前的愤怒不快的感觉又一模一样重现。还有不甚明显的她不想承认的伤心。
于斯汀马上打电话给范畦子,问:“你在家吗?”
范畦子没想到他们冷战期间,竟然会收到她的电话。可惜,是这样口气不好,似乎有帐要和他算的样子。
他说:“不在啊,怎么了?”
于斯汀说:“你马上回去,我有话和你说。”
范畦子说:“哦,你叫我马上回去我就马上回去。”
于斯汀怒道:“行,那你以后也别回去了。”
范畦子嘴硬一番,最后还是回去了。
他到家时,于斯汀已经在了,听到他进来,满面怒容的瞪着他。
她在等他的期间,怒火越积越旺,见到他就迫不及待地发泄出来。
她说:“范畦子,你就这么喜欢在你朋友面前诋毁我吗?”
范畦子一头雾水。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于斯汀说:“你说呢,你跟别人说我什么了?”
范畦子道:“我什么也没说啊,我说什么了?你到底怎么回事啊?莫名其妙。”
于斯汀冷笑:“我莫名其妙?你听听这是什么?这是不是你说的?”
她把那段拷下来的录音用手机放了出来。
范畦子傲慢冷淡的声音回响在屋子里。
范畦子呆住,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他什么时候说过这话来着?
他问:“这录音你是哪来的?”
于斯汀冷笑说:“你别管我从哪儿来的这录音,你只说,是不是你吧?”
范畦子心虚说:“我都不记得了。”
于斯汀继续冷笑:“你说过别人的难听话都不记得。你的记忆力真有趣,选择性遗忘啊。”
范畦子没料到他说的坏话竟被她听个正着。
到底是谁,把他的话刻意录下来,并寄给了于斯汀。
其实他对她说过的难听话多了,倒不在于这一句上。
这挑拨的人费这么大的劲,却未必成多大的效果。到底是谁呢?
范畦子最后只好道歉说:“阿汀,那是我以前不知道什么时候说的浑话,现在我早就不这么说了,你知道的。”
于斯汀又说:“我是为你的钱,缠着你,赶都赶不走吗?”
范畦子说:“不是,当然不是,是我缠着你赶都赶不走。”
于斯汀听他避过了前一句为他钱的话。她心里仍是不爽,说来说去,范畦子对她在这方面,仍有偏见。
说来说去,不过是因为当初那五十万。那莫名其妙的五十万!
对了,他还对吕清芝说,她收了他叔叔五十万。
他连这种事都和吕清芝说。
于斯汀觉得悲哀,这么久以来,历经分分合合,她终于再一次说出当年的话:“范畦子,当初那五十万真的不是我收的,是不知道谁打到了我的卡里。”
范畦子没想到她把话题转到这里来了,他一下默然。
往事太沉重,他父亲的一条命,她和白与霜的关系,都刺痛他的心。
让他无法说出相信她的话。
但他还是说:“斯汀,都过去了。我们走到这里来,过去所有的事,所有不好的事,都忘掉好吗?”
于斯汀看着他,他还是不相信她的吧,他甚至都不需要她的解释就认定了。很好,以后再不会主动和他解释这事了。随便他吧。
她不再多说,又赶回店里了。
范畦子在楼下仔细想那段录音,到底他什么时候说过那种话了?
那个问他话的人,声音很陌生,他想不起到底是谁来,他的朋友中也没有这种声音的人啊。
晚上等于斯汀回来后,他又要于斯汀把原始录音发给他。于斯汀说:“你自己说出那种话来,现在恼羞成怒了吗?要追查录音的人?”
范畦子说:“很明显有人在挑拨我们的关系呀。不查出来他以后继续挑拨怎么办?”
于斯汀说:“你不说那种话,他怎么能挑拨得了?”
范畦子心虚,还是磨她半天,让她把录音发过来。
于斯汀还是发给他了,她也想知道,到底什么人用这种方式挑拨他们。
虽然她痛恨范畦子的话,但是这个人还是最好能查出来。
范畦子马上让人去查。
没几天出了结果,那段录音是被剪辑过的。
在那个问话的男人和范畦子之间,是不连贯的。
范畦子想,怪不得他想不起来,那个男人是谁。肯定是个陌生人呀。
他马上来了劲,让人去查那个陌生的声音,那个声音果不其然,是用软件调整过的。
范畦子想:“为什么他要问那句话,是因为他想把话题刻意引导到于斯汀身上。”
他忽然一下激动,那么他自己说的那句话,就不一定是在说于斯汀了。
太好了!范畦子终于找准了切入点,他开始仔细回想,他到底是在什么情况下说的那句话。
夜深了,他仍在想。
想不出来,他第二天专门去了一趟酒吧,坐在相似的环境里,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记忆。
还真被他给想起来了,那句话根本就不是在说于斯汀,是说另外一个女人。
被移花接木安到了于斯汀的身上。
挑拨的人费这么大劲,结果让范畦子呵呵。
范畦子马上说给于斯汀。
他得意地说:“你没想到吧,是假的。这录音,压根就是假的。那句话我根本就不是在说你。”
于斯汀说:“你自己一开始不也没听出来吗,你自己都觉得自己会说那种话。”
范畦子说:“斯汀你不能这样哎,明明证据都摆在这里了,我没做的事你不能安到我头上呀。”
于斯汀说:“好吧,好吧,是我冤枉你了。”
范畦子趁机说:“那你补偿我好吗?不用干别的,就我们两个人出去玩一趟,你放心,你什么都不用操心,我肯定一切都安排的好好的。”
于斯汀又笑又气,她说:“行,补偿你。我下个月中有空,你来安排吧。”
范畦子心心念念的一起出游,终于可以达成了。他又开始心热起来。
他们就是这样,好一阵,歹一阵。
范畦子嘴巴善良很多,轻易不会再说伤人的话,于斯汀也没那么容易激惹,她对他,似乎积累了斗争的经验,现在淡定许多,以不变应万变。
范畦子玻璃心犯了,冷淡了,她也绝不主动搭理范畦子,范畦子对她讨好,她如同面对一个普通朋友般,该怎样就怎样,不特别冷淡也不特别热情。
范畦子觉得她简直久经洗礼,像个渡了劫的妖怪,脱胎换骨了,对付他,自然总结出一套方法来,而且很管用。
于斯汀不再受范畦子刺激,不为他所动;工作又步入正轨,越来越顺,再不用战战兢兢和人喝酒,每月算业绩,工作压力一下变小,心理病自然而然也缓解很多,除了失眠还一下好不了,几乎再未出现幻听。看医生的频率越来越少,刘医生也为她高兴,虽然知道她内心还藏了事,却还是待她自己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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