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默在走廊里傻傻站着,旁边的若依手足无措,所有的邻居都凝视着这两个人。
不用说,这些好事的邻居们已经脑补出了一场大戏——负心渣男段默带陌生女子回家过夜,不料遇到正室……
阿姨们的眼神里逐渐亮起了光芒,而大叔们则充满了羡慕——毕竟一个柳叶的颜值就足以制霸整个小区,再加上个若依,让人不得不感叹段默这小子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你和她——”若依瞪着眼睛问道:“同居了?你们是情侣么?”
“不不不,不是——”段默不知该如何解释,现在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的否认显得毫无说服力。
“你应该提前告诉我的。”若依的脸上还带着酡红,但意识已经逐渐清醒。她被酒精麻痹的大脑慢慢恢复运转,想起了今晚的所作所为,于是脸更加红了。
死皮赖脸的要别人带自己回去过夜,这种事情放到平时,若依就算有一百个胆子也做不出来啊。
“对不起,向你提出这么无礼的要求,害你为难了——”若依连头都不敢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我——我先告辞了,改天再来道歉……”
丢下这句话后,若依转身就要逃走,段默从没遇到过这种事情,也不知该不该拦住若依,就在这时,柳叶将门打开了。
她换了件贴身的小背心,身上披着段默的外套,脸色显得十分苍白。打开门之后,她无力的倚着门框,“你们晚上是不是有活动啊?那我就不打扰了。”
说着,柳叶居然向外走去。
柳叶这副样子明显不正常,段默往屋子里看了一眼,忽然瞥见地上杂乱的丢着柳叶的衣服,并且——沾满了血迹。
“怎么回事?”段默一把抓住柳叶的胳膊,“你受伤了?”
“大惊小怪。”柳叶翻了个白眼,“干咱们这一行的,受伤难道不正常嘛。”
柳叶虽然脸色不太好看,嘴唇没有一丝血色,但说起话来中气十足,这让段默略微放心了一些。
“话说,我不在的这些天,你好像做了不少事情嘛,居然都带妹子回来过夜了啊。”柳叶没心没肺的笑着,“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今晚去叶星那边住。”
若依还没走出多远,听到柳叶这番话,更是羞的无地自容。
“我——”段默想死的心都有了,他思量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打消这两个人的误会,否则他段默以后再也没办法见人。
“你们两个!”段默鼓足勇气喊道:“都给我进来!”
——
将门关上之后,段默总算松了一口气。没有了邻居们奇奇怪怪的眼神,段默也能好好思考如何在这两个女孩面前洗脱自己“渣男”的罪名了。
但是刚一踏进屋子,段默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和药膏味道。柳叶丢在地上的那几件衣服几乎被全部染红,像是刚从血水里捞出来似的。
“你——真的没关系吧?”段默迟疑了一下,向柳叶问道。
“拜托,你看我的样子像是有问题么?”柳叶大大咧咧的往墙角里一坐,“你叫我进来干什么?不会是要我围观你们造人吧?没想到你还有这种嗜好啊……”
“够了!”段默此刻头都要炸了,他可没心情再和柳叶插科打诨,证明自己清白才是要紧事。于是他转头对若依说道:“若依,首先我和柳叶并不是同居,更没有莫名其妙的男女关系——柳叶只是穷困潦倒,所以借住在我这儿而已,过几天她就会搬走,请你务必相信我,我不是你想得那种人,我的生活作风完全没有问题!”
说完这句他赶紧朝柳叶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为自己作证。
柳叶看看段默,又看看若依,一脸的莫名其妙。“你们在干什么?啪啪啪需要这么严肃嘛?”
“其次,”段默转过头来对柳叶解释道:“我带若依回来,并不是想对她有什么非分之举,只是因为她喝醉了,我不放心她,所以才——”
“对不起,是我主动要求段默带我来的。”若依低声道。她站在墙边,像是罚站的小学生,连大气都不敢喘。
“搞什么啊——我还以为你小子终于有出息了呢,没想到还是个怂包软蛋啊。”柳叶眼神复杂的看着段默,长长的叹息一声,就差把“恨铁不成钢”这五个字写在脸上。
“是你思想太龌龊了好吧!”段默反驳,“反正事情就是这样,你们如果不相信的话,就互相询问一下。”
“不必了,我对你的私生活没什么兴趣。”柳叶呼吸有些沉重,看来她背上的伤口并没有那么简单。“你只需要告诉我,今晚我能不能在这儿睡一觉?”
段默转头望向若依,用目光征求着她的意见。
若依酒已经醒了大半,此刻她面对着狼藉的屋子、满地的血迹,猛然间想起了段默和柳叶的身份——他们两个可是某个神秘暴力组织的成员,自己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主动送上门来。
“很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我现在清醒多了,就先告辞……”若依一边说着,一边向门口退去,她感觉自己像是主动跳进狼窝的小白兔,必须抓紧时间离开。
段默现在当然没有心思挽留她,柳叶的伤百分之百和妖怪有关,段默心里正急着想要问出个究竟,留若依这个局外人实在不太方便。于是简单客套几句后,段默将若依送下楼,为她拦了辆车,和司机百般嘱咐之后,总算将她打发走了。
此时已经是午夜,段默拖着疲惫的身子再回到家里的时候,心中思绪万千。
这恐怕是段默这些天来最辛苦的一次——从格斗联赛,到四言刃武馆地下的可怕怪物,再到醉酒的若依和受伤的柳叶——段默的精神和肉体在短短的二十四小时内受尽了折磨,他巴不得一头栽在地上,一口气睡他个三天三夜。
柳叶好像也累的不轻,大量失血后,她的精神有些萎靡,靠着墙壁一动不动。屋子里灯光昏暗,窗外几只蝉在聒噪的叫唤着,段默将门轻轻关上,坐在了柳叶对面。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他叹了口气,努力从身体里压榨出一丝丝精力。
柳叶头也不抬,乌黑的长发从脖颈间流淌下来,遮住了她的脸蛋。
段默见她不说话,于是挪动身子,蹭到柳叶的身旁,“给我看看你的伤口。”
“干什么,耍流氓啊?”柳叶赶紧将外套裹紧。
“你就算脱光了站在我面前,我也没兴趣。”段默翻个白眼,“你不让我看的话,咱们就去医院。”
柳叶瞪着眼睛,像是一只愤怒的猫,“喂,我是你的老大啊!不准你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
段默也瞪着眼睛,寸步不让。
挣扎片刻后,她终于还是先认怂了。
“伤口在后背,我刚才正要涂药膏,没想到你就进来了……”她一边低声嘟囔着,一边将外套缓缓褪下,露出贴身的小背心。“其实很疼。”
不用柳叶说,段默也看出“很疼”了——白色的背心已经被染红,看样子伤口刚才又裂开了。
段默摇摇头,又叹息一声,然后轻轻掀起了柳叶的这件小背心。
当段默的手碰到柳叶皮肤的时候,柳叶忽然颤抖了一下,段默眯起眼睛,无奈道:“我不会多看你一眼的,你的身材就跟我的钱包一样。”
“什么意思?”柳叶双手紧紧攥着,像雕塑一样跪坐,腰板挺的笔直,连大气都不敢喘。
“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说话间,段默已经看到了柳叶后背上的那道伤口。
“嘶——”
即使肚子被刺穿过两次的段默,当看到柳叶后背上的伤口时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柳叶像是被青龙偃月刀之类的巨型冷兵器狠狠斜劈了一下,血红的伤口从肩胛骨一直延伸到肋骨处,在她光滑白皙的脊背上显得无比刺眼。
“这伤口——”段默抓起身边的衣服递给柳叶,“必须去医院啊。”
“不用。”柳叶低着头,用段默的外套紧紧护着胸前,侧过身子将药膏递给段默,“你把这个涂上去就好了。”
“这种伤可不是什么红花油能治的了的啊!”段默看着那云南白药似的药膏,“别再硬撑着了!”
“呸,什么红花油,”柳叶低着头,将脸埋在胸前,似乎害羞的厉害,但语气依旧凶巴巴的,“这是我从总部带来的药,你快涂上就是了,要不是伤口在后背上,我可用不到你。别忘了
我是你的老大,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少说废话。”
听到柳叶这么说,段默这才略微放下心来。他用指尖沾了些药膏,小心翼翼的涂抹在伤口上,饶是如此,柳叶依然疼的浑身打颤。
“忍耐一下。”段默有些心疼,将手上的动作加快了几分。
柳叶脱下衣服之后,段默才头一次意识到她的身材居然如此娇小,简直像是刚刚开始发育的女高中生——虽说柳叶的年纪的确只有十六七岁,但平日里她老练市侩的行事风格让段默一直把她当成老女人来对待。
此时他才想到,这个老江湖,明明只是小女孩而已啊。
那柔嫩的皮肤和瘦弱的身体,在段默这种糙汉子看来,宛如一个小猫崽子。可偏偏就是这只小猫崽子,每一次都力挽狂澜,将段默从妖怪的嘴里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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