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父女情？

“是这样的！”柳叶连忙解释：“D级以上的除妖师需要总部亲自认定，假如由分部负责人直接认定的话，‘被认定除妖师’的等级必须低于‘分部负责人’，而我的等级是E级，只能给你申请一个F级的身份了……不过现在你不是升级了么！你现在和我一样，都是E级了啊！”

“不，”柳青山摇摇头，“鉴于柳叶在本次作战中的突出贡献，现在将你的等级提升至C级。”

“呃……”柳叶尴尬的点点头，“谢谢组织的信任……”

“且慢！”段默大手一挥，“我想知道叶星的等级？”

“B级。”柳青山替柳叶回答道：“由于柳叶提供了一些关于叶星的特殊资料，因此我们破例给予了叶星B级权限。”

“特殊材料是什么鬼啊？！”

“抱歉，你的等级太低，没有权利知道。”知秋立刻说道。

“好吧好吧……”段默已经彻底懵逼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恶狠狠的瞪柳叶一眼。

“对了，这个E级除妖师的定义是啥？”段默还不死心，朝知秋问道。

“E级除妖师：智力和体力略高于普通人，拥有一些无足轻重的特长，以及可有可无的灵力操控能力。”

“略高于普通人……”

“无足轻重……”

“可有可无……”

知秋的每一个字眼都像是一把利剑，狠狠插在了段默的心头，他没想到自己出生入死这么多次，最后只得到了这种评价……

“别灰心，”柳青山到现在依然牢牢握着段默的手，段默感觉自己的手已经被捂出汗了。“这些等级只和天命内部的一些权限相关，并不代表你的地位，所以没有人会看不起你的。天命永远都是一个温暖和睦的大家庭。”

这些肉麻的话让段默有点起鸡皮疙瘩，但柳青山的语气、眼神的无比真诚，再加上柳青山脸上的笑容简直像自己过世的爷爷一样和蔼可亲——虽然段默压根儿没见过自己的爷爷——所以段默还是选择了相信他。

“看来，首领还是非常好的人啊。”段默暗暗想着，无论如何，柳青山可是第一个对自己这么温暖的人。

和他一比，什么知秋柳叶，简直就是四大恶人，段默疑惑的很——为啥柳青山这个和蔼可亲的大叔，能培养出柳叶这种流氓胚子？

安抚了段默的情绪之后，柳青山终于放开了段默的手，开始寒暄起其他的事情来。他就像是一个长辈，不断询问着一些生活中的小事，或许这些问话对别人来说无比厌烦，但段默独自生活的久了，从来没有人关心过他，此时终于有个长辈嘘寒问暖，段默自然乐呵呵的回答起来。

如此问了几句之后，柳青山甚至要给段默寻找一个新的住处——因为段默现在住的小屋实在太简陋了。

这让段默的心里感动极了，不管是叶星还是知秋，都表达了对自己小屋的嫌弃，唯有柳青山，不仅没有表露出任何不满，反而尽心尽力的帮段默解决问题。

感动之下，段默自然不愿意再去占天命的便宜，于是连忙拒绝了柳青山的帮助，并且立刻开始为天命着想，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首领，浮游这件事的善后处理怎么样了？”

柳青山笑笑，“这件事，你要问问张大师了。”

“张大师？”段默只听说过张天师，可张大师又是什么？

这时，柳青山身后的那个秃顶中年男人走了过来，朝段默笑道：“在下姓张，名大师。”

“好——好名字。”段默无语。

“利民大厦的损失，已经和屈家谈好了，他们不需要天命进行赔偿，只要求对外宣称——利民大厦的损毁是由于煤气爆炸。”

“煤气爆炸？可是屈家少爷屈不折当时也在现场，他可是亲眼见到了妖龙啊！”

张大师笑起来就像是弥勒佛，满脸的福态，“我们使用了一点小手段，让屈少爷忘记了这一小段不愉快的经历。”

段默想了想，张大师说的手段，十有八九是催眠洗脑之类的办法——毕竟柳叶连溜门撬锁都会，那么总部的人会催眠洗脑的歪门邪道也就不足为奇了。

“可是其他的人呢？当时那么多的路人……”

“操控舆论是除妖师的必备功课。”张大师说起话来像江湖骗子一样，具有蛊惑人心的语调，“我们先找了几个大V在网上宣布见到了妖怪，于是其他真正见到了妖龙的人都自发汇聚到了大V的周围，接着我们又找了一批有名望的科学家狠狠批倒了大V，并宣称他们所见到的妖龙只不过是海市蜃楼……于是支持那些大V的人自然就作鸟兽散。”

“海市蜃楼可不会拆掉一座摩天大厦吧……”段默保持怀疑。

“当然，对于真真正正与妖龙发生过接触的人，我们必须采用物理的办法让他们闭嘴，在这方面，天命有着非常完备的制度。”张大师说道。

段默心里咯噔一声，不敢再追问下去——他心想天命该不会是把在场的所有人都活埋了吧？

应该不会，天命有着柳青山这样和蔼的大叔，怎么会干出那种事情嘛……

解决掉段默的疑惑之后，谈话也逐渐进入了正题，柳青山向柳叶详细询问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接着又向段默问了许多关于相柳的问题——在这方面，天命总部的确表现出了极强的专业性，柳青山在提问时，知秋在一旁将整个询问过程都录了音，而柳青山甚至问出了“四言刃武馆地下泥土的酸碱度”这种问题。

只是随着谈话越来越深入，段默渐渐发现柳叶和柳青山之间的关系并不融洽——这倒不算什么大事，毕竟柳叶是个充满地痞流氓气质的小姑娘，而柳青山则像是从样板戏里走出来的伟光正大英雄，这两个人要是能其乐融融的聊天，那才是见了鬼。

这场询问持续了整整一个上午，柳叶和段默本来就没有休息好，询问结束之后又一次精疲力竭，柳青山发现了二人的疲惫，于是带着抱歉的微笑向二人道歉，并保证改日请二人吃一顿大餐。

“那么我就不打扰你了，”结束了最后一句问话后，柳青山再次和段默握手，“接下来我们要去找叶星小姐询问一些事情，如果有条件的话，还会去利民大厦和四言刃武馆实地勘察一番。这个过程也许需要一两天，等结束之后，我一定要请你吃饭。”

段默诚惶诚恐，“哪里哪里，我既然加入了天命，斩妖除魔就是我的责任……”

“说的好！”柳青山重重的拍打段默的肩膀，“不愧是英雄出少年啊！哈哈！那么我就告辞了，柳叶，我们走吧？”

“走？”柳叶皱眉，“去哪儿？”

“我先送你回你的住处，然后继续查找线索啊。”柳青山也是一愣。

柳叶犹豫了一下，“我——就住这儿。”

“什么？！”柳青山的眼睛瞬间瞪大了，他指指段默，“你和——你们住在一起？”

“不是首领您别误会！”段默一跃而起，连忙解释，“我们什么都没做，只是同居而已——呸，我们没同居，也就晚上一起睡觉罢了——也不是，我——”

“我住在这里怎么了？”柳叶反倒比段默光明磊落的多，“你总不能让我睡桥洞吧？”

“可你是女孩子啊！”柳青山沉不住气了，他那张浓眉大眼的英雄脸此刻涨成了红色，“你为什么不和叶星住在一起呢？她不是很有钱么？给你提供一张床也不是什么麻烦事吧！”

“我不乐意。”柳叶利索的回答：“我就觉得这儿不赖，和我以前住的地方一样。”

这句话像是一把利剑，狠狠的击中了柳青山的命门，他僵在原地半天说不出话来，隔了半晌，才垂头丧气的说道：“好吧，就听你的。”

段默在一旁听的莫名其妙，柳叶作为天命首领的女儿，就算享受不到什么特权，至少也是不愁吃喝啊，怎么会说自己的小破屋像她以前住的地方？

“那么，”柳青山迅速调整好自己的心态，转头对段默严肃的说道：“既然柳叶想留在这里，只好委屈你换个地方住了。”

“这是什么鬼思路啊？！”段默心里忍不住吐槽，“这儿明明是我家啊！再破再烂也是我家啊！”

“不过请不要担心，”柳青山又补充道：“我们会竭尽全力为你提供舒适的住所，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们可以在郊区为你租一栋别墅。”

“别墅？”段默两眼放光，“当然没问题！我不会给组织添任何麻烦，组织需要我去哪儿，我就立刻去哪儿！”

“你敢！”柳叶瞪了段默一眼，转头对柳青山说道：“首领，段默是我的人，你就算调动他，也要经过我的同意吧？你要是把他赶走，以后可就没人伺候我了，你女儿不出三天，恐怕就要饿死在这间小屋里！”

“我靠，老子存在的意义难道是伺候你？！老子是工具人嘛？！”段默心中暗骂。

“女儿你——”柳青山急得干瞪眼，却说不出任何话来，最后只能气呼呼的丢下一句“随便你吧！我看你以后名声坏了还有谁娶你！”然后转身离开。

“反正我也不会嫁给你这种人！”柳叶朝着柳青山的背影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