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凉爽起来,大家都开始忙碌起来。杜需沙这时候下定了决心:必须马上办一个自己的公司。
首先要组成一个队伍,问题是:要找谁和自己一起干?
宫明龙下周就要出国了。前天他来了电话,要去新西兰留学几年,这使杜需沙万分震惊。
“老宫你怎么也……?你去国外,可能还不如你在国内呢。我劝你再好好考虑考虑。”杜需沙说的是真心话,他觉得,宫明龙在国内,已经打开了令他羡慕的个人发展局面,出国去简直是舍近求远,耽误时间,太可惜了。
宫明龙情绪不高地说:“怎么说我也得走呀!正好也到外面看看,开开眼界,如果不好,过几年再回来。”
袁求科还在做技术经理,春风得意。杜需沙去中关村的时候,经常路过那个门市部,能够看见袁求科,在里面神气地工作,俨然是部门的负责人。他与袁求科本不熟悉,宫明龙走后就更难于沟通了。
这样一来,原来谈论过一起办公司的的人中,只剩下孙君止。孙君止磊落大方,他也需要孙君止的目无一切,他需要这样一个合作伙伴。
恰巧这时候,孙君止所在的公司动荡剧烈,大老板和二老板反目为仇,每日争斗,公司无法正常经营,欠发职工两个月的工资,职工都人心惶惶,各自打算。孙君止见杜需沙询问他的意见,就说:“好久没有你的消息,我还在想,这公司怎么办得没有信了?是不是不办了?你说让我出来干,我基本没有问题,现在这个公司乱七八糟的,我正心烦呢。”
孙君止是确定了,但是三人成众,还能够再有一个核心伙伴。杜需沙想到了他最信任的朋友——孟来章,他需要孟来章的正派忠厚,他乐于让友谊继续发扬光大,而且,即使孟来章未来欺骗他,他都心甘情愿。
孟来章虽然在国家单位,但他的科室已经处于经营状态下,使他见识了不少社会。杜需沙约他出来一起干,孟来章毫无精神准备,沉思了半天,出于对杜需沙的信赖,他说:“你这样的想法肯定是对的,我支持你。不过,我跟你和孙君止不一样,你们都在中关村工作好几年了,我这还是属于机关单位,市场和经营方面我都不熟悉。我的顾虑是,我不知道我能够做什么?”
杜需沙说:“市场和经营我和老孙负责,以后咱们公司的财务和管理,就交给你负责了。”
孟来章说:“你给我点时间考虑考虑。不过,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你随时叫我。”
分别同孙君止和孟来章见了面,杜需沙心里有了数,他就约两个人,准备三个人一起晚上见见面。杜需沙自己的事情,不愿意让家里人知道,他就把见面地点,约到了李别龙家。
孙君止和孟来章虽然高中在一个学校,但是素没往来。见了面,两个人都说好像眼熟,但是印象不深。
“你上学的时候,不出头露面的,我印象不深,还有情可原。”孙君止对孟来章大声地说,“对我你影响不深,那就不应该了!每次二附中的田竞运动会,百米决赛的时候,我和需沙都是一组呀。”
孟来章再仔细端详了孙君止一会,不好意思地笑着,摇头说:“真记不得了。”
李别龙是第一次见到孙君止,很热情地让座让茶,然而,屋子里的孙君止有
些一反常态,显得很不自在,言语也少。李别龙很快就察觉到了,他对杜需沙说:
“这屋子里人多,影响你们谈正事,你们去对面的屋子谈吧。”
杜需沙带着孙君止和孟来章去了对面的屋子,怀有身孕的伍紫芳肚子已经显现,慢步走进来,一手扶着腰,一手把茶水送过来说:“如果还要开水,你们就喊我。”
杜需沙等三个人坐下来,东一句西一句地聊着。对面的屋子里,那些哥们恢复了欢声笑语,其实在刚才,孙君止让他们也拘束着。
伍紫芳低声地说:“那个人是谁呀?”
“需沙的高中同学,叫老孙。”李别龙说,“怎么了?”
伍紫芳把眼睛一闭地说:“对谁都爱搭不理的,傲气什么!”
几个哥们都无言地点头。
“别胡说。”李别龙说,“人家是第一次来,不熟。”
“需沙要跟他们俩个一起办公司?”伍紫芳问。
“是吧。”李别龙说完,就沉默起来。
过了一会儿,院门外几声喧闹,马奇迪和张志相互嬉笑着走进来。
“我来了!”马奇迪高声吆喝道,“伍紫芳快支桌,把小麻将拿出来,我要赢你们家李别龙点钱。”
“嘘!”李别龙中指竖立在嘴边,低声说,“你他妈的小点声,需沙在对面的屋里谈事呢。”
马奇迪脖子一缩,眼睛一瞪说:“哦!那我先去认错去。”
马奇迪推开门,对着杜需沙说:“大哥!小弟我向您赔罪。春节前用车,耽误您的工作了。我得跟你解释解释。”
“得了,得了,都过去快一年的事了,算了!”杜需沙摆着手说。
马奇迪一边给屋子里的三个人发香烟,一边对杜需沙说:“一直机会没见到你,其实我……”
“迪子,过来!快点,有事。”李别龙喊着。马奇迪回过身,又跑到李别龙那边的屋子,正想问什么事,李别龙咬着牙小声地说,“你跑过去乱什么?没眼力价呀!来,跟我喝酒来。”
马奇迪出了这边杜需沙的屋门后,孙君止看了一眼手表,满脸困惑地说:“需沙,你带我来的这是什么地方呀?你看都夜里十一点了,还有人来热热闹闹来串门?看那一个个的,都跟打家劫舍的梁山好汉似的。来章,我问你,你经常来这吗?那些人你也都认识吗?”
孟来章说:“来过几次,都是需沙带我来的。那些都是需沙和别龙的朋友,我也不很熟。”
孙君止说:“这阵势,我可第一次见。你看看这房子,这怎么住人呀?需沙,下回咱们要开会,换一个地方行吧。”
其实,孙君止的如坐针毡,杜需沙早就观察到了:孙君止不时晃动着脖子,不时抓耳挠腮,并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着屋子里昏暗的周围。但是,杜需沙在意的是孙君止对李别龙这个人的看法。
一方面,李别龙是杜需沙最好的哥们,杜需沙希望孙君止能够认可李别龙;另一方面,孙君止对自己接触人的特殊挑剔,明确的条件框框,杜需沙也很清楚。“没有上过大学的人,就别跟我说话!”这几乎是孙君止的口头禅,想到这里,杜需沙担忧起来。
杜需沙说:“老孙,我不会随便给你介绍朋友的。别龙不仅仅是我的好朋友,别龙可不是一个凡夫俗子,他身上有许多男人的美德。我觉得,上过大学的人,不一定就有文化,没有上过大学的人,也不一定就没有文化。你接触接触就能够觉得,别龙绝对是一个好朋友。”
没过两天,路子中终于忍不住了,找杜需沙谈了自己近来的苦恼。杜需沙想,三个人的核心以外,总需要一个帮手,便说:“我的公司办起来后,你就来吧。”路子中连忙说:“太好了,太好了!”
人是有了,下一步就是需要一个稳定的帐号,形成一个开展经营的平台。杜需沙带着孙君止去了达域公司,请求谷援朝帮助。
谷援朝满口答应着:“你们用一个独立的帐号,应该没问题吧。池九妹负责财务,我找她说一下就行。你这两天等我的消息吧。”
谷援朝穿着一身深蓝色双排扣的西装,还是老动作:给杜需沙和孙君止递着万宝路香烟,好像那种长支万宝路香烟,他拥有着无穷无尽似的。
不久,谷援朝和孙君止热烈地攀谈起来。谷援朝只顾说话,手指间香烟的烟灰掉到西服外套上,谷援朝“呀”了一声,忙去用手掸,已经烫出了一个洞。
小表妹闻声跑进来,捧起外套看了看,埋怨着谷援朝说:“你看你呀,真不小心,这套香港的西服,是前天才买的呀。你脱下来吧,我到外边看看能不能补。”
谷援朝笑了笑,把外套脱下身,随手往角落里一扔,对小表妹说:“不用去补,西服上弄一个补丁像什么?以后不穿这套了。你去柜子里,把我那件格子的西装上衣拿来。”
小表妹把格子的西装拿来,帮着谷援朝穿上,前后用手再拉平整,又仔细地在衣服上挑着什么。
“你别动!你这衣服上都是碎头发。”小表妹用手拣着说。
小表妹似乎更漂亮了,粉色贴身的毛衣,紧身牛仔裤,穿着高跟长靴子。
看着小表妹出去了,孙君止轻声地问杜需沙:“她是谷大哥的秘书?”
杜需沙说:“她是大哥的表妹。是吧,大哥?”
谷援朝笑了笑,没有马上回答,看看屋子里没有其他人,就说:“她叫白婷,不是我什么表妹,是我的一个邻居。她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异了,而且都各自成立了新家庭,她就自己一个人过。我帮她找的这个工作,能够照顾就多照顾她一点,她对我也不错,挺体贴人的,所以我们之间关系很不错。”
孙君止对谷援朝的穿着和作派很是认同,出了门就对杜需沙说:“谷援朝有点大哥的派头啊!难怪是张亢虎的人呢。”
谷援朝很快给杜需沙了消息:“池九妹同意,你们就用达域公司的一个帐号吧,每月交一千五百块的财务管理费用,行吗?”
杜需沙十分高兴。他跑到商场,卖了两条长支万宝路香烟,约了孙君止和孟来章,晚上一起去谷援朝家致谢。
谷援朝家在一个标准的居民楼里,谷援朝妻子打开门,说着“援朝,有朋友找你”,然后,热情地请杜需沙等三人进了门。
谷援朝和杜需沙等三人坐在客厅里。谷援朝家两居室,虽然不很大,但是充满温馨的家庭气息。房间收拾得干净,桌子上铺着洁白的台布,阳台上养着几盆花草。谷援朝妻子在厨房炒菜,谷援朝五岁的女儿在摆弄玩具。
谷援朝妻子扎着围裙,头发不长,满脸笑容,忙着给杜需沙他们倒茶,汗水挂在额头上。
“嫂子,麻烦你了!看把您忙的,让您受累了。”杜需沙欠起身说。
“不麻烦!我是着急给援朝作饭,援朝工作了一天,还没吃上晚饭呢。我也才回到家,我上班的工厂离家远,下班先去接孩子,回来就这时候了。”谷援朝妻子说。
把茶倒好,谷援朝妻子又进了厨房,一会就炒好了两盘菜,顿时,屋子里飘着菜油的香气,时而,当女儿叫闹的时候,她跑出来哄着,“乖,妈妈再做一个汤,给爸爸做完饭了,妈妈就陪你玩,好不好?”
杜需沙站起来告辞,并把两条长支万宝路香烟递给谷援朝说:“一点心意。”
谷援朝说,不能收;杜需沙说,必须收。两个人争执了一会,谷援朝便说:“好,那我收下。你们在楼下等我一下,我马上下来。”
杜需沙等下了楼,谷援朝随着也到了,他从胳臂间拿出三条云南香烟:“你们哥仨一人一条。”
“这可不行!”杜需沙等三人一起说。
“我收你们的烟就行?快拿着!”谷援朝说,“这是别人送我的。我只抽万宝路,不抽其他的烟。”谷援朝把三条香烟强塞给杜需沙,“别跟我推了,楼里的人以为咱们打架呢,你就给分一下吧。”
杜需沙心里一股暖流,充满着感激地说:“谷大哥,能够认识您,是我们的荣幸。今天来您家,看到嫂子那么贤惠,小孩那么可爱,真的让我很感慨。”
谷援朝说:“是啊,我老婆不容易。她和我是中学同学,过去跟我一起都在农村插过队。现在,她白天上班,晚上带小孩,洗衣服,做家务,家里家外地忙活。我们家大大小小的家务,全是靠她,我从来没管过。我还跟你们说,我老婆还特传统,我要想帮她干点活,她都不让,她会说,你们男人每天在外面工作劳累,哪里有回家还做家务的呀。所以呀,她不让我做,我也不会做。呵呵!”
杜需沙说:“嫂子的确是一个好人。谷大哥,您真的是拥有一个美满家庭呀。”
谷援朝正色道:“我这个人有这么一个原则:家庭对我来说最神圣,无论什么事情,都不能影响我的家庭。”
杜需沙点头称是。
在三个人回家的路上,孟来章问:“需沙,你刚才怎么跟谷援朝讨论起家庭来了呢?”
杜需沙说:“有些事你不知道。我刚才是跟谷援朝说了几句我心里的话,我也是在尽朋友的职责。”
孙君止默默一笑。
有一件事情,让杜需沙很欣慰。随着孙君止与李别龙的接触,孙君止不但接受了李别龙这个朋友,而且对李别龙非常欣赏——这个程度让杜需沙多少觉得有些意外。
“别龙这个人有点豪气!不错,不错!”孙君止评点着。
孙君止被李别龙热情大度的性格所感染,幽默风趣的谈吐所吸引,夸夸其谈的氛围所兴奋,当然,李别龙很聪明,悉心观察,理解力和记忆力好,能够举一反三,过目不忘,的确知道的东西也很多,别人谈什么,李别龙都能够反客为主。所以,无论什么时尚的话题,李别龙与孙君止总能够谈得热乎。关于这一点,李别龙的大弟爱看新闻,但是曾经惊讶地问:“哥,我没看见你读书看报纸呀,怎么什么新闻大事你都知道呀?比我知道得都多。”李别龙白了弟弟一眼说:“比你?告诉你吧,每天我就用拉屎的那一会工夫里,看看报纸上的新闻,就够你知道一年的!”
还有一个特别重要的原因,使孙君止和李别龙越走越近,那就是吃。孙君止喜欢吃,李别龙喜欢请客。同时,两个人都喜欢对菜品头论足。不久,他们两个人经常单独一起出去吃饭:要两小盘凉菜,要两大盘热菜,再要两瓶啤酒:每个人手里拿着一瓶,两个人边喝边高谈阔论着,直喝到面烫耳红,也是一种共同的享受——当然,都是由李别龙来结帐。在外人看来,李别龙似乎永远有请客结帐钱,就像谷援朝永远拥有那种长支万宝路香烟一样。
一次,孙君止推荐了他自己的一个朋友,要介绍给杜需沙和李别龙认识。
孙君止说:“李并,我大学同班同学,我在师范大学的那些同学里,我唯一佩服的就是他。”
李别龙说:“这世界上,让你看上的人可真不多呀。你告诉我,你佩服他什么呢?”
孙君止说:“聪明,聪明,绝对的聪明!对人生、社会、男女,无论什么事情都有独特的见解。找一个时间,你们得认识认识,肯定谈得到一起去,我就说李并,是学错了专业,有思想,文章写得好,画画也好,怎么学物理专业了呢?要说缺点也有,人无完人呀。李并是西安人,性格直率但是也比较暴躁……。”
当天晚上,孙君止让王二迪开着小汽车,去找李并约定见面时间。到了李并家的时候,外面下起来了秋雨。
李并和妻子正在吃饭,见孙君止风衣上都是雨水。
“外边下雨了?”李并问。
“下了。”孙君止回答。
“大吗?”李并问。
“大。”孙君止回答。
“有多大?”李并问。
孙君止把拇指和食指圈成一个圆,举起来回答:“五分钱钢蹦这么大。”
李并和妻子笑起来。
李并说:“老孙你坐呀。”
孙君止说:“不坐,你出来一下。”
李并随孙君止出了楼,走到小汽车旁边。
“我坐这辆汽车来的。”孙君止指着小汽车兴奋地说,“我准备办公司了。”
第二天,在一个小餐厅里,杜需沙和李别龙见到了李并。
李并一出现,就抱拳拱手,声音响亮地对杜需沙和李别龙说:“各位兄弟们好!因为路不好走,我李并来迟一步,希望各位鉴谅。通过老孙,我李并已经久仰各位大名,今日拜见,三生有幸!”
李别龙喜笑颜开,与李并一见如故。
李并似乎缺少睡眠,眼睛微肿,头发立着,但是精神却充沛,眼睛闪着光,满面红色,头脑敏捷,快人快语,说话底气十足。
杜需沙知道,李并在师范大学出版社做版面美工。凡是从事创作工作的人,杜需沙却非常尊敬,今日看到李并如此人才,心里非常高兴。
那天晚上,大家高兴,酒越喝越多,李别龙情绪突然激动起来。
“只恨我没有上过大学!”李别龙对李并说。
“别龙你这话就不对了。”李并搂着李别龙的肩膀说,“你可能是觉得在坐的四个人中,只有你一个人没有读大学,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呢?你看,你与需沙还是这么好的哥们,你与老孙又是这么好的朋友,影响你们之间的友情了吗?我看,一点没有。还有,你这没有上过大学的人,现在自己做生意,顶天立地地戳在社会上,我呢,上过大学,怎么样了?还不是寄人篱下,为五斗米折腰嘛。”
“李并,你不知道呀。”李别龙摇着头说,“我要是上过大学,也就能够一起办公司了呀。”
“这……?”李并迷惑起来。
孙君止接过话说:“别龙,我上次不是跟你说过嘛,需沙考虑的专业性,毕竟是办一个计算机方面的……”
李别龙马上摆手打断着说:“不说这个了,不说了!喝酒,喝酒!”
杜需沙心知肚明,但是,他没有向李别龙解释过。杜需沙结识的人中,凡是有才干的,他都会暗自左右思量,能否有合作的可能性,但是,即使对方愿意,也需要合适的机会。其实,杜需沙一直希望找一个其他机会,适合于李别龙,以便能够合作。
路子中告诉杜需沙一个信息,他的一个亲戚是服装设计师,离开原来的品牌公司,准备自己干,正寻找合作伙伴。杜需沙很感兴趣,路子中帮着他,与服装设计师约定了面谈的时间。杜需沙决定带着李别龙和孙君止一起去谈。他让王二笛开着车,先去金星公司接上了孙君止,又去李别龙家接上了李别龙。
孙君止为难地说,服装设计?咱们谁也不懂呀!不如叫上李并吧,好歹他也是版面美工设计,沾点边。杜需沙说,好呀,可是现在是上班时间,李并出得来吗?孙君止说:你不知道,李并犯了错误,被学校已经停职,每天闲在家里,没事干,咱们直接到他家,肯定能找到他。
李别龙很高兴地说,等一会再走行吗?张志去出租公司开会,半小时后就回来,坐张志的车去有面子。杜需沙说,等不了,还要去接李并呢!就坐我的车走吧,否则时间来不及了。李别龙上了车,坐到前座,两条腿伸展不开,只能够侧着身体,把腿斜曲着,回头就说,你看,窝囊死我了!
一路上,李别龙不断地催促着王二笛快开,王二笛脑门冒汗说:“这已经够快的了。”
李别龙说:“我说王二笛,你这个车开得可真不怎么样!大直道的,你还画龙,摇摇晃晃得像翻滚过山车,车上的人要有心脏病,早被你给弄死了。你呀,你开车可比张志差得不是一星半点。”然后,回头继续说,“你别说张志这孩子,虽然他不知天高地厚,觉得自己什么都明白,我是看他这点就生气,嘿!只有开车这一项,你不服他不行:他开得确实不错。”
王二笛嘟囔着:“张志……我……年头。”
李别龙问:“你说什么呢?我没听懂!是外语?”
孙君止把头探过了说:“二笛是说,张志考本才三年,我拿本都六年了,差着三个年头。二笛的意思是,论拿到驾驶执照的时间,张志是新司机,二笛他才是老司机,是不是呀二笛?”
李别龙鼻孔哼了一声,说:“二笛拿本的时间是长,但是准驾的车型跟别人不一样。二笛,你拿的是马车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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