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坤石给杜需沙来了电话,询问一台286计算机的价格。电话里,秦坤石说,一年前你曾经给我写信,讲你在做计算机生意,希望我能帮你介绍一些业务,但是一直没有这种机会,现在单位急需一台计算机,下周内就要使用,但是指定了价格——必须在一万元之内。
杜需沙知道,这个价格根本没有一点点赚,但是,他心里却一动:有一件事情,在心里放了一段时间了,杜需沙决定现在马上办。
杜需沙选择了一家公司,把电话打过去,用南方口音,节奏极快的细高声音说:我是南京的老黄,来北京准备买一台286计算机,后天我就回去了。我现在一个公司里,他们的价格偏高,所以,我问问你们的价格怎么样?
对方说:我这的价格肯定比他们低!他们给你多少钱?
杜需沙说:一万二。
对方说:那是高了。我给你一万一怎么样?
杜需沙说:好。不过,还有一件事情呀。
对方说:你说。
杜需沙说:我带来了一万二,多余的一千能不能……?
对方哈哈笑起来,说:明白!给你提出来。不过,要扣百分之十的手续费。
杜需沙说:好的,好的。
对方急着说:你什么时候来我这?
杜需沙为难起来,说:有件事情难了,我的汇票已经入在这个公司里了,如果让南京重汇,需要时间呀。
对方说:哎呀,你的钱不已经到那个公司的帐上了吗?那你让他们开一张支票给你就行了嘛!
杜需沙说:可以吗?我不太清楚。
对方说:没问题。你拿着支票来就行。
杜需沙说:可是我后天就必须回南京,计算机我要带回去的。
对方说:没关系。你留下你单位的联系电话就行,如果支票有什么问题,我再可以找那个公司。不过,一般应该没问题。
杜需沙说:那就谢谢你了。以后机会还多,我们可以多合作。
对方更急着说:你现在就过来呀!
杜需沙说:现在?不行!现在我们在办其他采购的事情,我们一起来了三个人呢,明天下午吧,我让另两位同事去看看你的计算机,然后我们决定一下。
对方说:你们三个人!哪谁做主呀?
杜需沙说:当然我,我是领导,但是也要听听他们两人的意见呀。
对方说:呵呵!那我明天等他们来。下午六点前,我都在。你一定让他们直接找我。还有,咱们说好了——你可一定在我这买,别在你现在的那个公司卖呀!
杜需沙说:好,好!你这人不错,我争取和你做生意。
晚上,周燕诚接到杜需沙电话,下班后就去了孟来章家,杜需沙已经在那里。杜需沙问周燕诚和魏平师两个人,明天可否下午下班早点,帮一个忙。两个人都说可以。杜需沙画了一张那个公司位置图,告诉两个人,务必下午五点到达,然后如此这般。杜需沙给了周燕诚一百元,让他下班后打一个出租车,然后去接魏平师,一起去那个公司。
周燕诚说:“我们坐公共汽车去就行。”
杜需沙说:“那不行!一是要准确时间,二是也像外地来办公的。”
周燕诚说:“你不是有汽车吗,送我们也行呀,干什么花这个钱?”
杜需沙说:“听我的,你就打车吧!”
魏平师说:“燕诚,我们就打车吧,出租车费我来报销。”
杜需沙说:“别!都听我安排。你们去和回都打车,就用我这个钱。我估计,你们回来应该在六点,咱们还在这里碰面。”
然后,杜需沙继续叮嘱和排练。
第二天下午,杜需沙坐着王二迪开的车,带蔚青青去医院复查脚,回到家已经快六点了。杜需沙说感到累了,要早点睡觉。王二迪开车一走,杜需沙忙跑去孟来章家,只是孟来章在,周燕诚和魏平师还没有回来。等到六点半,周燕诚和魏平师两个人才回来。
“你们这么这么长时间?急死我了。”杜需沙说。
周燕诚回答:“看了十分钟就出来了。我们俩说也没有什么事情,就坐公共汽车回来的,省点钱嘛。”说着,把剩下的钱交给杜需沙。
魏平师说:“挺顺利的,那个人给我们俩介绍了半天,我们按你说的,只是看,不说话。到临走,我照你的要求说了一句:我们回去向老黄汇报。那个人一直说:告诉老黄,千万不要跟别人做,这台计算机我就留给他了!”
“就是你有一点的安排太别扭!”周燕诚说。
“哪一点?”杜需沙问。
周燕诚和魏平师两个人哈哈笑起来。
魏平师说:“我们俩在回来的路上说呀,你让我把眼镜摘掉,你让燕诚戴了副眼镜,结果我们俩都不习惯,在那个公司里面,我们俩谁都看不清楚东西。呵呵!”
杜需沙也笑起来,然后说:“明天晚上五点以后,你们有时间吗?”
魏平师说:“明天周六,下午我们公司开会,请不了假,出来要晚些。如果还要去,能不能换一天?”
周燕诚说:“我下午就没事了。”
杜需沙说:“小魏不用去了,有燕诚就行了!只是让燕诚又要请假。”
周燕诚说:“我最近每天下午回来得都早,单位我都不爱去了。”
孟来章奇怪地问:“燕诚,你不是在研究所吗?工作有什么不顺心?”
周燕诚说:“唉!我们单位现在进行企业化改制,经营效益也不好,每天让我们卖配件,更烦心的是那些人也不行,所以干得不舒服。”
夜里,杜需沙说打开自己的抽屉,拿出了一本空白支票——是代星富提供他与屠伟仁原来使用那个帐号的。他心里默默地说:代星富,还有屠伟仁,黑了我的一万块钱,就在明天,我将让你们还!
一睡醒来,杜需沙去找蔚青青。
杜需沙把支票本放在桌子上,让蔚青青翻到中间一页,再交给她一张纸,让她按照上面的内容填写支票。
当蔚青青填完后,杜需沙说:“帮我撕下来这页。”
蔚青青笑着说:“这你也懒。”
见蔚青青把那页填好的支票撕下,杜需沙说:“帮我放进一只信封里。”
然后,杜需沙把信封装进了书包。接下来,他把剩下的支票全部销撕得粉碎,装满了裤兜。最后,他双手插着裤兜,慢慢地步行回家,在路上,隔一站地,他就找路边的垃圾筒投入一把,直到裤兜里不剩一片纸榍。
杜需沙给那个公司打电话,告诉对方,办支票有些困难。
对方说:他们就是不愿意放弃生意,所以拖着不给你。你要坚决些,他们没有理由不给你。
杜需沙说:我正在与他们交涉。现在他们说要下午给我,时间可能完些。我是晚上十点的火车,怕来不及呀。
对方说:你催他们!晚上下班我也等你。
杜需沙说:争取吧!
对方说:昨天你们两个同事来了,我一看就都是研究单位的知识分子,不爱说话,看得特别认真。他们两个人跟你汇报了吧?我们公司的计算机完全符合你们的要求。
杜需沙突然说:你们公司几点下班?我怕拿到支票的时候,来不及赶火车。如果太晚了,这次就算了,下次有机会……
对方马上说:别,别,千万别。公司下班没关系,我等你,只要你火车没开,我一直在公司里等你。
杜需沙说:那好!我就追要支票,一拿到手我就过你那里。
打完电话,杜需沙和王二笛一起回了家,在家闲坐到晚上七点,直到王二笛吃完饭走了。而在此时,周燕诚已经进了那个公司的门。
七点一刻,杜需沙给那个公司打电话。
对方说:“你们那个男同事来了。计算机我已经给打包好了,就等你拿支票。”
杜需沙说:“抱歉,我要去赶火车了,今天去不了你们公司了。”
对方问:“支票没有拿到?”
杜需沙说:“拿到了,他们会计刚把支票给我。”
对方说:“时间来得及,你快过来啊!”
杜需沙说:“我还有一件私事要办,没时间了。”
对方说:“那你让别人把支票送来呀!”
杜需沙说:“那……我和他们商量一下吧。”然后,他捂住电话筒,呆了两分钟,他说,“好了,他们公司一会派一个人把支票送去。”
对方说:“太好了,真谢谢你。”
杜需沙说:“我要马上去办事情,然后赶火车,这次就见不到你了。我下周来北京找你,到时候,你不要忘记把一千元的现金提出来给我。”
对方说:“你放心。下周一定给你。”
杜需沙说:“支票送到后,计算机交给我的同事小胡,他马上也要去赶火车。”小胡,是杜需沙预先给周燕诚编的名字。
对方说:“计算机的箱子已经抬到门口了,支票一到,就让小胡拿走。”
杜需沙说:“那你让我的同事小胡接一下电话,我要问问你的计算机准备的情况。”
对方说:“嗨,这你还不放心我。”然后,对方去叫周燕诚。
杜需沙大声地说:“小胡,计算机都检查过了吗?”
周燕诚说:“我看着他验机了,都正常。”
杜需沙继续大声地说:“好,支票很快送到,送到后,你带着计算机赶快赶到火车站。”
周燕诚说:“知道了,老黄!”
七点半,孙君止按时到了杜需沙家。杜需沙把内装支票的信封交给他,叮嘱着说:“老孙,第一别忘记只说两句话,别的不要多说。第二,把信封给我带回来。”然后,交给了孙君止出租车的钱。
孙君止说着“知道了”,出门就走。
孙君止到了那个公司的时候,天已经很黑,公司的灯只有门口还亮着,十分昏暗,门口坐着两个人,都焦急地等待着。
孙君止说了第一句话:“小胡,给你支票。”
他把支票交给了周燕诚,看着脚下的计算机箱子,轻轻地踢了一脚,说了第二句话:“这计算机我们公司也有,干嘛偏要到这里买?”
然后,孙君止很不高兴地出门走了。
周燕诚交了支票,拿了发票,把计算机箱子抬到一辆出租车里,就扬长而去。
八点二十分,杜需沙、孙君止和周燕诚三个人已经坐在饭馆里吃饭。
孙君止说:“信封可给你带回来了啊。”
杜需沙说:“还得麻烦你一件事情,计算机你今晚带回你家,明天你帮我送到客户那里,取回一张一万元的支票,然后入到咱们在达域公司的帐号里。”
孙君止说:“行,明天早上,我上班的时候,顺路就办了。”
吃过饭,杜需沙与周燕诚同路回家。在路上,杜需沙塞给周燕诚一千五百元,但是,周燕诚怎么也不要。
杜需沙急了起来说:“你别跟我推来推去的,我让你拿着你就拿着!你不是买BB机缺点钱嘛,这就够了。”
一周过去了,预想的事情才发生。一大早,屠伟仁突然来找杜需沙,显得气急败坏。
“代哥的支票你上周用了吧?”屠伟仁问。
“你说什么呢!我哪里还有的支票?”杜需沙显得莫名其妙。
“你手里没有留吗?”屠伟仁继续问。
“你丫是什么记性!上次我给了你一个纸口袋,全部的支票和发票都给你了。”杜需沙很不耐烦地说。
“是呀……你确实给我了呀。我他妈的后来也给代哥了。”屠伟仁满脸的疑惑,“可是少了一本,我和代哥都没有找到。就是找不到的那本,有一张支票出事了。”
“怎么啦?”杜需沙问。
“被人买东西用了!”屠伟仁讲述着发生的事情,最后说道,“那个公司不干了,要他妈的告去,代哥只能把这一万二补上了。代哥现在跟我急了,他说,是我用的,就是你,所以我来问问你。”
“谁去卖的东西?”杜需沙又问。
“我不知道呀。那个公司的人见过,他们说,烧成灰都能够认出来!”屠伟仁一边回答,一边用怀疑的目光,扫视着杜需沙的表情。
“不会是你邋邋遢遢地丢了吧?”杜需沙接着问。
“操!代哥比我他妈的还邋遢。给他的纸口袋,这么多日子,他就扔在办公室桌子里,还他妈的没有锁。”屠伟仁说完,又盯着杜需沙说,“真不是你用的?”
“废话!”杜需沙很不高兴地板起脸。
屠伟仁见问不出什么结果,也就走了。
中午刚过,王二笛来了,表情茫然。
“你今天是怎么了?丢了魂似的。”杜需沙问。
王二笛说:“小屠和代哥刚才找我,问你……你上周五和周六下午去没去中关村,我说我们……”
杜需沙打断了王二笛话说:“知道了。”
这时,杜需沙的寻呼机响起来,显示着:呼叫人姓屠,电话是那个公司的电话号码。杜需沙马上打电话回了过去。
“请找屠伟仁!”杜需沙高声地说。
“你是老黄吧。你不认识我了吗?”一个熟悉的声音,谨慎地探询着。
“什么老黄老绿的!你是谁呀?我姓杜,你快点帮我找一下姓屠的人,一个小伙子,他刚呼过我。”杜需沙语气平静,但是含着不满的催促。
“老黄,你不是说这周来找我吗?”熟悉的声音继续着,口吻亲切。
“我说你丫的是聋呀还是傻呀?我姓杜,找姓屠的,屠伟仁!你他妈的听不懂啊?”杜需沙生气地提高音量。
“我们这里没有姓屠的人。”熟悉的声音变得冷漠。
“那你他妈的早说呀!让我他妈的浪费电话费,你他妈的有病就看病去!操你妈的!”杜需沙大骂着,把电话“啪”地挂上。
一分钟,家里的电话响了起来,是屠伟仁。
“刚才你呼我了吗?”杜需沙问。
“没有呀。怎么了?”屠伟仁说。
“刚才显示你呼我,我打过去,接电话的是一个傻逼,先说我认识他,又说没有姓屠的人。操他妈的!气得我够戗。”杜需沙余气未消地说,“你找我什么事?”
屠伟仁说:“代哥想跟你见个面,问问情况。他让你两点到中关村,在332路公共汽车站牌下等他。”
杜需沙说:“你告诉代星富,两点半我到。我的汽车又有坏了,我得坐公共汽车过去。”
约定的时间之前,杜需沙已经站在约定的地点。公共汽车站牌下,没有几个人;公共汽车站牌后,道路边是一排公司;公共汽车站牌对面,道路边是还一排公司,那个公司就在其中。杜需沙点上一支香烟,左顾右盼地等待着代星富。
天气不冷,但是杜需沙微微打着寒颤,他心里努力保持着平静。有一个得到,当然就需要有一个付出,今天,这,是必须的。
烟吸了三支,已经过了三点,仍然不见代星富的影子。杜需沙极度焦急,把眉头紧皱,不断地看着手表,先是围着车站牌转圈,后来索性蹲了下来,抓耳挠腮。就在杜需沙嘴里开始骂骂咧咧的时候,寻呼机响了:屠伟仁呼叫他。他跑到旁边公共电话,急急地回电话。
杜需沙对着话筒喊着:“代星富怎么还不来?都什么时候了!”
屠伟仁连忙说:“代哥临时有事,来不了了。他让我跟你说,没什么要紧的事,让你回去。”
杜需沙愤怒地说:“哪儿有像代星富这操行的人!我下午连修车都他妈的耽误了!”
屠伟仁默不作声。
自从孙君止把那台计算机送到秦坤石的单位,秦坤石当天曾经打电话表示感谢,以后的两周里,杜需沙就没有联系到秦坤石。杜需沙便给秦坤石家里的住址,汇了两百元钱,另外写了一封信——
“小秦:你好!
非常感谢你对我的帮助。同时,听你说,那台计算机的价格和质量,你的领导都很满意,我就非常欣慰了。
这种计算机在中关村的最低批发价格是9800元,我卖给你们10000元(一般都卖到11000元左右),所以赚了200元,现在将这200元邮寄给你,以表我的由衷感激。
你我虽然只是初中同学一场,但是我给你一年前的信,你仍然怀记于心,就这一点,足让我感受到你深厚的友情和认真的为人。其实,上学的时候,我就已经感觉到你的与众不同,你做事情总是那么认真和勤奋,所以,你最终能够考上清华大学,现在,又逐渐成为单位的技术主力。
我虽然没有在国家机关工作,但是同你一样,怀有自己的人生抱负,试图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办好自己的公司,在未来大展鸿图。
古人说殊路同归!我真诚希望,我们能够相互鼓励、继续合作,在我们不同的人生舞台上,都能够是成功者。但是,我更渴望,如果以后有可能的话,我们能够并肩在一起,开创一个共同的事业,一个属于我们自己事业,一个光明灿烂的事业。
旦愿有朝一日!
需沙。”
大约过了半个月,一个周日的早晨,杜需沙被邮差的吆喝声叫醒——“杜需沙,拿——戳!”
杜需沙披着衣服打开窗户问:“是什么?”
邮差说:“汇款单,还有一封挂号信。”
杜需沙狐疑起来:谁会给我家里汇款?
汇款单和挂号信都是从青岛邮寄出来的,落款人是秦坤石,汇款单上的金额是一百元。杜需沙打开了信读着——
“需沙:你好!
你让人把计算机送来的第二天,我就带着这台计算机,出差到了青岛港。我们单位正在给港口做计算机控制项目,这台计算机就是其中的一个设备,我要在这里工作两个月左右,直到项目完成验收。所以,你在北京没有找到我,你寄到我家的信和汇款,我爸爸转寄给了我。
一年前你给我的信中说过,如果我介绍的业务有利润,咱们俩一人一半,所以,这200元的利润要按说好的办,不能都给我一个人:我留下100元,把另外100元回汇给你,因为这是你应得的部分。
我还是要感谢你。我们单位对这台计算机的价格很满意,在我给你打电话之前,我们室里许多人分别跑了中关村好几趟,去了七八家公司,也找了熟人,但是都没有找到这么便宜的价位。我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与你联系,没有想到你真办到了。而且,为了买这台计算机,我们室里那么多人都主动地积极联系,争先恐后地想出风头,一些人还大包大揽,好像无所不能的样子,结果他们一连跑了好几天都一无所获。说来好笑,最后办成露脸的竟然是我!而我平常在室里始终故意特别低调。所以在事后,室里人都说:小秦,你是真人不露像呀,你有这种关系都不说!室里的领导单独对我说:幸亏你小秦有能耐,要不然,听那些人咋咋呼呼的办事,非耽误项目的使用不可!
我很羡慕你自己做公司。你说得特别好: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你能够自己做公司我一点都不奇怪,你在上学的时候就有非常魄力和领导才能。你在信中提到我们之间以后的合作和未来的可能,深深激动着我,让我在心里想了两个晚上。从清华大学毕业后,我到了研究所工作,走进了现实社会。但是我始终有一个雄心壮志,梦想成为一个成功的人,同时也看到了道路前面有一定的艰难。
思前想后以后,我还是觉得我应该趁年轻,在现在的工作岗位上搞搞科研工作,这样能够多多向老工程师学习,掌握扎实的技术本事,把自己的业务水平提高,以后无论干什么都能够走遍天下。当然,如果有类似购买计算机的机会,我一定还会找你的。
当我拥有足够技术水平的那一天,也许真如同你说的:有朝一日。我可以到你的公司里帮助你,一起做一番自己的事业。
祝你生意兴隆!
小秦
1989年10月11日于青岛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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