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大逵和舞姬继续在张灯结彩的无双楼门前吆喝,直到门前集聚的百姓越来越多,等到有好些都按捺不住好奇的时候,颜胜雪才给了丁大逵一个手势,示意他可以开始说了。
“各位乡亲父老,各位郎君娘子!”
“各位才子佳人,各位老板伙计!”
“各位……”
“快说,快说!”人群中有人已经被舞姬甩袖振鼓的美姿容迫的垂涎三尺,信手揽了那舞姬娘子的水袖牵过,就不断抱怨道:“这一大早的敲锣打鼓,让人移不开耳,挪不开眼!少卖关子了,快说!”
“咳咳!”丁大逵清嗓后圆滑地笑对左右拱手,“小人丁大逵,受锦鲤娘子所托,在此跟大家伙说件好事。”
一听“锦鲤娘子”名号,四下围观的百姓都纷纷竖起耳朵仔细听他说,毕竟这谢听雨阔绰大方、仗义热情的名号在外,又得官家钦封赐号,自是在这东京内很是吃得开。
丁大逵道:“越州流民安定,明州水灾得救,锦鲤娘子两度慷慨解囊捐银赈灾,官家又赐百金褒奖。而今锦鲤娘子得知二位义姐在东京做生意,锦鲤娘子便想着官家厚赏不敢独占,就想借替二位义姐酬宾之名,将官家赏赐的百金与各位百姓同享,特开此擂张贴红榜——设谜题一道,凡答对谜底者,便可分得赏钱。”
这好消息传出来,四下当即炸了锅,都期待着看谢听雨出的榜上题目。
台下立时有妇人和小娘子议论起来,都对此事很有兴趣:“可是像上元节猜灯谜的那类谜题吗?”
谢听雨出面道:“正是正是,本次谜题呢,是看图猜字,不算很难。”
丁大逵补充着解释:“从今日起的三日内,锦鲤娘子会命小人在无双楼外,以及旧巷的饮馔记门外,总共设两处猜谜领赏钱的摊子,大家都可参与其中猜谜。三日内,凡去无双楼或旧巷饮馔记光顾过的客人,答对谜底者,可领赏钱五十文,算作给您吃喝玩乐的一个小贴补。若是不曾去过这两家店铺关照生意,倒也无妨,大家也可捧个人场,答对了谜底也可领赏钱十文,还望大家多帮无双楼和饮馔记推介推介,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咱也可以捧个人场,介绍有钱的亲朋好友前去光临。”
这话一出,更是人声鼎沸,起哄的、议论的、疑惑的各种声音此起彼伏。
这无双楼是东京第一大堪比教坊的名姬聚集之地,来此处的人除了那好酒色之徒,更有无数文人雅士在此处找寻红颜知己,饮酒对酌,载歌载舞;而最近名声大噪、红得发紫的饮馔记又是谁人不知,哪人不晓,光是椒香凤凰骨惹人交口称赞也便罢了,饮馔记内道道出自颜胜雪手中的菜肴无不是有口皆碑的。
这两个吃喝玩乐好去处的花销虽然次次不菲,但也不算高得离谱,这贴补五十文钱倒怎么也算是能多在无双楼喝一坛酒、在饮馔记尝两道荤腥菜的价格了,一时间自然本就常去这两家的客人各个都顺势而为地起哄吹捧着。
除了在这两处花费得起银钱的客人外,其余百姓凡是能答题的就白得十文钱,这档子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虽只有蝇头小利,但很多上了年纪的人,或是只领零花钱上学堂的孩子,还是将这钱看得很重要的,加上东京城人口众多,这家家户户都少说三四口人,一人猜对领十文,转头还不就是一家白得五十文?
这不跟捡钱一般容易么?
就在众人交头接耳以后开始纷纷探头找寻题目可放榜上时,颜胜雪就看出这些凑热闹的百姓大抵都是当谢听雨这锦鲤娘子不食人间烟火的天家仙子似的想不通这里头白赔钱的道理呢……所以她们参与猜谜的兴致如此之高,也正因如此,这些百姓的想法才正中的颜胜雪下怀。
要的就是大家都以为这谢听雨天真无邪、不谙世事,白白撒银子给这全东京城的百姓。
颜胜雪在暗处的马车里洋洋得意地看着这些百姓,大抵算是达到了她心中预期,且比她预期中来凑热闹的人还要多上不少,若是如此,僧多肉少,人多金少,可能许多人就没了兴致竞猜……
还好她提前做了准备,她便示意丁大逵继续说:“而且,下月七夕将至,无双楼会筹备新的歌舞盛宴,饮馔记也会在当日推出乞巧宴,成家的可以前往饮馔记用乞巧宴,掌柜的颜娘子会祝贺大家有情人终成眷属;没有婚配的,也可到无双楼与各位歌舞双绝的娘子们一同对酒当歌,快意至极!这赴宴的方式嘛……二位掌柜娘子知道锦鲤娘子阔绰,她们也吝啬不得,于是决定,分文不收!分文不收啊!”
这话一出,继续两个小弟开始左右敲锣打鼓地配合着烘托气氛。
场下果然又是一片异口同声的哗然:“分文不收?白吃白喝啊?”
丁大逵拊掌道:“说的对喽!咱还白玩白乐呢!”
场下又有人问:“怎么个白吃白喝的法子?”
“自猜谜的诸位中,随意抽取三十位贵客,两位掌柜娘子姐姐各抽十位,我也抽十位。”谢听雨婷婷上前,笑语盈盈时,靥辅承权,娇憨甜美:“被抽中的客官,我会赠铜钱十贯,额外再赠乞巧花帖一枚。”
这赠银十贯的数目开口,更是围观者霎时多了两倍不止,一时间万人空巷,齐齐聚在无双楼外。
“十贯!十贯哎!”
“是啊,三十个人,被抽中能领十贯!”
“还有什么,乞巧花帖……”
就连一旁卖棺材的佟掌柜都出来好奇地问:“何谓乞巧花帖呢?”
丁大逵帮着解释道:“佟掌柜问的好,这乞巧花帖啊,就是到饮馔记和无双楼里白吃白喝、白玩白乐的机会——且无论您是否在两店中花了银子,只要这三日参与猜谜且猜中了谜底,都可以参加乞巧花帖的抽取,各位猜对谜底的才子佳人、老板伙计,不如立刻烧香拜佛地求起来,争取争取这抽乞巧花帖的好机会!”
谢听雨亦道:“有好运气抽中乞巧花帖的贵客,若是带妻子或郎君一同在七夕佳节当日去饮馔记赴宴时,除了可以品尝乞巧宴的珍馐美馔,还可另外获赠我义姐独家特制的‘花好月圆’一道。”
“哪一道花好月圆?”场下竟有人听得出这菜的玄妙,大抵是刘脉三请凌温柔的那日瞧见了的,只听这人惊喜的瞠目确认道:“可是那日刘郎中向凌娘子再次求亲时,那饮馔记的颜娘子亲手所制的那道?”
丁大逵笑道:“郎君是个有眼力、懂赏味的,正是,正是呢!”
立时就有无双楼的员外老主顾笑的合不拢嘴,朗声惊叹:“哎哟喂,那可值得一去,这饮馔记光椒香凤凰骨一道菜,就竟让全城人皆知其味不俗,若是能得尝一口那名为‘花好月圆’的茶点,那就更堪称拈了一口美景入喉了!那可是堪称大饱眼福与口福的惊艳茶点啊!在下有幸见过一眼,可惜是没能吃到啊!”
这话才出口,唇边的流涎就险些落在脖颈上了。
颜胜雪在马车里掀了湘帘儿一角窥看外头热闹的场景,也因这话得意极了,毫不掩饰地笑着,心里是美极了。
丁大逵附和道:“不错,不错!届时,饮馔记的颜掌柜会亲自为七夕的乞巧宴掌厨,这‘花好月圆’自然也是颜掌柜的亲手制作,传言那‘花好月圆’堪比真正的花前月下,良辰美景,若是彼时怀拥娘子,或是倚靠郎君,尝上这么一道茶点……啧啧啧,好不浪漫,好不惬意!小人这想想,都恨不得偷一张乞巧花帖去了!”
“去去去,你们可别听这丁大逵的。”谢听雨瞪他一眼,转向众人说道:“我这猜谜的擂台简单也公平得很,大家只管放心参加,绝无黑幕,绝不内定。无论生人熟客,一视同仁,谁都没有后门可走!我要的就是替二位姐姐酬宾,帮她们招揽招揽生意,也让大家伙儿都参与这擂台猜谜,一同分享官家的恩赐,往后啊,大宋无论各州有难,还望各位都能略尽绵力,哪怕是捐个一文钱、一斗米、一两干菜,只要各位家中富余的,都可多多益善!须知道咱们东京百姓的温饱,是灾地多少百姓求之不得的,他们得了咱东京的热情,定会感谢各位的大恩大德、慷慨解囊!”
这煽动人心的话虽是颜胜雪提前交代的,却也是谢听雨和颜胜雪发自真心的表达,如今这样做也是希望呼吁东京城的百姓都能多替灾民着想,大宋百姓的心总不至于冷漠疏淡。
这番话倒还真是触动人心,毕竟明州水患、两浙路的旱灾,都是东京人尽皆知的噩耗。
“往后锦鲤娘子再要捐赠什么,只在此也这么敲锣打鼓地张罗一声便成!”人群中已经有准备行施善行义举之人拥趸谢听雨了,“咱们贵的金银不多,这一文两文的铜钱还是义不容辞的!”
也有头发灰白的老妪附和:“是啊是啊!老婆子家也没什么其他的,米面倒还是匀得出一斗的!”
还有些当家的妇人也说道:“是啊是啊,锦鲤娘子每人能白给十文,咱们各家省出个五文也不算什么难事!”
甚至有些孩提也笑盈盈地夸赞谢听雨:“阿娘说了,等我长大了,定也要做锦鲤姐姐这样美貌心善的人!”
谢听雨见到此情此景,心生感动,也不禁哽咽了,马车中的颜胜雪亦然。
这计策虽是设计了何清明,可这真能动员东京城这么多百姓稍解麟囊,也真不枉谢听雨这百金的花费了。
一时间,马车里的众人都红了眼眶,台上的谢听雨嗫嚅着笑道:“若是如此,大家伙儿都愿这般帮助咱们五湖四海的大宋百姓,那明个儿我请了旨意来,请个朝官前辈来帮咱们尽尽心意!”
“好哎!好哎!”又是声如雷动的附和翻卷而来,让人格外觉得身后有力。
谢听雨这才转回自己设擂布谜的话题上:“好了,各位猜对了谜底的郎君娘子别忘了让两位掌柜姐姐给登记造册,届时好抽花帖呢。”
“好!”人群中的欣喜与期待再次涌动。
马车内的颜胜雪此刻探出一只素手,呈了个引请的姿态:“请锦鲤娘子放谜榜。”
众人目光朝马车的方向投来,藿香走下马车,将事先准备好的桃红色的谜题榜和吴茱萸一同展开,贴到无双楼前的擂台上,所有人看了都不解其意——这榜上所画的图案,恰好是谢瞻云从月杨村捡拾回来的那一片不过指甲盖般大的火漆印碎片上的图案,只不过是颜胜雪拓印了以后,给放大了画出来的。
宽长的红榜上,并无任何字迹,只有两道波浪,一弯月亮。月亮旁,还有个之前被谢瞻云忽视、被她拓印后才清晰的圆圈的符号。像是个太阳,被那弯刻的更深、更大的月亮包裹着。
就这些图符,别无其他。
百姓们这下看不通透了,都有些望而生畏,但一想到这诱人的赏钱、赠银和花帖、美食,就忍不住都交头接耳地絮絮议论起来,都想人群中出现个麒麟才子横空破了这题,再把答案谜底给大家分发分发。
可惜人群中没有通晓这含义的人。
于是颜胜雪又道:“此谜面,打两字。”
丁大逵立刻敲着锣,朗声重申:“此谜面,打两字!打两字!”
“是个词语。”颜胜雪又补充着,随即丁大逵也大声将这事公之于众。
“两字?”百姓们纷纷将对此的不解宣之于口,却都一门心思地想看穿这图符的玄机。
凌温柔适时从无双楼内走出来,婉声道:“大家可得快些发挥聪明才智,精巧细思想出这谜题,此次锦鲤娘子只有百金可赠,多了是没有的,自然是先到先得了。”
正说着,两家掌柜娘子跟谢听雨都各自退去,留着丁大逵跟这些百姓兜兜转转。
如此,将这赠银与抽帖的消息闹得全城皆知,是完成了第一步,几人回到无双楼中无人的雅间坐好。
颜胜雪竖了个大拇指给谢听雨和凌温柔,示意她们配合不错,上楼时又刻意给丁大逵等人树立个同样的手势,毫不吝啬她的赞美,丁大逵也信心满满地拍了拍胸脯,示意继续努力。
谢听雨则上楼便问:“颜姐姐,咱下一步怎么做?”
颜胜雪道:“第二步,是咱们必须得让越来越多的人以最快速度,解了这谜题,拿到这赏钱。”
谜底自是“清明”二字。
几人错愕,不知她葫芦里卖些什么药。
而无双楼的二楼里,凌温柔已经帮颜胜雪安置好了一同来的旧巷街坊四邻,这次随她来的邻居都是旧巷里做生意的,且最近铺面生意不错、很多东京回头客的。
颜胜雪请他们各自带了自家铺子的东西,以帮客人送货为名,一早就一起来了无双楼。
“我已经跟邻居们都约定好了,他们会将这谜底答案和客人订的货品一并送到东京各府中,一来送货到府,二来将谜底传出,也有利于维系他们和客人的关系,三来,达到了我想让大家都尽快猜到谜底的目的。”颜胜雪郑重道:“务求一日之内,这谜底答案,一传十,十传百,全东京城的人在今日七个时辰以内将这百金都拿走。”
杜彦隆震惊不已:“那岂不是……很快就将听雨的百金挥霍光了啊?七个时辰,百金的赏钱全都没了?”
颜胜雪决然道:“对,我们虽说是三日之期,但是我们所能把握的,只有一日。”
杜彦隆还是不解:“七个时辰以内,百金都发完,那岂不是会排成长龙来猜这谜题领赏钱,那这谜题的设置,还有什么意义呢?”
凌温柔却知道颜胜雪另有用意,便问她道:“胜雪,你到底想要什么结果?”
颜胜雪咬唇,严肃道:“一日之内,让这谜底‘清明’二字,在东京传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凌温柔柳眉一蹙,但她大体知道了这是针对何清明的计划,便不再问其他,只答应下来:“好,我无双楼的姑娘们也会帮你。”
颜胜雪抿唇,真诚地向凌温柔道谢:“多谢凌姐姐。”
“胜雪,我觉着,咱们还是得考虑下听雨的感受……”杜彦隆还是一头雾水,看着一样懵然的谢听雨,“她该不乐意了吧?”
谢听雨“啧!”了一声,重重拍了杜彦隆肩头一掌:“你少来瞎挑拨,我哪有不乐意!”
“听雨,你真的不在意吗?”杜彦隆盯着谢听雨,“这金灿灿的钱锭子没了,真的就是一日内的事情。”
“不在意。”谢听雨含笑望着颜胜雪,“我相信颜姐姐,会让这百金物尽其用的。”
“你竟然这么相信她!”杜彦隆瞠目结舌道,“换了谁,不得为这百金心疼好一阵,你倒是钱多好富贵,这么看得开!”
“去你的!”谢听雨又拍他脑后一掌,“颜姐姐对自己都那么抠,怎么可能拿着我的钱瞎大方呢?”
“也不知你是夸我还是损我。”颜胜雪也垂首轻笑,随后吩咐起大家行动,“得了,事不宜迟,咱们赶快。我现在就回饮馔记里操持,凌姐姐在无双楼只怕也要辛苦了,等这事过后,我在饮馔记摆宴请大家喝酒吃席,还请大家齐心挺过这一日,辛苦大家了。”
“好!”几人将手握在一起,一副众志成城的模样。
“颜姐姐,这计划,我二兄可参与了吗?”谢听雨这才想起来,这次似乎不见谢瞻云。
颜胜雪道:“今日不劳烦他,让他好生在府里养精蓄锐地补补觉,待明日一早,他就是主角了,换我们补觉。”
“真是同人不同命,有人就是老翁的身子少爷的命,我就是那少爷的身子跑堂的命!”杜彦隆又故意耍宝抱怨道:“谢郎君就能在府里睡觉,我们是天不亮就得忙活完饮馔记的事,又来无双楼搭摊子,真是累死个人了!”
藿香此刻则一记凌厉的目光恫吓住他,杜彦隆就立刻像被封条黏了嘴似的安静了。
几人窃笑着他这副模样,又不免因他和藿香这副隐隐打情骂俏的模样而真心祝福。
“你少胡扯!”颜胜雪笑道:“阿隆,让你带的椒香凤凰骨的索唤你带来了吧,送凤凰骨入府的时候,你可别忘了带着谜底去各家府上招呼几个小厮、女使之类的,他们传得快,传得远,更利于我们的计划。”
“保证完成任务!”膀大腰圆的杜彦隆此刻站直立正,拱手做起揖礼来,好不滑稽。
随着颜胜雪一声令下,计划中的各人都各司其职地忙叨去了,旧巷的邻居都前往东京各处繁华街巷、府邸走动,送咸鱼、送酒、送猪肉、送衣裳、送蜜饯的……他们都按照计划,到各家各户去宣扬锦鲤娘子帮饮馔记和无双楼设下的酬宾活动,顺带小声告诉众人这红榜的谜底乃是“清明”二字。
果然在众人的不懈努力下,这酬宾擂台猜谜最后竟以讹传讹地倒成了只要在无双楼和饮馔记门口说这“清明”两个字的,就人人都有钱拿——这也是颜胜雪要做到的结果。
于是,这红榜图符,配上这“清明”二字谜底,在黄昏前就传遍东京城了。
虽然这谢听雨的百金是都分发完了,早在两个时辰时就都被抢光了,但后来的人为了那赠银十贯,以及无双楼的歌舞宴、饮馔记的乞巧宴、颜胜雪的“花好月圆”,还是许多东京百姓都趋之若鹜似的来报这两个字。
这样轰动全城的擂台就忙忙碌碌地过去了,计划中的所有人,除了谢瞻云,都是夜里头才沾了枕头就累的睡着了,而谢瞻云,则是在看到颜胜雪精细布置之下,全城参与猜谜的盛况,而感到震撼和惊喜。
她竟做到了,她竟真的能做到……他喃喃。
那他也不能掉链子,决不能这次再功败垂成。
于是,他按照颜胜雪的计划,将那火漆印的碎片用纸精细包好后,早早睡下了,准备成为翌日朝堂上的主角。
而当事人何清明在公出了一日以后,夜里风尘仆仆地赶回来,听到全城传言,又在无双楼外看到了那擂台和红榜,尤其是那红榜上灼目的火漆印被放大粘在墙上——这代表他名字的火漆印,他甚至不知道,这谢瞻云到底是怎么发现的,是不是月杨村内真的出了纰漏,还是他拿到了人证?!
何清明自是气的怒不可遏,双拳紧握,几乎骨节都要刺破皮肉穿刺出来。
他本想闯进无双楼对凌温柔质问个清楚明白,但碍于凌温柔其实是濮阳郡王麾下之人,他还是不敢贸然行动。
只是他咬牙切齿的时候,甚至能听到他后槽牙被咬紧了的吱吱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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